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一样毫无头绪
“青山神医！”噬月一直紧紧盯着坐在符阵中的空桑，此刻见她睁眼，忙直起身体看向她，满面关切。
符阵一直很安静，完全没有变成红色的迹象，空桑也很安静，但他不敢松懈，毕竟这还是空桑第一次把这种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当然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我没事。”空桑摇头，从符阵中走出来，缠在她手腕上的小黑蛇身上已经没再继续流血，但想修复元神醒过来，恐怕她还得再多造访几次对方的灵府才行。
噬月将空桑之前递给他的药丸送到空桑面前，“你要不要吃药？”
空桑接过表面上是药丸但实际是药粉的东西咽进喉咙里，这些药材有益于神魂恢复，也能助她在江厌灵府中耗损过度的灵识早些恢复。
仰头见枝叶繁茂，一片翠绿，稀疏的日光洒落下来，空桑问道，“我在符阵中待了多久？”
“嗯，好像是五天。”
空桑点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屋子，注入灵力，屋子放大后落在空地上，“我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你在林中活动便好，不要随便出去。”
“嗯。”噬月见空桑神色疲惫，连连点头应下。
空桑捏诀除去袖口的血渍，又催发了好些灵果，全部递给噬月，噬月喜笑颜开，目送空桑踏入结界后，推门随意进入一间装潢雅致的卧房，他也踏入结界，在屋子自带的庭院中靠着绿树静看繁花盛开。
空桑打算在坠仙海中待到江厌元神修复，直到他能苏醒过来，然后再出去。
进入他人灵府本就十分冒险，她的灵识在江厌灵府中修复元神时无法感知外物，一旦有人在此时袭击，对她和江厌来说都很危险。
空桑想了想，这风声桑林中她得桑树的庇佑和结界保护，不用担心凶兽侵扰，估计也不会有修士闯进来，又有噬月在一边看着，是目前最合适的地方。
出了坠仙海，人群攘攘，修士济济，她无法完全确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所有的事看起来都很怪诞且诡异，譬如江厌的灵府为何不排斥她，她为何能够轻易捡拾起江厌的元神碎片并将它们一点点拼好……但空桑想不出原因也就暂时不想了。
进入卧房，空桑躺在软榻上，小黑蛇依旧缠着手腕，她试着想摘下来却不能如愿，于是也任它去了，兀自阖上眼，将灵识沉入自己的灵府休养。
她灵府中的景色是一片森林，林中花草树木，一片苍翠，古藤缠枝，连天蔽日，她的元神便处在中央的位置。
空桑仰头看去，自己这元神形态居然与江厌的有几分相似，同样是巨树，只不过她是枝叶繁茂，江厌是枯朽凋敝，款步走到树底，空桑抬手摘下一片绿叶。
细细一看，瞳孔不由放大，呼吸都乱了几拍。
这叶子——
分明与江厌灵府中那棵树上落下来的一模一样！
所以，她与江厌的元神形态同样都是树，还是同一种品类的树。
空桑脑中思绪纷纷，她几乎见过去栖梧界大半的灵植灵草，花草树木，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灵府中这棵由元神所化的巨树到底是什么种类。
之前她没多想，以为是自己见识太少，可如今……
一样毫无头绪。
或许再拼一拼江厌的元神会从中读取到更多记忆。
空桑这一睡就又睡了五天，再醒来的时候才感觉通体舒畅，灵识恢复地不错，她又能再一次进入江厌的灵府。
踏出卧房，噬月噌一下从庭院中的树上落下来，拉着空桑急切地问，“青山神医，你没事吧，怎么睡了这么久？”
“没事。”空桑摇头，“这五日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这里都没人来。”噬月摇头，递给空桑一颗灵果，空桑没拒绝。
“我们得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等到小蛇苏醒之后便可以离开。”空桑咬了一口灵果，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晕开，味蕾被刺激到泛酸，有种莫名鲜活的感受。
难怪噬月喜欢吃。
“那要待多久啊？它的病很难治吗？我能不能帮忙？”
空桑无奈一笑，就着果核重新催发了一颗灵树，“不熟悉的人的灵府是不能随便进的，否则遇到抵抗，会有危险，当心灵识受损，变成傻子。”
“啊？那你跟小蛇很熟吗？”
空桑：“……”
噬月抬手摘下一大堆灵果抱在怀里，空桑默了默，她自己也弄不清楚原因，未免噬月继续追问，只好不痛不痒地答道，“一点点。”
“我今日会再进入他的灵府，你依旧守在符阵旁边替我护法可好？”
“好。”噬月点点头，几步跨出屋子的结界，抱着灵果守在那日空桑绘好的符阵旁等她过来，空桑不由轻笑出声，觉得这风声桑林的日子似乎也不错，闲适宁静，悠然自得。
噬月这般的人，心如赤子，至真至诚，她忽然想，拼尽全力也要给他挣一个顺遂安定的未来。
空桑走进符阵中，依旧给噬月递去一枚药丸，噬月盘腿而坐，老老实实守在符阵旁边，空桑又一次将自己的灵识沉入江厌的灵府。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她胆子稍微大了一些，但依旧慎重，慢慢走近那棵枯朽的巨树，主干上盘着的伤痕累累的蛇形生物依旧没有反应，她不敢靠太近，还是只在边缘捡叶子。
指尖触碰过的大部分树叶都会重回树梢，但空桑渐渐发现有些叶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变成绿色，干枯的，褐色，薄如蝉翼，她手指抚触上去，无法读到任何记忆，只会慢慢冒出似红又似紫的浅色光芒，指尖一松开，它们又都恢复成干枯的模样。
灵府一事向来是私密中的私密，除江厌之外她也从未进入过别人的灵府，一时半会弄不清原因，她也就不再多想，继续捡拾那些“正常”的叶子。
碎片的记忆拼拼凑凑，空桑被迫走马观花地任由无数情绪向自己侵袭而来又快速掠过，玄铁高塔中的千年岁月和折磨，戾气横生，还有很多她读取不到的，悠远的，仿佛源自上古。
倏然，盘在枯树主干上的龙形生物骤然睁开眼。
————
————
—小剧场—
江厌（眉头一皱）：嗯？excuse me？二人世界？（指着噬月）那他算什么东西？
卑微码字人（弱弱举手）：他是魔，不算人的。
噬月（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江厌（阴恻恻一笑）：我们开小窗，私聊吧。
卑微码字人（打咩）：你就说醒没醒吧！（超大声）灵府里面不也算二人世界吗？有自行车就不错了，要啥小摩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