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生妄念,道心有失
“若我没记错,他虽是清隐峰长老之子,却至今没有正式拜师,以师弟相称恐怕不合适。”
杨淮安涮一下子脸色更红,羞愤欲死,眼眶也红红的,阮轻语连忙将他护在怀里,“阿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淮安迟早要拜师的,将来就是你我的师弟。”
【宿主!你在干什么!】
【你明知道杨淮安因为气脉不通,修炼艰难,一年前才刚刚完成引气入体!你戳他痛脚干什么!】
【将来他气脉通畅之后修炼飞快,会开山立派,差点取代男主成为天下第一剑!是女主的重要追求者之一啊!】
神识在空桑脑袋里一通闹腾,空桑微微有些错愕,掩饰下眸中的不解,淡声回复道,“那便等他拜师之后再说吧。”
小二很快把胡婧新点的菜端了上来,胡婧嘴里打着哈哈调节饭桌上诡异的气氛,跟阮轻语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热,几乎不怎么搭理空桑,空桑也乐得清净。
杨淮安闷声低头吃饭,不敢抬头看坐在对面的空桑,阮轻语又低声安慰了他几句,他这才觉得好受一点。
杨淮安,清隐峰杨长老之子,父亲是一方剑修大佬,虽比不上清衡仙尊剑道第一人的美名,但也赫赫有名,他自生下来便万众瞩目,直到六岁起开始修炼,才发现气脉不通的怪病。
自此,修为难以寸进。
父母想尽办法替他寻天材地宝,找隐世神医,依旧没有办法改变现状,以至于修炼不舍昼夜,才堪堪于一年前完成引气入体,连筑基的门槛都没摸到。
“师姐可听说过九幽玄冰莲的事?”阮轻语笑着给胡婧夹了一筷子菜。
胡婧愣了愣,毫无心机地回复,“啊?这我也听说了,估计是空穴来风吧,得空我去问问我爹。”
“师姐有所不知,我灵根有异,若是没有那九幽玄冰莲便月月要受极寒之苦,痛不欲生。”说到此处,阮轻语掩面泫然欲泣。
“师妹你别急,待会儿我去问问阿爹就是,若是门中真的有那冰莲,我便去替你求求情。”
“那多谢师姐了。”阮轻语破涕为笑,一张素白娇嫩的脸上还挂着莹莹泪珠,任谁看了都觉得不忍。
空桑抬眸见杨淮安坐在对面默默吃饭,想必还在因她方才的话而觉得难堪,阮轻语和胡婧相对而坐,却显得亲密无间。
她忽然就想通了自己方才为何会忽然心生烦躁,以至于出口伤人。
胡婧这几日明明与她同进同出,胡婧明明讨厌剑修,可这一切在阮轻语忽然出现之后全然变了个样。
她刚刚结识的“朋友”又一次滑向了阮轻语那边。
心生妄念,道心有失。
“师姐。”空桑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完了,便先行告辞。”
“要不等等我们一起吧?”
“不了,师姐,杨道友,你们慢用。”空桑去掌柜那里结了账便毫不犹豫地御剑离开,决定回藏书阁念几遍清心诀,免得自己被这不好的情绪影响。
人来人往,缘聚缘散,本就是顺势而为,万万不能生出执念,徒增挂碍。
饭后。
胡婧依照约定去峰主那里试探口风,阮轻语和杨淮安等在落木殿外,胡婧问来问去,峰主胡青疏一概说自己不清楚内幕,让她去问闻人长老。
三人又来到青山殿,可长老亲传弟子却说长老不在殿中,外出看望旧友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连峰里的日常授课都停了。
“师兄……师兄,你日日跟在长老身边,一定知道点什么吧?”胡婧扯着白宇的袖子不放,“师兄,你悄悄跟我说行吗?我保证不说出去!”
“胡师妹,我真的不知道。”白宇伸手想把袖子拽回来,奈何胡婧实在是拉得太紧。
胡婧把阮轻语拉到跟前,“师兄,这是轻语师妹,若是没这冰莲,她便月月要受蚀骨之痛……你就悄悄透个消息吧……”
阮轻语朝白宇柔柔福了一礼,“白师兄,你便帮帮我们吧……”
美人落泪,看得人心都碎了,白宇张张嘴,自打看到阮轻语那张脸,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好愣愣道,“师尊有一至交需冰莲救命,但峰里只有一枚无法唤醒的莲子,今早我整理药材室的时候发现那枚莲子已被师尊取走。”
“等等!闻人长老去看望旧友!莫非就是去看望那位病重的至交!拿着冰莲去看望友人!”胡婧眼睛一亮,激动地补充道。
“师尊离开时没有透露任何消息,那冰莲是否被唤醒也无人知晓,若是无事,你二人便离开罢。”白宇抬手示意三人离开。
他自知一向严正克己,今日怎么会忽然说出这些话……
“那便不多叨扰师兄了。”胡婧得到想要的消息,面上带笑,拉着阮轻语和杨淮安出了青山殿的大门。
“师妹别担心,白师兄不会骗人,说不定闻人长老真的已经唤醒了冰莲,到时候你去求求清衡仙尊,让他出面替你问一问。”
阮轻语浅浅一笑,目露感激,“多谢师姐。若是没有师姐相助,我恐怕还要苦受寒气之苦。”
“对啊,对啊,胡师姐就是心好!”杨淮安躲在阮轻语身后,探出脑袋冲着胡婧乖巧一笑。
他本就生的乖巧好看,又是个半大孩子,嘴也甜,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欢喜。
“这有什么?”胡婧挠挠头,笑得腼腆,这小师妹说话还挺好听的,她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师弟也乖巧。
“可冰莲是长老用来救至交好友的,又怎么会轻易……”阮轻语神色戚戚,唇角下垂,惹人怜爱。
胡婧立马出言宽慰,“师妹有所不知,九幽玄冰莲是世所罕见的天材地宝,想必长老那友人至多只用得上几片花瓣。”
“是啊,轻语师姐不必担心,你回峰问问仙尊,我去求求我爹,一定可以让闻人长老行个方便!”杨淮安拽着阮轻语的袖子出言安慰。
“好。”阮轻语抿唇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