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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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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意思是要帮他付钱了。

    张叔摆摆手,说道:“我这里只收现金。”

    宁斐然抿了一下嘴唇,他连摸口袋的动作都不用,他现在除了手机浑身上下没有一分钱。

    宋司酌迅速接话,“现在哪还有人用现金啊,您也弄个二维码,微信二维码、支付宝都弄上。”

    他说着把口袋里的现金往柜台上放,张叔收了钱,冷静插刀道:“你不是人?”

    宋司酌:“……”

    宁斐然:“……”

    两分钟后,宋司酌两瓶调料插在了羽绒服的兜里和人一起往外走。

    见对方总差自己半步,宋司酌也努力把脚步放慢了一点,没话找话道:“张叔就是嘴比较毒而已,其实人特别好。”

    宁斐然跟着人慢慢走,心里想,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司酌是个自来熟,就没有他交不到的朋友,他从初中升高中,毫不夸张当天下午就拉帮结伙去篮球场打篮球去了,他在交友方面从来都只有他不想结交的朋友。

    他又问道:“你是从哪儿来的?”

    宁斐然惜字如金,说道:“阅城。”

    宋司酌啊了一声,像是去过,又听他说道:“我在地图上看到过,离桐木还挺远的,用手量要三个多巴掌呢。”光说还不算他还要拿出手往宁斐然眼前送,让他看看自己这个一巴掌的计算单位是什么样的。

    在地图上看过算什么结论,地图上还能看到南极北极。

    宋司酌又起个话题:“那你跑这么远来干什么?来找人吗?”

    宁斐然不知道这个‘小司’话怎么会这么多,一句接着一句,好像也不需要人回答,他一个人能从开场唱到结束,他应付道:“找亲戚。”

    宋司酌抄了个近路,这儿的路只要一钻进居民区就像是个四通八达的蜘蛛网。除了本地人谁掉在里面都要迷路,路有长有短,完全看不出路的尽头要通往哪儿,只有路的狭窄贯穿始终。

    宋司酌看了他一眼,问道:“那怎么没人来接你?路你都不认识。”

    宁斐然感觉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一样,也许是雪太厚的原因,在雪地里走路很吃力,他身边的人则像是在雪上飘,完全看不出费力,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回答宋司酌的话,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司酌只感觉身边的人越走越慢,以为他是拖行李才走得慢,伸手就去要帮他拉行李。

    宋司酌手半覆在了对方的手背上。起先他并没有意识到,因为他碰到了一片冰凉。这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体温。

    宋司酌伸手去摸宁斐然的额头,手背把他额前的刘海往后拨了拨,掌心贴在他的额头上。

    宁斐然懵了一下,他们的距离很近,他们走得这一段路灯闪烁,像是要坏了灯光也很暗。他看到宋司酌的眼睛在这样有些昏暗的环境里亮得惊人,呼吸和手都带着异常的滚烫的温度。

    宋司酌摸到一片冰凉,比手好一点但不多,他说道:“你是不是病了?你跑这么远迷路就算了,也不知道提前查查天气预报?”

    他立刻连忙往后退了一步,离开宋司酌能触碰到他的距离。

    宋司酌像个火炉一样,在他手背上贴了会儿又跳到他的额头上。

    他后退这一步让宋司酌成功从他手里接管了行李箱,宋司酌说道:“我先帮你拖着,等你到了还给你,我们还能走快点。”

    宋司酌仔细想了一下,他家隔壁不就是徐旭悠家吗。宋司酌撇撇嘴,怎么想都不靠谱。

    宋司酌问道:“你是要去徐旭悠家吗?他家估计没有备用药,你要不先去我家,我妈摸你一下就知道你是什么病,还攒一大箱的药。”

    宁斐然听得迷糊,也不知道宋司酌说的徐旭悠是谁,无心应付,简单回答道:“不麻烦了。”

    被拒绝宋司酌也丝毫不觉得尴尬,在他这里他提建议,对方回答是或者否都不能影响他的态度,他的态度和他的初衷一样,他立刻转换了话题,问道:“你玩不玩游戏?我还挺厉害的可以带你一起。”宋司酌提议道。

    宁斐然说道:“不玩。”

    宋司酌有点失望,但不多,“你真没眼光。”

    宁斐然吐出两个音节都觉得艰难,头重脚轻,都不知道是在走路还是飘,他后半段全程保持了沉默,宋司酌也不觉得自己说话单调。

    他们又拐出一个小巷,宋司酌看到了他家,刚要对旁边的人说。

    人已经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道了句谢,拎着行李箱往他家旁边那栋白色小洋房走过去。

    还没交换名字呢,交朋友第一步不就是应该交换姓名吗?他一步一回头往旁边看。

    见对方用钥匙在开小洋房的门。

    宋司酌家和小洋房不过几步的距离,这家住着的也是他班上的同学,只不过关系不好,两家人也不常来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冻僵了,这门一直打不开,离这么远连宋司酌都听到门哐当哐当的声音。

    好在门很快就开了,宋司酌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

    门口站着的正是徐旭悠的爸爸。徐叔叔的惊讶溢于言表,活像是不知道人会来一样,似乎是叫了人一声,宋司酌没太听清,只听清后半句,“……你怎么来了?”

    听语气显然不是欢迎,而是对待不速之客。

    很快又是个女人的声音,宋司酌听得不是很真切,但可以断定是孔阿姨,她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道:“……钥匙换了,那还能怎么样?你妈又是哭又是上吊非要在一起。你看现在呢?走到今天这步能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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