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中计
小巷的路是歪七扭八的，没有路灯，顶多依靠和大路接壤处透过来的昏黄灯光，来勉强看清脚下的路。
梁若帆跟在叶知绪身后，小声问：“需要给你开手电筒吗？”
“不用。”叶知绪轻声回答。
他们身前不远处便是男人的身影。
如果没什么差错的话，过会儿他们就能拍到证据，然后把人送进警察局。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贸然制造出光亮，很有可能会被前面的人发现。
梁若帆好像有些怕，没走几步就下意识抓住了叶知绪的衣袖。
叶知绪身子一僵，下意识把他甩开了。
“抱歉，”他走远了两步，“我不太习惯别人碰我。”
梁若帆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不是和裴则川关系很好吗？我好像经常看到你们两个贴的很近。”
听到他的话，叶知绪整颗心好像被捏了一下似的，泛出些奇怪的感觉。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那可能是你看错了。”
“你跟他是朋友？”梁若帆像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道，“还是别的关系？”
叶知绪皱起了眉，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梁若帆一眼：“现在好像不是该说这些的时候。”
他担心发出的声音太大，惊扰了前面的男人，很快便把头转了回去。
但刚刚一直在前面晃悠的人影却忽然不见了。
小路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大路的接口还要走很长一段距离，男人走路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简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叶知绪拿出手机，正想照一下前方，梁若帆的声音却在此时从身后传来。
他的嗓音变得阴冷了很多，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温和。
如果不是叶知绪知道这里大概只有他们两个人，可能会以为是别人在说话。
“别找了，他已经走了。”梁若帆说着，轻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比别人都要精明呢，没想到这么好骗。”
说这话的同时，他从身后变出了一块布，猛地上前捂在了叶知绪的口鼻上。
布上不知道涂了什么药，一股浓烈而呛人的刺鼻气味蔓延开来。
叶知绪瞳孔一缩，下意识屏住呼吸，但还是慢了一步。
几缕气味不可阻挡地飘进了他的鼻腔中。
梁若凡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药，药效很猛，没过几秒，叶知绪便感觉浑身的力气没了大半。
他被梁若帆推到了墙边，接着便顺着墙滑坐到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手机跟着掉到了一旁的地上，手电筒的光打在了梁若凡的下颔处，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阴森。
梁若帆勾起唇角笑着，牙齿缓缓咬住布料，把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
他的右手手背上赫然有一个被笔尖戳出来的血痕。
梁若帆伸出食指，轻轻推了下眼镜框，蹲在了地上，看着叶知绪。
他的神情好像有些委屈：“我也不想骗你的。”
药物还在发作，叶知绪努力咬着唇内的软肉，用痛觉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盯着梁若帆，像是要把对方盯出来一个洞。
“为什么？”半晌，他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几句话，“跟踪omega，现在对alpha下药……我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变态。”
他和梁若帆从开学以来就在同一个地方打工，对于自己熟悉的人，他的警惕心总是会放的低一些。
今晚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过一丝怀疑，但那些担忧很快便被他自己压了下去。
现在看来，是他太天真了。
可是梁若帆怎么会……对他下手？
叶知绪急促地低喘了几口气，不知是不是因为药效，他总觉得体内多了一份燥热。
“小叶，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梁若帆轻轻开口，“你怎么会是alpha呢？我可是在你的包里看到过拆封使用后的omega发情期抑制剂的。”
听到对方这么说，叶知绪从心底泛上一阵恶心。
梁若帆说的每个字——从称呼到坦然的承认偷翻他的包这件事——都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真相的，”梁若凡轻轻牵起叶知绪垂在地上的手，“但现在你跑不掉了，等待药效发挥的这段时间，我可以全都告诉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摩挲着男生纤长却并不算细腻的手指。
叶知绪想用力甩开他，可是根本使不上力气，挣扎一阵后，又被梁若帆禁锢了起来。
“你乖一点，过会我还可以轻一点。”梁若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眼神充斥着疯狂的炽热。
叶知绪已经快没力气说话了，他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身体却越来越热。
“你知道这个场景我想过多少次吗？”梁若帆死死盯着叶知绪，“我很早就发现你是omega了，也很早就喜欢上你了，为什么你能接受裴则川，却不能接受我？”
他甚至红了眼眶：“你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吗？我打听了无数消息，让你身边的人感受到威胁，接着再找人来扮演跟踪狂，这样我才有机会得手。”
“就连刚刚的迷药也是我精心准备的，”梁若帆顿了一下，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等待空气中信息素的气味，“这种药只要吸进去一点，就会先全身无力，再被激发出情欲。”
他近乎痴迷地闭上了眼睛：“小叶，你很快就是我的了。”
叶知绪紧锁着眉头，没有回话。
他别开了眼，不想看见梁若帆这张丑恶的嘴脸。
那药确实如对方说的一般，已经令他浑身燥热无比，浑身上下像有蚂蚁在爬行一般，又痒又难受。
有那么一瞬间，叶知绪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也是黑暗而阴湿的环境，和让人恶心的逼迫。
他努力蜷缩起一条腿，一只手撑起上半身的重量，好让自己不因为脱力而倒下去。
梁若帆确实计划的很周密，甚至这条小路绝对不会有人愿意过来。
可是对方漏算了一点。
叶知绪经历过的太多了，他不会毫无准备地冒险。
比如这次。
今天出门时，他特地穿了一双高帮的鞋，藏了一把匕首在鞋的侧帮。
“你……混账。”叶知绪缓缓开口。
梁若帆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到了对话上。
他看着叶知绪的脸，手轻轻抚上去：“你怎么能说我混账呢，我这么爱你。”
叶知绪一下侧开脸，低喘着气骂道：“变态。”
同时，另一只手悄悄移到了鞋边，抓住了匕首的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