第三十一章 人在,峰在
逐鹿台上,近三百多名剑修齐聚在此。
林天将视线看向正北方,在一座莲花型高台上,有五把把为宗门高层所设的高椅。
掌门与炎国皇室并坐,而余下四把,分别写着紫檀、晓榕、沐桃峰、仙律堂。
“大师兄,为何这裁判席上,没有我天剑峰的位置?”
林天冲身边的周礼问道。
“挂了‘剑旗’方有位置,三峰欺我天剑人少,每一届四峰选拔都不挂我天剑剑旗……这就导致外来各宗只知有三剑峰,而不知有我天剑峰。”
周礼指了指飘扬在裁判台上的三面剑旗道。
“师尊难道咽得下这口气?”林天道。
周礼:“唉,自师娘走后,师尊便不再来这四峰选拔了……”
林天闻言,瞬间明了。
想必是师娘当年于这天剑台上死得惨烈,师尊每每看到都会伤情。
“师兄,我天剑剑旗在何处?可否容我一观?”
林天道。
周礼点头:“当然可以。”
说罢,只见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面玄色旗帜,在旗帜的中央,一柄金剑被诸峰环绕,剑光所及,寻仙的各大山脉全在它庇护之下。
“浩然剑道,英雄气魄,非如此剑旗,不配插上寻仙之巅。”
在理解了剑旗的深远寓意后,林天不自觉一叹。四峰选拔,胜利者旗帜可插上寻仙之巅。
而即将到来的六脉大会,也将由此脉代表寻仙。
“好大的口气,掌门能容你天剑峰参选已是开恩,一群废物,居然还妄想夺魁?”
就在这时,一道极为不善的声音响起。
几人转头,只见仙律堂长老——张震山正带着紫檀峰卓顶天走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那天夹着尾巴溜走的张老狗……不,张长老吗,好久不见啊。”
林天敷衍地拱了拱手,道。
“小子,你找死!”
被当众说成张老狗,张震山目光一厉,立刻放出地魁境威压。
“张长老,选拔就要开始了,你是要当着炎国皇室的面动手吗?”
在威压逼近前,一直在侧的柳清影挡在了林天的面前。
张震山闻言,老眼往裁判席上一瞟,还好那位“贵人”没有注意到这里。
“哼,柳清影,别以为你天剑峰有个剑阵多了不起。待会儿选拔一开始,你天剑弟子要是死绝了,我仙律堂照样可按门规解散你天剑峰!”
说完,张震山轻蔑一笑。
“张长老,您又何必跟这群将死之人计较?比试就要开始了,您只管回长老席观赛,看我紫檀峰如何剑碎这三个废物。”
这时,张震山身后的卓顶天开口了。
只见他对着天剑峰四人嘲讽一笑。对于这次紫檀峰的实力,他可是相当自信的,毕竟九十九个紫檀峰精锐包括他自己全部出动,其他几峰,哪里比得上这样的阵容?
更何况在他精心安排下,还有云莺儿这个绝世仙裔为自己镇场。
呵呵,这一次选拔,他紫檀峰想输都难!
“哼,老夫待会儿倒要看看,你们天剑峰到底是怎么自寻死路!”
说罢,张震山便满脸讥讽地拂袖而去。
这两人走后,刚还 战意腾腾的几人突然目光一暗。
只见王山在看完现场公布的参赛人数图后,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紫檀峰九十九人,晓榕峰八十人,沐桃峰八十人……我天剑峰,三人。”
“今日想那个是,恐怕我天剑峰不低头也不行啊……”
林天听得出,王山的话音里充满了多少的不甘与惋惜。
这时,本次负责带队的柳清影,在挣扎良久后也开口了:
“这场比试,人数悬殊远远大于往年,凭我们几个想要夺魁是绝对不可能的。”
“参加了四峰选拔便可避免天剑峰解散,大家待会儿上场,不管对上谁,立刻弃权。”
女子说这话时轻咬贝齿,柳眉深锁。
从她的表情就知道,
这个决定于她到底有多艰难,于整个天剑峰又有多屈辱?
但形势所逼,
当下的决断也是万般无奈。
相比于天剑峰的尊严与荣誉,天剑弟子的性命更加紧要!
林天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弃权吗?未战先退可从来不是他林天的风格,更何况这群欺人太甚的猪狗的确可恨。
三峰精锐全出动了是吗?
正好今日可以来个一锅端……
舔了舔嘴,林天望着裁判台上的三面旗帜杀机毕露。
“那就是得罪绝世仙裔的二愣子吗?”
“听说这次是他主动报名参加的四峰选拔,呵,简直笑死,一把凡级废铁竟然还敢站上逐鹿台?”
“此人得罪的寻仙高层不少,待会儿对上了直接砍头,千万不要留手。”
“对!我们杀了他,提着头去见仙裔,说不定还会有赏!”
三见峰这边,已经有不少弟子盯上了白衣飘飘的林天。
“四峰选拔马上开始,待会选拔,各峰弟子务必谨守赛规,谁敢在本次比赛中造次,按门规,诛!”
裁判台上,恒阳子驭灵传音,他威严的声音落在道场每一处,引得四下一片哗然。
“我最后再提醒一次,上台就弃权,谁也不许逞强。”
这时,柳清影再次站出来冲众人强调道。
“行,没问题,弃权嘛,我王山最擅长了。”
人群里,身着玄袍的王山嘻嘻一笑。
柳清影冲他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投向林天:
&34;那你呢?师尊临行前最担心的就是你,你万不可以逞强。&34;
林天被她一双美眸看得心里一虚,道:
“师姐,放心放心,我绝对量力而行。”
柳清影这才轻轻一舒。
林天趁机将目光转向别处:
量力而行,实力到哪杀到哪儿,到时把三剑锋的人都杀绝了,可千万不能怪他……
“小师弟,第一次参加选拔吧,别紧张。”
随着人群向前,这时王山突然走过来拉着他的胳膊。
“师兄,我倒是不紧张,我看似乎是你紧张一点……”
无语地看了一眼王山,只见此刻的他正抓着自己的右手疯狂颤抖着。
“谁说我紧张了!我只是……有点情不自禁。”
林天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道:
“师兄,不就是一场比试吗?有什么好怕的。”
王山惊愕:
“靠!谁跟你说只有一场比试?”
“师弟,讲出这么童真的发言,出门没看赛制吧?”
林天摇了摇头。
“一个人至少打的不是一场,而是……十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