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陈牧:今契丹入寇而复求和,寡人当如何处之?先生教我。萧凡:臣以为,契丹恃犬羊之众,有轻中国之意,若不战而和,示之以弱,明年将复来。臣愚以为不如击之,既胜而后与和,则恩威兼著矣,大唐即是明鉴。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陈牧:今世子微弱,寡人当如何处之?先生教我。萧凡:臣以为,太原公功盖天下,中外归心;世子但以年长位居东宫,无大功以镇服海内。今武都蜀将,散亡之馀,众不满万,资粮匮乏,以大军临之,势如拉朽,当使世子自击之以取功名,因结纳关西豪杰,庶可自安,唐德宗与建宁王即是前例,愿大王法之,则朝廷固,天下安矣。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陈牧:今契丹轻兵深入并州,寡人当如何处之?先生教我。萧凡:臣以为,契丹所以敢轻兵而来,直抵晋阳者,以我国陈兵南线,北备空虚,谓我不能抗御故也。大王若示之以弱,闭门拒守,虏必放兵大掠,不可复制。大王当亲帅精骑,星夜驰援,示若轻之;又震曜军容,使之必战;出虏不意,使之失图。虏入我地既深,必有惧心,故与战则克,与和则固矣。制服契丹,在此一举,且晋阳乃大王龙兴之所,不可失也,愿大王勿疑!陈牧:先生之言甚善,寡人意决矣,刻日发兵晋阳。陈牧:寡人欲拔晋王府旧人,以嘉其奉事之辛劳,可乎?先生以为如何?萧凡:臣以为,王者至公无私,故能服天下之心。大王与臣日所衣食,皆取诸民者也。故设官分职,以为民也,当择贤才而用之,岂以新旧为先后哉!必也新而贤,旧而不肖,安可舍新而取旧乎!今不论其贤不肖,而直言新旧,岂为政之体乎!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陈牧:寡人欲遍封宗室,以镇天下,可乎?先生以为如何?萧凡:臣以为,前世唯王子及兄弟乃为公,自馀非有大功,无为公者。惠帝敦睦九族,大封宗室,自汉唐以来,未有如今之多者。爵命既崇,多给力役,恐非示天下以至公也,大王为民之父母,岂可劳百姓以养己之宗族乎!且天下未安,急封宗室,非其时也,司马八王之乱犹在前也,愿大王鉴之。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陈牧:寡人与群臣论何以止盗,或请重法以禁之,可乎?先生以为如何?萧凡:臣以为,民之所以为盗者,由赋繁役重,官吏贪求,饥寒切身,故不暇顾廉耻耳。大王当去奢省费,轻徭薄赋,选用廉吏,使民主食有馀,则自不为盗,安用重法邪!且君依于国,国依于民。刻民以奉君,犹割肉以充腹,腹饱而身毙,君富而国亡,隋炀帝是也,故人君之患,不自外来,常由身出。夫欲盛则费广,费广则赋重,赋重则民愁,民愁则国危,国危则君丧矣。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