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异乡无故人,异乡有故狗
“余师弟,我可跟你讲过坏处了,你确定要守义庄”
陈丰有些惊讶,杂役弟子修为薄弱,他极其不推荐去守义庄,这对自己很不负责。
“陈师兄,那些师兄师姐,生前皆是修仙者,心怀正气,死后若是无人送最后一程,身为师弟,我于心不忍。”
余墨认真说道,似乎在为那些师兄、师姐感到哀伤,郑重拱手,“多谢陈师兄解惑,我义不容辞,定守好义庄。”
“好,余师弟,你若是有不明之事,可来此地找我。”
这眼神是多么让人动容啊!陈丰心想好些年都没碰到这么舍己为人、甘于奉献的师弟了。
不禁心生感动,随即从储物袋中拿出三张符箓,“有事法力激发,关键时,可护你周全。”
“多谢师兄。”
余墨接过,黄色的符纸上似用朱砂勾笔,摸起来丝绸质地,符文看起来繁杂又奥秘。
“余师弟,时华易逝,切莫荒废时间,好好修炼,至练气三层可来寻我晋升外门弟子。”
陈丰笑着交待:“在述职前,你先去内殿寻长老拿一道禁制玉牌,没有它进不去义庄。我先走了。”
“是,陈师兄。”
陈丰打出一道白茫茫的法力,御剑而上,衣袂飘飘,好不潇洒。
余墨目送着他离开,心想这位师兄可真热心,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陈丰帮了他大忙,这个情他记住了。
随后,余墨走入内殿,向着一位垂垂老矣、须发皆白的老者说道:“长老,我想守义庄。”
内殿中,暂留的人很少,此时一听余墨要去守义庄,纷纷心中悚然,这位师弟年纪轻轻,为何如此想不开
“可。”
老者睡眼惺忪,轻飘飘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余墨。”
“你可知道义庄是个什么去处”老者看向余墨,眼中带了一丝兴趣。
“知道,非要有人担此重任,为何不能是我弟子愿意前往。”余墨舍我其谁,眼神坚毅,脸上只有责任二字。
“守满一年,予你三百贡献。”老者微微释放一丝法力,一块玉牌和书册向余墨落去。
余墨心里一紧,修仙世界果然藏龙卧虎,这老者似乎风吹就倒,却怕是筑基期修士!
殿内其他人一脸羡慕,被强派的倒霉蛋最多两百贡献,在外门弟子之中,这个数也是很高了,干满一年可以换多少好东西
余墨小心翼翼接过,看了一眼书册,瞳孔微微一缩——《掌心雷》,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这是一门法术,听名字就比什么火弹术高级!
“多谢长老……”余墨不动声色的将封面上的字挡住,拱手道。
“小子,快去吧。”老者挥挥手,似乎是心情不错,好久没遇见这么甘于奉献的弟子了。
“那弟子便不再叨扰。”
又是三百贡献,又是一本法术,运气针不戳啊,余墨心里窃喜,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你们猜他能坚持多久”
“三个月!”
“我猜七天!”
“是我死里头都把一年守满!”
“修为突破了法术学会了今年的贡献拿到了”
老者语气平淡的说道,殿内马上安静了下去。
……
“这就是修仙世界啊!”
余墨一边走,一边看,嘴中不断惊叹,仙门太大了,太过震撼。
他见青山妩媚,那些宏伟大殿,古朴大气,站在殿前就如同一只蝼蚁,只会觉得自己渺小。
余墨换上杂役弟子服饰,腰间挂着身份令牌,眼中充满激情,带着对未来的向往,远离人群,专往山中走。
想到那个能让他苟下去的地方,脚步更加轻快。
七日后,余墨根据玉佩的指引,翻山越岭,来到了一片偏僻幽静的山谷,山中有禁制阵法化作的雾气,倒是看不真切。
“唉,又是两颗灵石,我运气真不错。”
路边的野花下,余墨捡起两枚晶亮的灵石,心里美滋滋的。
这些天,他天天捡两枚,算上今日,一共捡了十八枚,杂役弟子俸禄四个月才三枚,他轻轻松松捡钱。
一次两次是运气好,长期如此,介就是他的气运啦!
山谷外,有一木屋,屋外拴着一只大黑狗,站着一个头发蓬松的中年汉子,这汉子望眼欲穿,看着余墨跟看着亲爹似的。
“你来了……”
“师兄,我来了。”
余墨正欲拱手,这汉子一把握着,狠狠的甩了甩,“你才是我师兄!你是救我于水火的亲师兄啊!”
两行清泪,流在他倒霉催的脸上,跪倒在地,仰天长叹,“五年了,我盼星星盼月亮,老天有眼,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余墨疑惑的看着他,气息也不弱啊,怎么过成这样心里对义庄愈发好奇。
“师兄啊,亲师兄!我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汉子神色激动,踏上飞剑,就从余墨身旁飞走,他情愿给灵兽铲粑粑,也一刻都不愿在这里多待!
他眼含热泪,自从被宗门强行摁在此地,五年了!夜里的辛酸苦楚谁人能懂
“师兄,还有条狗!”
“黑狗避邪,送你了!”
汉子的身影消失在云端,余墨收回目光,实在没看懂这位师兄的操作。
看向一旁的大黑狗,比常见的狗大很多,跟头牛一般,全身漆黑如墨,方头大耳,块头比老虎都大。
大黑狗,
形单影只,
抬望天际,
眼神十分的复杂,十分的适合作阅读理解。
那是身陷囹圄的落寞,是只余自己的孤单,是能睥睨一切的决心!
不知为何,余墨觉得这狗有些熟悉。
眼中思绪有些像他。
身处异乡,举目无亲,再无故人。
摸摸狗头,这狗歪掉脑袋,对余墨伸出的手很不满,狠狠呲牙。
“汪!”
余墨赶紧收手,心想这应该是一头灵兽,不能以凡狗思量,却是和大黑狗缓缓对视,一眼万年。
余墨懵了,嘴巴微微张开,他明白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大黑狗懵了,喘出一道鼻息,卧槽,咋是你
“屮!疯子!”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