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陈牧：寡人欲知，君子小人何异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君子小人，貌同心异，君子掩人之恶，扬人之善，临难无苟免，杀身以成仁，小人不耻不仁，不畏不义，惟利之所在，危人自安。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愿闻，天乙贵人之秘，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甲戊皆牛羊，乙己鼠猴乡，丙丁猪鸡位，壬癸兔蛇藏，庚辛逢马虎，此是贵人方，命中如遇此，定作紫薇郎。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曹魏强而蜀汉弱，诸葛何以逆天而行？寡人甚惑之，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王业不可偏安也，且诸葛受托孤之重，处汉魏不两立之地，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何以报刘备三顾之恩，然不伐魏，王业亦亡，惟坐而待亡，孰与伐之？此心苍天可鉴。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以寡人之韬略，为政治军不劣于天下也，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此言谬矣，陆逊尝谓诸葛恪日，在我前者，吾奉之同升，在我下者，吾则扶接之，今观大王，气陵众将，意蔑君臣，非安德之基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蜀将杨弘为主守节，寡人欲降之，然其不为吾用，吾欲杀之，可乎？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杨弘乃忠义之士，名望素著，杀之可惜，恐失天下之望，且大王举大事，欲为天下除暴，而先诛忠义，岂合天意哉！愿大王厚待之，法燕昭王之举，以劝来者，则天下义士谁不感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汉高祖刘邦何以百败而取天下？寡人甚惑焉，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刘邦常以败为己过，过消则业隆，可谓智矣，若讳败推过，归咎万物，常执其功而隐其丧，则上下离心，贤愚解体，谬之甚矣，君人者，苟统斯理以御国，虽百败可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寡人闻，无常乱之国，无不可理之民，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君之善恶由乎化之薄厚，故禹、汤以之理，桀、纣以之乱，文、武以之安，幽、厉以之危，是以古之哲王，尽己而不以尤人，求身而不以责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大鸿胪杨秀与齐国昏姻，寡人甚恶之，吾欲罪之，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杨公家世清德，海内所瞻。《周书》云，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以齐国归罪杨公乎？且杨公有名海内，文坛巨擘，若罪不明白，必大失民望，窃为大王所不取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今已与楚王犹有隙，寡人欲取新野，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段茂与楚王相恃为强；然茂以游军仰食于楚，楚不能供也，势必乖离。不如缓军以待之，可诱而致也；若急之，其势必相救，愿大王仿曹操收张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