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和沈晏的离婚并不复杂，他们没有太多需要分配和切割的利益。
婚前财产协议签得明明白白，沈晏的所有资产，杜秋秋无权分配。
不过就是婚后沈晏赠予杜秋秋的东西，可操作空间有点大。
那些东西杜秋秋离开的时候能带走多少，全看沈晏心情。
由于闹离婚，杜秋秋已经表现出因为太过痛苦而无法面对沈晏的模样，所以不可能在利益分配时，突然冲出来跟他当面争夺。
再者，即便她喜欢钱，但她不贪。
想着沈晏即便离婚依旧心不甘情不愿，杜秋秋以退为进，主动把之前沈晏赠予的房子和豪车还给了他。
这些东西从一开始杜秋秋就没打算要，价值太高，她自认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得到了相对公平的薪资收入，所以弃卒保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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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姐说这些东西太贵重，她不能要，都全部还给沈先生。她只希望能够带走自己的个人物品，像衣物、首饰、包包之类。还希望沈先生成全。”
杜秋秋聘请的律师对沈晏如是说道。
沈晏不是个小气的人，不过为了拿捏杜秋秋，防止她婚后过得太好而不想重新回到他身边，他原本计划尽量少给她东西。
房、车，或者奢侈品，他都尽可能少给她。
这样，离婚之后没有他这个豪门老公扶持的杜秋秋必然会竭力争取，两方少不得要打官司扯皮，他同时再去申请让这些东西冻结，杜秋秋自然无法使用
如此在拉锯战期间，杜秋秋只能一无所有的暂时离开沈家。
当她从豪门贵妇变成一无所有的可怜女人，真切的体验过这前后的差距，他再接近她对她示好，重新给她想要的一切，她才能看清现实。
明白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过上好日子，那时她自然会愿意回到他身边。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把房和车都还给了他。
这导致沈晏用来拿捏的资本都没有了。他倒可以找各种理由继续扣下那些奢侈品之类，但这就显得太没有人性。
他就算想拿捏，也做不到这么绝。
所以他只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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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杜秋秋顺利的把别墅里自己满柜子的包包、珠宝、衣服都要了过来。
财产分割完毕之后，两人直接在民政局领了离婚证。
去民政局领证的时候，杜秋秋仍旧是一副憔悴不已的模样，沈晏看上去也同样憔悴。
见到杜秋秋，沈晏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两人领了离婚证要分开，沈晏才对杜秋秋说了句“保重”。
杜秋秋点头说好，同时也让沈晏保重，并祝福沈晏以后会遇见更好的。
就此，两人分道扬镳。
沈晏去往沈家的方向，而杜秋秋则去了她自己的高档私产小区。
彼时，周悦已经等在家里，桌子上还摆满了各种新鲜丰富的菜品。为了庆祝杜秋秋终于离婚成功，她们今天吃火锅！
为了营造自己受伤破碎的形象，杜秋秋不仅没有好好睡觉，也没有好好吃饭。
明明每天都饿得不行，她还要装着一副食不下咽的模样。
现在即便离婚成功，为了维持人设，不被沈晏发现异样，她也只能躲在家里偷偷吃。
总之，离个婚，她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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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吃着涮好的牛肉，杜秋秋一边发誓：“我再也不会找难缠的男人结婚了！”
刚说完又重新改口，“不，应该是我以后都不会再结婚了。”
自己奔事业，以后跟各种小狼狗小奶狗谈恋爱不香吗？结个什么婚，费时伤身。
周悦举起杯子给杜秋秋碰了一个，很是赞同杜秋秋的想法，不过她仍旧担心，“你这样离婚之后就曝光做网红，真的没关系吗？”
一曝光，沈晏就会知道杜秋秋婚内已经开始直播和录制视频。一想到沈晏那危险冷峻的样子，周悦就害怕。
杜秋秋成竹在胸：“我都说没事，肯定没事，你不用担心。你现在就好好盯着咱们账号的那帮黑子，收集有效的信息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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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杜秋秋上个视频又上了热搜，这次被攻击的更加严重。
热搜刚一上去，黑粉便成群结队的来了。
这次黑粉不仅攻击她，还拉踩她增热度。
有的说她带着口罩直播故弄玄虚，不像某某那么真诚；还有的说她化妆技术不行，不如另一个某某，以及更有说她使用奢侈品牌化妆品是哗众取宠，跟其他的某某不一样，等等。
好巧不巧的是，这其中拉踩她捧“自己”的某某中，竟然还有个跟她很有渊源的美妆博主——爱丽丝。
而且从那些粉丝拉踩出现的频率来看，这次大规模的攻击中，爱丽丝的粉丝还是主力军。
周悦看到这些粉丝拉踩攻击十分火大，想要回击，杜秋秋却并不着急。
在这些黑粉攻击的时候，杜秋秋的粉丝自发的维护她，跟黑粉争辩，因为双方争辩，热度变得更高。
当热度变得更高的时候，想靠着踩她蹭热度的黑粉们变得更加猖狂，于是做事漏洞也越多，更方便杜秋秋这边收集有利的证据。
说起来杜秋秋现在能有效的收集这些证据，还多亏了贾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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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发现黑粉攻击有节奏有计划的时候，杜秋秋就去找了贾馨。
贾馨作为职业经纪人，对网络上的各种干仗十分了解，她还认识很多擅长处理这种网络干仗的人。
听到杜秋秋的需求，一开始贾馨很惊讶，杜秋秋这个豪门贵妇竟然也做视频，她的豪门老公同意吗？
等听杜秋秋说离婚了，她这才表示理解。
接着她便给杜秋秋推荐了一些价格公道且做事靠谱的人，这其中就包括了十分擅长网上追踪和收集信息的黑客小蔡，以及只要拿钱一定办事的几个营销号。
收集资料，周悦明白是为了反击，但她不知道为什么杜秋秋要找营销号。
“当然是为了继续增加热度。”杜秋秋理所当然道，“既然她们要搞我，当然搞得越大越好。”
热度上去，等她反杀的时候才能赢得更划算。
作为一个刚开始走职业道路的网红，当然流量和热度越大越好。
爱丽丝那帮人想踩着她赠她的热度，她会让他们明白最终他们才是真正的垫脚石。
只是，在杜秋秋还没让营销号上场的时候，她和爱丽丝的掐架已经更上一层热度。
之前杜秋秋的视频上热搜也只是在自己发视频的平台分区板块上，被爱丽丝那帮人故意碰瓷掐架两天之后，她的芭比僵尸仿妆视频直接上到了平台首页热搜上。
而且热搜数据经过小蔡分析之后，发现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买上去的。杜秋秋没有出钱，那明显是对手出的钱了。
接着似乎为了印证小蔡的数据分析结论，那边爱丽丝也发了个僵尸仿妆的视频，并且还压着杜秋秋的视频上了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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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一直被梨丝私信说被欺负被蹭热度，梨丝们快气死了，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针对了。”
视频中，衣着性感，妆容精致，走纯欲风格的戴丽倒打一耙的说道：“不得不说某些up主也是想红想疯了，学我的仿妆，蹭我的热度，竟然还欺负我的粉丝，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的粉丝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这句话一出，视频中各种粉丝激动的弹幕都把屏幕挡严实了。
“啊！爱丽丝，我哭了！”
“好感动，爱丽丝，永远爱你，我们会跟不要脸的蹭热度博主战斗到底！”
“爱丽丝不愧是我的女神，果然宠我我们这些梨丝”
“感动得留下了眼泪，不愧是我一直喜欢的女神”
“爱你支持你，我永远的女神爱丽丝，让那些拉踩的博主去死”
“加油爱丽丝，我们梨丝都支持你，是你永远的后盾”
“既然某些人挑衅我欺负我的粉丝，就不要怪我回击了。某些人最近不是刚刚化了僵尸仿妆吗？我不评价她的技术怎样，画得有多不好看，我只想说，即便是僵尸妆，依然可以又美又抓人，僵尸妆是我女孩子的猎奇，也可以让男人欣赏和喜欢”
戴丽一边茶里茶气的攻击杜秋秋，一边开始展示自己化的僵尸仿妆。她用了比杜秋秋更浅的粉底，更提气色的口红色号，更全更美的眼妆。
最终视频中的仿妆结果是，戴丽不像一个要吃人喝血的僵尸，而是化着僵尸系列妆容的美女。
杜秋秋的仿妆技术追求的是真实和形象，戴丽的仿妆是为了猎奇的美。
就好像演员演戏一样，某些演员追求的是贴切角色，自己排在角色后面，美不美无所谓；而有些人却并不在乎角色怎样要求，只在乎自己美不美。
大家都知道，前面那种演员是实力派，后面的就是某些偶像爱豆演戏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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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网红吸引什么样的粉丝，戴丽之所以走红，一开始靠的就是一手精致斩男妆容。
她的美妆视频定位核心就是如何取悦或吸引男性，同样也吸引了很多想让自己变得对异性更有吸引力的粉丝。
但杜秋秋不同，她从一开始做美妆就是告诉粉丝如何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变美，如何取悦自己。就算化仿妆也是觉得好玩，自己高兴，不是为了换个新奇的方式吸引男人。
她们定位不同，本不需比较，但架不住对方即要蹭热度，还想倒打一耙，把杜秋秋往死里黑。
等戴丽的妆容成型之后，弹幕又是一片赞美。
不少人赞美的同时，依旧不忘拉踩杜秋秋。在戴丽的视频里拉踩还不够，还又专门跑到杜秋秋的视频下面继续拉踩、谩骂、攻击。
看到有些黑粉不仅从技术攻击到人身，还上升到父母长辈，周悦气得炸毛，分分钟就想直接对骂出去。
却被杜秋秋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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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对骂力量微弱，根本起不到效果，当然还是她直接在视频里回击比较好。
刚好又赶到周六直播，杜秋秋直接在直播间里继续画僵尸妆，这次不是对着芭比娃娃，而是找了感兴趣的路人。
一开始杜秋秋只是从技术上给大家展示，不同的人该如何化妆成僵尸更贴切，这里的贴切指的是更形象，以及更吓人。
妆容成型后，两个路人震惊之余，纷纷表达了自己的赞赏和肯定，其中一个更激动的说杜秋秋这个化妆师根本就是魔法师。
妆容画好之后，杜秋秋又照例送出去化妆品，还贴心的告诉了她们该如何卸妆，以及附赠卸妆油等。
两人感激离开之后，杜秋秋才对着镜头回应戴丽。
“我好像被某个粉丝很多的up主cue了，有点震惊。因为我自觉从来没有仿过她的妆容，更别提蹭她的热度，欺负她的粉丝。反而我觉得对方是在蹭我的热度，欺负我的粉丝。至于仿我的妆，这话我不敢说，因为僵尸妆不是我的原创，我也只是在仿人家影视剧里的妆容。”
相较于戴丽带着情绪化的引导，杜秋秋的表达显得非常理智克制。只有面对粉丝的时候才会有超出平常的真情流露。
“非常感谢你们信任我帮我维护我，我想告诉你们我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和维护。这次事情我不会就这样算了，对于某些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会多说什么，只想告诉她‘多行不义必自毙’，大家走着瞧！”
这话一出，杜秋秋的直播间也被粉丝或激动或高昂的情绪刷屏。
向来被攻击，杜秋秋都不当一回事，没搭理过。
这次被黑粉攻击之后，眼看杜秋秋一直没有动静，粉丝们还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不做回应，担心她吃亏被欺负，所以很多粉丝自发为她说话。
没想到她竟然回应了，而且铿锵有力。
“我啾你竟然回应啦，干的漂亮耶，嘤嘤嘤～～～”
“啾姐，干她丫的，别留情！”
“上啊，我已经准备了好几篇小作文，只要啾姐你一声令下，我立马就怼脸骂上去，敢欺负我们没人，艹！”
“啾啾好样的，做事有理不冲动，等你的回击”
在杜秋秋粉丝激动的同事，戴丽的粉丝同样激动，他们一开始便加入直播间攻击辱骂杜秋秋，但抵不过杜秋秋直播时粉丝数量，根本不够看。
等杜秋秋这期的直播被周悦快速剪辑好放到平台之后，那帮人便来了。
一时间整个剪辑好的视频全部被弹幕遮盖，其中维护杜秋秋的和辱骂杜秋秋的竟然快要平分秋色。
看到这种情况，很多经常潜水的杜秋秋粉丝也都上来干仗，杜秋秋的视频热度自然也越来越高，几个小时就上了平台首页热搜榜，和戴丽的僵尸仿妆视频一上一下挂在榜上。
眼看杜秋秋新视频热度比自己高，戴丽那边粉丝，包括她背后的公司古藤传媒一起发力，努力把戴丽的视频热度升到杜秋秋上面。
然而戴丽的视频一上去，杜秋秋这边的粉丝也加力，再次超越。
就这样两边一直不停的拉扯，热度继续上涨。
不管是戴丽，还是她背后的公司古藤传媒，显然都不想错过这个曝光的机会，在热度上涨的同时，还不忘买营销号继续扩大和发酵。
以至于营销号都买到杜秋秋之前预定好的某个营销号上。那营销号做事很有原则，问杜秋秋有什么想法，现在是否需要对骂反击。
杜秋秋否定：“不用，既然生意都送到眼前，你干嘛不赚？去接单啊，他们让你们怎么骂你们就怎么骂，注意给自己留好退路，等我反击就行。”
营销号一听明显能挣双份钱，当然乐意。于是也投入对杜秋秋的围攻骂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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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网络上全是对杜秋秋的攻击和讨伐，杜秋秋看起来孤立无援。
这种时候，已经不仅仅是她的僵尸仿妆视频，连带她的账号“杜大啾”都被吵得上了热搜。
而且此时两方的战争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两人所在的视频平台a站上，更是逐渐蔓延到整个网络。
因为戴丽背后靠着古藤传媒这个公司，很快不仅营销号下场，他们公司的头部账号，五百万粉丝的美食博主都加入其中，当然那美食博主是向着自己公司网红的。
让杜秋秋惊讶的是，古藤传媒关系网挺强，除了自家头部博主不怕惹身骚的上场助力+蹭热度，随后竟然还有表面上跟他们没有关系，微博粉丝上千万的女爱豆下场力挺戴丽。
这下杜秋秋更显势弱了。
周悦此时真是坐不住了，一天几十遍的问杜秋秋什么时候反击，可杜秋秋还是觉得时候没到。
眼看杜秋秋和戴丽及她背后的公司古藤传媒干仗到几乎全网热，沈晏这边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从民政局出来之后，沈晏就觉得不舒服，不仅仅是心理，而是上升到身体。
他病了。发烧两天才退下去。
刚刚病情好转，他就接到了手下人的回复。
经过又反复细致的查看之前老宅的视频，手下发现不仅仅是佟梦纯几次偶遇沈昕等人显得过于巧合，连杜秋秋的行径都变得非常可疑。
在和佟梦纯当面对质之后，沈晏即便面对证据选择相信，但依然阻挡不了本能的怀疑。
他从来不是个任凭怀疑生根而不作为的人，于是他又重新找人细致查看监控，排查可能被漏掉的细节。
没曾想还真给看出了问题。
只是听到这个回复的沈晏，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佟梦纯身上，而在刚跟他离婚的杜秋秋。
难道她事先也知道？
如果她事先知道，那事情就变得更加经不起深思了。
而就在沈晏刚对杜秋秋起疑的同时，另一边，他专门派过去监看杜秋秋的人也回报了最新消息。
离婚后疑是消沉的杜秋秋，似乎还有另一重身份，她好像还是个网红。
如果消息确定，那就意味着她婚前就已经开始违背他的意思了。
这两厢消息一经叠加，沈晏直觉气血上涌，情绪复杂到一时无以言表。
难道一直以来他都被骗了？！
没人敢给他答案。
只听“咔”的一声，他原本用来喝水的玻璃杯竟生生被自己捏碎了！
手下的人慌张一片，连忙帮他包扎、清理。
然而沈晏却看着自己书桌上杜秋秋的照片，笑了。
带着寒意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