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谈恋爱
以前有段时间，叶知绪抽烟抽的很凶，裴则川用了好大劲儿才帮他改掉这个习惯。
所以现在说出话的时候，叶知绪没想过裴则川能听他的。
可没想到，alpha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很快，拿着一个小巧的银色打火机和一包崭新的烟回来了。
他娴熟地翻开打火机的盖，把细长的烟点燃后，递到了叶知绪眼前。
叶知绪动作顿了下，接了过来。
他确实好几年没认真碰过烟了，犹豫着吸了一口，却还是和上次一样，被呛到闷声咳嗽。
“我……咳、咳咳。”叶知绪捂住了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裴则川这才把他手上的烟取下来，直接摁灭在了一旁价值不菲的桌子上。
他垂眸看着叶知绪，眼底疼惜和抑制的情绪翻涌交织成一片。
“叶小绪，”半晌，裴则川低低开口，“我有两件事要和你说。”
叶知绪嗓子有点哑，他声音微不可闻：“什么？”
太狼狈了。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在裴则川面前这个样子了。
脆弱又肮脏。
还有着隐隐的堕落。
叶知绪自己都讨厌这副样子。
就算裴则川之前喜欢他，日复一日下去，再多的喜欢也会被磨没了吧。
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他的。
叶知绪手指无意识的捻着，抬起视线看向裴则川，像是犯了错一样。
“我会改的，”他的语气很低落，眼眶有些酸，一低头，脸上划过两道温热的湿痕，“不要讨厌我。”
说话时的哽咽声音，让叶知绪自己都是一愣。
他哭了？
在记忆中，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哭过了。
叶知绪慌忙抬手抹眼泪。
他整个人已经混乱到了极点，一会儿觉得哭也会让裴则川讨厌他，一会儿觉得厌恶自己。
恍惚间，他感觉裴则川好像轻轻叹了口气。
接着，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捧住他的脸，粗粝却暖燥的指腹帮他抹去了泪痕。
“现在是三件事要说。”
裴则川说着，拦腰轻轻把他抱起来一点，放到了窗台上坐着。
书房的窗台比较高，这样一来，二人就可以平视了。
alpha的嗓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更为温柔，声线略微低哑，像是细碎的沙石在心头碾磨。
裴则川知道自己没救。
他是疯子，但他终究是舍不得伤对方一点。
他柔下了嗓音：“第一件事。”
他像有读心术一般看着叶知绪还湿润的眸子：“叶小绪，你不能觉得自己不好。”
“……”
叶知绪一时滞在了原地。
“在我这里，没有人比你更优秀，所以永远不要觉得自己做的不好，”裴则川声线低缓，“也不要妄自菲薄。”
“可能你会犯一些小错误，比如抽烟，比如自己偷偷吃药，但这不会让别人讨厌你，尤其是我。”alpha像是在做出承诺，“我永远爱你。”
叶知绪吸了吸鼻子，心中的委屈和不安忽然就被抹去了大半。
裴则川对他而言……简直像是有魔力一样。
“第二件事，”几秒后，裴则川继续温声道，“别人的过错不是你的枷锁。”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事情……”他知道在这个话题上不能多讲，所以点到为止，“在你没有下定决心告诉我之前，我不会逼问你，但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你的错。”
“如果你想自己疗伤，我不会干预你，可是如果你不能做到自己处理，那我希望你能来依赖我，就像现在。”
裴则川轻呼一口气，接着道：“你能看出来吧，我是个很残缺的人，如果你宁愿自己受伤都没有选择我，我会把你关起来的。”
叶知绪笨拙地解释：“我没有不选择你……”
“嗯，”裴则川轻声应，“所以现在呢？”
叶知绪感觉莫名有些热，嗓子都在发干：“什么现在？”
似乎是他的反应太惹人爱，裴则川忍不住揉了一把男生软长浓密的头发。
“失眠通常是因为担忧的事情过多，叶小绪，我想让你用别的方式分散一下注意力。”
叶知绪感觉自己变成了反问机器，他有点呆地开口：“……怎么分散？”
“干点别的事情。”裴则川回答，“比如，和我谈恋爱。”
世界好像一下子静了下来。
叶知绪无比渴望裴则川能再说点什么，好让他骤然变重的心跳声不被听见。
“我知道现在不是表白的好时机，可是我……无法控制，”裴则川轻声道，“太喜欢总会让人患得患失，每次你不在我身边，我都会怕你一声不响地消失。”
alpha说完，轻抓住叶知绪的手，吻了下他的指尖。
“如果以前的一些事情让你没有安全感，我希望我能补给你。”
他说完，一只手牵着对方的手，另一只手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
深色丝绒的盒子缓缓打开后，里面是一枚精致漂亮的戒指。
叶知绪一愣：“裴则川，这个我不能收——”
“你可以。”裴则川道。
他将戒指拿出来，套进了omega修长细瘦的右手中指之中。
戒指是定制的，恰到好处地贴合在了对方的皮肤上。
银制的素圈上内嵌进一颗淡蓝色的钻石，像蔚蓝的浅海，又像是馥郁的蓝玫瑰。
指环被手工雕刻出了不规则的流线型条纹，低调却不凡。
裴则川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以前叶知绪不喜欢他，所以他能暗暗藏匿。
可现在，叶知绪给了他很多个机会。
alpha没法再压抑住自己的欲望，他像巨龙囤宝物一样把叶知绪带回自己的领地，然后尽自己所能给omega所有有价值的事物。
他的承诺，他的情绪，他的疼惜。
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对方而动。
裴则川想要把叶知绪没有得到过的都送给他。
在这个基础上，他加了一个小小的私心——他想要获得一个名分。
戒指在手上有些凉，却好像把周遭的皮肤都带热了。
叶知绪蜷缩了一下指尖，心跳越来越快。
“裴则川，”他小声道，“我不够好。”
“你足够好。”裴则川眸色黑沉，温和地看向男生，“所以现在可以答应我，和我谈恋爱这件事了吗？”
叶知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燥热起来。
他脑海中一下子闪过无数个画面。
从以前高中时的拌嘴，放学后的单车后座，篮球场下的冰水。
到现在孤儿院路上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眸，巷子里慌乱的神情，还有无数轻哄。
这些事情一件件涌进他的心里，撑得心尖都在发颤。
叶知绪一直以为他的世界就是那样麻木又黑暗的，但裴则川硬生生闯了进来，给他带来了无数温度和光亮。
其实，他早就不应该逃避自己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