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约定
胡岚挠了挠头，说：“我想帮帮你们。”
蛇娘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不容易才开口道：“帮我们？你一个小处男拿什么帮啊？你了解我们吗？”
胡岚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蛇娘吐了吐蛇信，凑过脸来在胡岚脸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太阳底下能有什么新鲜事呢？”
蛇娘尾巴拍击着水面，溅起的水花洒在胡岚的身上，然后蛇娘抬起尾巴，把胡岚卷起来，尾尖划过胡岚的腹部。
“我们可不像你，光是维持着这恼人的转化度就拼尽全力了，你看见那孩子没有？”蛇娘指着一个正在玩水的少女说道。
“知道吗？她才干了这行三个月，就已经习惯了，她的姐姐原本就是咱这行的，但是为了维持她的转化度，入不敷出，已经没了，然后，她便接了她姐姐的班。”
胡岚看着满脸笑颜的少女有些疑惑：“她不难过吗？”
蛇娘愠怒：“难过？哪儿来的难过，是心死！再多的眼泪，流了三个月也干了。”
“那她为什么非得干这行啊？她年纪小，还有无限的选择。”
蛇娘的尾巴收紧，胡岚有些窒息，她的手抓在胡岚的财富值上面：“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这里面有一半的女孩是本地人，另一半是外地人，我们本地人转化度涨得慢，便挤出钱来接济她们，就这，我们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你以为我们没想过换个方式吗？我告诉你，就光这补给点上到餐馆，下到旅店，那全属于一个名字。要么加入，要么死。”
“这些个肥差，连枝带叶的与我们这些个被奴役，被侵占，被拐卖的人何干！”
“混出头的人不是没有，靠的是出卖，是掠夺，是欺骗。”
“受害的永远是我们这些个还在做梦的人！”
蛇娘语气强硬而激烈，但是声音并不大，没有惊动到玩水的女孩们，若从远处看，还以为蛇娘在与胡岚调笑。
“她们都是好孩子，慕强的，拜金的，幸运的，倒霉的，死的死走的走，现在剩下的，都是活着或者不得不活着的。”
“你现在再看看她们的笑脸。”
胡岚扭过头，莺莺燕燕，可是透露的是啼血杜鹃，花般笑颜，全是强颜的假面。
胡岚默默开口道：“我还是想帮你们，我可以帮你们清转化度。”
蛇娘盯着胡岚，竖瞳不断收缩，半天才说道：“你收集情报的方式可真有意思，老娘都着了道。”
说着，缠在胡岚身上的蛇尾猛的发力，胡岚仿佛听到了自己骨头“咔吧咔吧”的声音。
“反正你不能，咳，杀我，为什么，咳咳，不继续聊下去呢？”
“混蛋！”
蛇娘放松了蛇尾，她清楚不能杀了胡岚，要不然她们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因只有一个，胡岚的财富值很高，而财富值高的人在欲城先天就是高人一等。
“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满口的虚假仁义，山盟海誓，要是真如了你们的愿，骨头都要被你们榨出油来，骗骗傻丫头有用，想骗我们没门儿！”
“多少姐妹就是中了你们的陷阱！一点点美梦就把人给钓走了，跟着梦飞到天上，梦一破，便摔个粉身碎骨，而你们的玩乐便是做那根恶毒的，专戳别人梦的针！”
说着胡岚感觉下身一紧，蛇娘的蛇尾把小胡岚团团缠住：“只可惜，你的针不够硬，我轻轻松松就可以给你掰断了。”
胡岚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蛇娘，心里有些悲凉，他这种人在欲城不是异类是什么，一种孤寂感把他包裹。
“我证明给你看！”胡岚举起手，财富值闪出光芒，接过手却被蛇娘按了下来。
“你别犯傻了！如果我们的转化度清空了，只会迎来更惨烈的压榨！你是想逼死我们吗！”
胡岚刚刚鼓起的气便被蛇娘泄掉了，无力感使胡岚瘫软在蛇娘身上。
蛇娘把胡岚抱在怀里，没有说话。
空气诡异的寂静起来。
胡岚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第一个世界他用他的年少轻狂毁掉了一切，第二个世界他拥有相当丰厚的资本却还是无能为力。
一瞬间胡岚思绪千转百回，最后化为一滩死水。
是啊，这可是异世界，而他只是个普通人，甚至是还没真正踏入社会的普通人，他拿什么主宰别人的命运呢？最近的经历狠狠的打击了胡岚。
“你的想法我明白了，我也很感激，但是我们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蛇娘望着女孩们，一滴泪滑落，滴在胡岚脸上。
蛇娘其实也很不平静，虽然胡岚很幼稚，但是切切实实的关心让她忍不住动容，可是现实又让她想逃离，她实在不敢伸手触摸那阳光般的温柔，她怕被燃烧殆尽，也怕火焰灼烧到她一直守护的女孩们。
然而胡岚也不平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滴眼泪的重量，沉重，太沉重了，但是里面包含的东西又让他心头一颤，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他伸手触摸着这滴泪，有些温热。
“对不起。”胡岚轻轻开口。
“没关系。”
蛇娘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在胡岚脸上，反应过来的蛇娘连忙用手擦拭，却和胡岚对视上了，蛇娘别过头：“我为你跳支舞吧。”
说完，不等胡岚反应，便起身跳起舞来，房间也适时的播放出音乐。
“哎，梅蜜姐姐跳舞了。”
“看来她今天性质不错。”
“看来今天的客人是个好人。”
梅蜜把注意力投入在舞蹈之中，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双眼啜着泪模糊了视线，丝毫没有注意到靠过来的人。
胡岚搂住梅蜜，拂掉梅蜜的眼泪。
“其实你可以听我把话说完的，对不起，今晚只能这样了，一个星期后，我带你们回家。”
“回家？”梅蜜有些楞住了。
“是的，回家，我要把你们全都带走。”
“你疯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梅蜜低下头看着胡岚。（是的，蛇立起来的梅蜜比胡岚高一个头）
“你不明白你要面对什么！”
“你可以忘掉我说的话，但是如果你信任我的话，一个星期后打扮得体些，我带你们回去。”胡岚把梅蜜的头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不要做傻，唔，嗯。”梅蜜剩下的半截话被胡岚用舌头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