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无力抵抗,无处释放,只剩花汁酸酸地淌下来。
沈贴贴不愿意暗暗琢磨,他喊:“宋以桥。”
“嗯?”
“刚刚在花店门口,我有没有亲到你?”
沈贴贴讲出口的时候非常坦荡,直勾勾地盯着宋以桥的脸。
对方面色如常,连呼吸都没有乱。沈贴贴视线下移,注意到宋以桥两片薄薄的嘴唇上泛着母贝般的光泽。
沈贴贴唰的收回目光,舔了舔自己的上唇,发现有点干。
宋以桥本来是卢浮宫的画,远在天边。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像在屋里藏的娇,多了几分旖旎。
对答案的期待像爬山虎一样,细密地攀住沈贴贴的心,瘙痒难耐。
他晕乎乎地回忆,宋以桥到底什么时候涂上的润唇膏啊。
宋以桥很冷静,嘴唇抿住,上下挤压,松开,呵气般吐出两个字:“没有。”
霎时,沈贴贴的心直直往下坠。
沈贴贴差点把“你亲到了”说出口。
他想要反驳,要把事情写在纸上,一行一行地跟宋以桥辩个分明。可这注定是道证不出的题,因为已知条件永远缺少另外一半。
沈贴贴憋死了,一股脑地将宋以桥写过的歌全加入播放列表。
下一曲开始播放,似乎是情歌。
宋以桥默默地听,没再阻拦,也没再问第二遍。
沈贴贴咬着嘴,唇纹像他支离破碎的心情。他问:“宋以桥,你等下有事吗?”
“什么?”宋以桥没听清。
歌里在唱“你爱路边的小狗却不爱我”之类的词,如怨如诉,淹没了沈贴贴的话。
“我们现在就可以做。”沈贴贴提高嗓门说。
第13章 扇风琴
他们说干就干。
宋以桥回房间换衣服,沈贴贴在等他的空隙里打了几篇论文。
打印机尚在“吱吱”吐纸,宋以桥下来了。
他穿得宽松,短款圆领长袖卫衣,低腰卫裤。裤子垮垮地挂在他髋骨上,人鱼线深得跟刻上去似的。
沈贴贴垂头整理论文,余光把宋以桥瞟了个遍。他觉得换好衣服后的宋以桥总有股违和感,但他说不出个所以然。
“去后院吗?”宋以桥问。
“啊,好。”
宋以桥背身,拉下手腕上的皮筋,边走边把头发盘成一个清爽的揪。
沈贴贴跟在后面,眼皮一跳,违和感立马消失了。
哦,露背的啊,那就对劲了。他想。
宋以桥双臂高抬着,裸露的背肌随着他的动作伸长、隆起。沈贴贴迈近几步,伸手,两根手指从上至下地划过宋以桥的背沟。
他的手带着打印纸的温度,干燥且柔软,姿态并不亲昵,只用指尖虚虚地碰,却弄巧成拙,让宋以桥心头一颤。
宋以桥肌肉瞬时绷紧,旋过上半身,扭头问:“怎么了?”
沈贴贴视线扫过宋以桥的腹肌,仰头,神色自若:“头发黏在背上了。”
他手指放开,细细的发丝飘到地上。
秋天午后的阳光不晒人,温温柔柔地照进后院,在草地上留下鱼鳞状的树影。
沈贴贴和宋以桥坐在藤编椅子里,面前有一张木桌,桌上散着几张图纸。
他们在讲扇风琴的制作原理。
“先在电风扇网罩背后加一个灯泡,再把扇叶换成特制的圆盘。接着我们接通电源,圆盘旋转,光会从圆盘镂空的地方漏出来……”宋以桥解释。
“我好像懂了。”沈贴贴猜,“原理是不是光信号转电信号?”
“聪明。”宋以桥夸。
“那当然啦。”沈贴贴毫不谦虚地点了点头。
宋以桥勾唇,接着道:“演奏的人拿光拾取器捕捉光信号,声音就可以通过吉他音箱放出来。”
沈贴贴点头,垂眸研究图纸。头发长了,他觉得有点挡眼睛。
宋以桥的眼神停留在沈贴贴身上,看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刘海。阳光打在他脑袋上,发顶反射出一圈天使光环,看起来格外温顺。
“所以扇风琴的音高取决于圆盘上孔洞的数量?”沈贴贴忽然转头,捕捉到宋以桥没来得及移开的目光,奇怪道,“你看我干什么?”
宋以桥不慌不忙,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皮筋,说:“刘海扎一下吗?”
“哦哦。”
沈贴贴麻利地给自己扎了个苹果头,童趣可爱。
宋以桥的目光从小辫子转到图纸上,手指点了几个地方:“是的,但不只有圆盘。灯泡的调光器,以及电风扇的高中低档开关也能调音。”
“我明白了。那我要做什么?”沈贴贴问。
“沈老师帮我把圆盘刻出来就行。”宋以桥抽出几张图纸放在最上面。
他们各自忙碌。
沈贴贴坐在草坪上,用铅笔将图纸上的线条描到木板上,然后手握刻刀镂孔。
宋以桥操着家用钻头拆电器,他每拆下一颗钉子就要瞄一眼沈贴贴。因为在他心里,沈贴贴是很容易把自己划伤的那种人。
过了一会儿,沈贴贴蓦地起身,抬头,刚好对上宋以桥的视线。
他笑了,小辫子抖动,问:“宋以桥,你怎么又看我。”
宋以桥神色微动,似乎是想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下唇,说:“别咬了,出血了。”
沈贴贴全神贯注时总会忍不住咬嘴,下唇跟蚌肉似的被门牙挤来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