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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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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时府发生的事情,同他一一讲清楚,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表情又惊谔变得茫然在变得失望。

    所以说啊,时暮。

    我不来找你,还有谁来寻你。

    还有谁真心对你?

    时暮低着头,火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保持极度的平静,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

    “被我关在柴房,放心,他们没办法搬救兵的。”

    “父亲……也参与其中么?”

    靳夕澜看着他,点头。

    她其实明白时暮这个缺少疼爱的孩子对父亲还抱有期待和幻想,时俣刚来的时候他虽面色平静可实际上,眼睛就不曾离开过。

    “时暮,我还要同你说件事,你,能不能撑的住……”

    时暮转头,看着她,好像是已经做足了准备。

    她道:“你胸前,是不是有一道巴痕。”

    时暮点头,眼睛茫然。

    “其实君秀山是荣妃的孩子,你曾同我说你也是长大之后时老夫人才过来认你……现在看来,太子胸前有一胎记,我明显记得有次用水蘸了一下,君秀山胸前的胎记褪色了,你胸前这道疤和君秀山胎记的位置一模一样……所以我猜测你是……”

    是皇后之子。

    再加上,时老夫人对时暮和君秀山的态度……

    时暮只觉得自己天旋地转。

    他更觉得自己可怜。

    两个孤零零的人,都不在隐藏自己的内心。

    靳夕澜道:“你往日受过的苦楚,我都知道。我想尽我所能,不再令你孤苦无依,你曾伶仃小半辈子缺憾和不甘,此生往后,我陪你度过,你尽管按照你想要的方式活着,我会守着你,照顾你。自今日起,你不必再担惊受怕彷徨不安,因为我始终都会在,只要我活着一日,便守着你一日。你想要皇位我就助你物归原主征得,你想潇洒自在我便同你一起……”

    因此她用尽全力想要去理解他的悲喜,以及浮于这表面悲喜之下的跌宕人生。

    时暮眼眶通红,他一个男人,战场上厮杀不眨眼,这次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眼睛却澈亮的少女,她一本正经的。

    这一刻,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了。

    再所有人背刺,孤立无援的时候,有一人坚定不移的站在你的身边,这是怎样的感受。

    时暮这一次彻彻底底理解个透彻。

    时暮道:“你想要自在还是想要这天下?”

    你若是想自在,待出去后解决一切问题,同你双宿双飞,你所想要这天下,那我就为你杀出一条血路。

    靳夕澜道:“我不要天下,我只想自由自在安稳。”

    时暮点头,“你和我呢在一起这么久,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这一回是该要个结局。”

    靳夕澜是在时暮怀里睡过去的,时暮脱下外衣搭在她的身上。

    她自重生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好眠。再没有令人心惊的梦境, 没有纷乱悲怆的旧事, 那些艰难在世间风雨里的日子都在这一寸一寸温暖里消弭于无形。

    紧锁的眉间被人抚平,身体里那根紧绷了十数年的弦慢慢松缓。

    以至于她隔日醒来就病了。

    病情来势汹汹, 头晕目眩,浑身发烫, 走路如踩在云端,自草铺上站起来时,一个踉跄险些栽进眼前的火堆里。

    还好时暮眼疾手快捞了她一把, 抬手在她额头一摸,眼里的忧思简直无处安放。

    她披着那件暗黑色斗篷,被他擦洗过的长发顺从地滑落在肩背,鬓边的发丝沾了一滴水,映着火光晶莹剔透,清冷好看的眉眼是沉静的,眸光中流转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慧至灵气。

    时暮脑子蓦地一片空白,满世界都寂静了,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这种,不知道下一刻将要发生甚么的感觉。

    眼里心里像是燃着一团火,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在靳夕澜不及反应之时,修长的手指以穿过她的发丝,轻轻勾住后颈。

    他俯下脸去。

    亲吻了她的额头。

    靳夕澜被吓的一跳,身体软绵绵的。

    也没有力气去挣脱他。

    靳夕澜是一愣,蓦地抬起眼来看他。

    她的耳根疏忽一下便红了,轻咬了咬唇,“你疯了……”

    这是靳夕澜吐出的一句话。

    时暮低着头,或许是知道自己鲁莽了,他道:“你病情加剧了,我得带你出去瞧瞧,这里也没什么药,若是烧出后遗症了,得不偿失。”

    靳夕澜软绵绵的应下了。

    时暮将水囊里仅剩的水一股脑的全喂给靳夕澜,她嘴巴这才得了些滋润。

    她被他驮着,宽大而有力。

    没有走多远,刚出了洞口,只听得一阵熟悉的声音,:“将军----”

    二人双双回头,一眼瞧见杜仲,身后还跟着人。

    杜仲见状膝下一跪道:“将军,属下来迟还请将军责罚。”

    “起来吧。”

    杜仲起来之后想去接靳夕澜:“将军我来背着夫人吧。”

    谁知时暮一个侧身避让道:“我自己来就好。”

    靳夕澜:“……”

    杜仲,:“……”

    杜仲讪讪抽回手,他只觉氛围古怪极了。

    “将军,夫人……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时暮道:“废话,你从悬崖上摔下来试试看。”

    杜仲只觉得今日的将军像是吃枪药了。

    他跟在后面,“将军,咱们要乘船横渡怒江才得以,这断崖将此划分为二,穿过怒江也就走路了。”

    说罢一干人来到船前,时暮将裹着斗篷的靳夕澜置于里面软木踏上。

    他手覆上了她的额头,比之前更烫了。“你要不要再喝些水?”

    靳夕澜口齿含糊不清,迷迷糊糊道:“将军……无事,应当是伤口感染引起的不适,等我回去……煎些药就好了……我倦了想休息会。”

    时暮往她那凑了凑,“你们都要外头去等着。”

    杜仲脚步一顿,哦了一声,一行人皆在外面侯着。

    她靠在他怀中,拖着厚重的眼皮睡了过去。

    杜仲在外,拉着另一位侍卫,喃喃自语:“你不觉着将军今天古怪的很吗?”

    “杜侍卫,我们这些人都看出来夫人把将军吃的死死的,你怎么还看不出来?”

    还硬往里面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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