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少爷6
“阿年,下午我和鹤儿去踢球,你来不来?”
踢球这个技能,斯年本身就会一些,也正好好久没踢过了,就答应了。
到了操场时,斯年看见许多生脸,基本都不是他们专业的。
“开始吧,等啥呢?”有人喊道。
朱存独自一人一边颠球一边回应:“还差一个,应该快来了!”
“谁啊?”
“校外的,你们应该都不认识。”
斯年坐在看台边,手里攥一瓶矿泉水。
身上是一身网眼背心和短裤,很清爽好看。
“哎!来了!浔哥!”
几人目光刷刷往操场入口看过去,斯年也跟着看过去。
几乎是同时,十来个人眼睛都直了,齐刷刷愣住。
这人……
怎么长的那么眼熟?
“各位,周南浔。”他自我介绍,毫不介意暴露自己的姓名。
有人脑子终于好使了点儿,一拍手,爽朗喊道:“你长的像那个谁啊!那个就你们专业新来那个老师……周……哎呀,还挺火来着!想起来没?”
朱存挠挠脑袋,恍然大悟一声拖的长长的哦——
“周北伐!”
“那是我哥。”周南浔礼貌介绍。
众人一时兴奋度又升了个点。
“你们俩长的也太像了吧!看着你跟看着你们老师一样哈哈哈哈……”
只有斯年默默站在一旁不吭声,什么话都不接。
周南浔注意到他的时候,是斯年分组被分到了他组里。
游戏开始时,斯年也只是顾着跑,顾着追,顾着看场上的一切动向,就是不看周南浔。
半场下来,斯年喘着气,仰头灌了几口水,被人拉着胳膊扯了下来。
他往一旁看去,眼里满是不解。
“怎么了?这么快就忘了我了?”
周南浔把他手里的矿泉水瓶拿走,拧上了盖子。
“刚运动完先缓会儿再喝冷水。”
斯年脸色一沉,“要你管我?把水还给我。”
“先说我叫什么?”
“你有病?”斯年甩了手离开,不打算要水了。
“斯年,”他一字一顿清楚的念出这个名字,“是哪个斯?”
斯年不理他,手腕却突然被拉住,往回拽。
周南浔坐在看台边,长腿往外延伸,斯年站他面前,像个犯错的小朋友。
“体检报告出来没有?”
“出来了,没伤没病。”
“嗯。”
话题突然静止。
斯年转转手腕,不耐的说道:“能不能放开了?这么热的天你知不知你手心里有多少汗?”
“不好意思。”
周南浔松了他的手腕,见斯年把那瓶水夺走,又问:“哪个‘斯’?”
“你管我?我爱哪个si就那个si。”
说完,带着小脾气的背影离开了这里。
斯年坐到草坪上薅草。
“还踢不踢?”朱存在操场的另一头大喊。
斯年手里的瓶子已经空了,起身走到垃圾桶边,扔掉。
垃圾桶在看台旁边,他刚扔完,一转身,就被强塞进来一瓶满满当当的运动饮料。
斯年呆住,看向面前这个小小的漂亮的女生。
“给我饮料干什么?我不喝了。”
他无辜发问,女孩儿一点都不害羞,闻言笑了起来。
“现在不喝,你再踢一会儿不喝吗?”
“但是我也不能喝你的啊?”
“校草,你好可爱啊!”
被可爱的女孩子夸可爱,斯年瞬间感受到了什么叫羞耻。脸颊几乎是瞬间,腾一下变得通红。
“还给你吧,我不需要。”
“要得要得,校草,收下,免费的!对了,还有这个!”
女孩儿从斜挎小包里掏出封信封,又强行塞到斯年手里,这回没再废话,转身就跑了老远。
斯年通红着一张脸,垂首看着手里多出来的饮料和信封……
一回头,看见近处是双手抱胸靠在器材边的周南浔,他双眼半眯,看起来有点瘆人。
远处是目瞪口呆的其他人,反应过来后立马往这边跑过来。
周南浔站直走近他,把他手里的饮料拿走,“陌生人送的难免不安全,别喝了。”
又拿走那封可爱精致的粉色小信封,“这个是垃圾,我给你扔了。”
斯年双手清空,大脑还有些宕机。
但一看到周南浔,不管他做什么,他立马反其道而行之。
“别!”
周南浔一张脸似笑非笑,回头看他,手都已经伸到垃圾桶里了。
斯年硬生生把他拽回来,夺走信封和饮料。
“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扔?”
似笑非笑的那张脸,逐渐瓦解。
就在瓦解的边缘,朱存他们来了。
“咋了这是?不是吧,阿年,你被表白了?”
王鹤一脸姨母笑,他是斯年的忠实颜粉,“被那个女同学表白了,我刚全看见了!校草果然不一般!”
都在起哄,斯年心里头却越来越不舒服。
“别说了,这些都是人家的,不是我的,一会儿就给她还回去。”
“还啥啊?人女同学早走了!自己留着吧,校草的春天就要来了!”
王鹤再次起哄,斯年再次难堪到不想抬头。
“走走走继续踢球,这东西你好好收着,赶紧让我们看看弟妹长啥样!”
下半场开始进行,斯年一个球都没机会踢。
周南浔跟疯了一样,一连进了五个球,朱存这种厉害型选手都拦不住他。
斯年只好跟着跑,跟着追,等球快要过来的时候,周南浔又立马一脚踢开,球正中球门!
他边跑着边回头看了斯年一眼,那一眼冷冷的,却带着笑。
斯年怔了一下,刚冒出来“我是不是做错”了的年头,立马被自己折断。
转而换成“神经病,谁搭理你!”
两人同一个小组的,却暗自较劲。
直到斯年想要抢一个球的时候,不小心被跑过来的另一人撞到,斯年立马摔趴在地上!
草坪再是软的,脑袋也是不经撞的。
他感觉自己的头晕乎乎的,耳朵里是嗡鸣声,嘴皮子好像是破了。
还有脚踝,好痛……
他慢慢睁开眼,可以看见头顶上有人,但是看不清,他们好像在张嘴,但是听不到。
全是嗡鸣声。
全世界都安静了。
一直到他趴在周南浔肩膀上,才逐渐有了嗅觉,触觉,听觉,视觉。
是混着洗衣粉的清香,是坚硬有力的肩膀,是粗重的喘息声带着熟悉的一遍一遍的“斯年,别怕”,是逐渐清晰了的阳光下的身影——
青年背上背着少年,快步行走着。
斯年想不起来这人叫什么,
好像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