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沐浴
这次任由凌诗宇撒泼打滚,胡水连也没敢再上前招惹容锦他们。
他怕真把容锦惹恼了,到时候得不偿失。
断亲文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他拿了五十两,就不能再来纠缠陆言,如果他违反约定,陆言随时可以把他告到官府。
他很清楚知道,像容锦那样有钱的人,不是他这些平头小百姓能惹得起的。
今天他也总算是看出来了,容锦是真心喜欢陆言的,不然也不会因为他外出买菜许久没回家就出来找。
这要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回去晚了,不仅挨骂,严重的还要挨打。
他现在对陆言不止是恨,又多了一层妒忌。
他跟陆言娘是同村一起长大的,及笄之年两人就成了亲。
谁知陆言娘是个短命鬼,他生下陆言没多久,陆言娘就去世了。
好在陆言娘死前给他留下不少钱财,他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只不过,没多久胡水连就看上了隔壁村死了夫郎的凌大柱。
两人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凌大柱是个商妇,本来已经穷途末路。
靠着胡水连带过来的嫁妆发家,接连生了三个孩子,赚了点小钱,便打算举家搬到风调雨顺的落雨国。
当然,在搬去落雨国之前,他们把年仅六七岁的陆言,狠心抛弃在村庄后面的深山,任由他自生自灭。
陆言一个人在深山熬了三天三夜,没吃没喝的,只能捡树上掉下来的野果果腹。
可就算是这样,他拖着重病的身躯也无法活下去。
就在他快绝望的时候,是他的师父路过救了他,这才得以存活下来。
而作为陆言唯一的亲人,胡水连见面认出他的第一时间,不是关心,而是想从他身上剥削价值。
这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
容锦要是知道胡水连一家以前这么对待陆言,估计早就送她们去见阎王了。
不过现在中了毒粉的凌诗宇两人也并不好受。
“爹爹,我身上好痒,你看看,我脸上是不是长东西了!”
回家没多久,凌诗宇就发现自己浑身瘙痒难耐,恨不得把皮割下来。
胡水连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爹爹也是,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
他整张脸都挠红了,脸上全是血丝,看起来很渗人。
刚回家的凌大柱被父子俩吓一跳。
“贱人,胆肥了是吧,饭不煮,在这儿吓唬老娘,看老娘不弄死你!”
说着,就一脚往胡水连身上踹去。
胡水连吓得缩在角落,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敢吭声。
一旁他最疼爱的三个儿女,没一个开口替他说话,都在冷冷看着他挨揍,仿佛早已司空见惯。
“妻主,别……别打了,我身上好痒,好难受。”
胡水连脸上的皮被挠掉了,还在不停地挠,一旁凌诗宇也是一样。
凌大柱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她怒声质问两人:“你们干什么去了?身上怎么搞的?”
胡水连委屈地摇了摇头:“我不……”
不对,他们是见了陆言回来才这样的!
肯定是那个贱骨头搞的鬼!
于是他话锋一转,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直接把矛头指向陆言:“妻主,我们今天在街上碰到陆言了。
我本来想让他把宇儿介绍给他妻主认识,可他非但不肯,还对我们恶言相向。
我跟他拌了几句嘴,回来就成这样了,呜呜……妻主你一定要替我们讨回公道啊……受不了啦,好痒……”
“我也受不了啦,娘亲,宇儿好难受……”
凌诗宇已经控制不住去撞墙了。
胡水连也把自己的手臂伸到嘴里啃咬,牙齿深深陷进肉里,鲜血淋漓。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依旧感觉好痒。
凌大柱看着他们那疯狂的模样,狠狠皱了皱眉。
想着这两人好歹是自己的夫郎和儿子,也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一手一个将两人提起来,扔进后院的小池塘里。
进了水里泡着,两人才感觉身上的痒意消退了一些。
只不过刚挠破的伤口碰到水,又是一阵刺骨疼痛。
两人在水里痛呼连连,却都选择继续待在池塘里。
看来痒是大于痛的。
凌大柱前些天也听闻胡水连提到陆言的事儿。
他说陆言没死,活得好好的,还嫁了一个有钱的妻主。
当初胡水连说要把宇儿介绍过去,她也是同意的。
毕竟没有谁会嫌钱多。
可如今看自家夫郎儿子狼狈而归的样子,事情进展得似乎不太顺利?
呵,算你小子命大,这次再让我碰上,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凌大柱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
……
与此同时,正在吃午饭的陆言忽然打了个喷嚏。
容锦摸了摸他冰凉的额头:“可是感冒了?”
陆言摇头:“没有,方才用冷水洗脸了……”
至于他为什么用冷水洗脸,还不是因为想起妻主今早说的话,忍不住羞红了脸。
红羽默默干饭不说话,吃完快速溜了。
陆言一整个下午都是心神不宁的,心里莫名紧张,又有些期待。
吃完晚饭之后,他照常给容锦烧洗澡水,倒在浴桶里放凉。
等温度差不多了,便去找容锦:“妻主,可以沐浴了。”
“好。”
容锦声音一如既往地好听,清冽温雅。
没一会,内室就传来水流过肌肤,又滴落浴桶的声音。
陆言坐在外间,如坐针毡。
又不是头一回听见容锦洗澡的声音,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会那么紧张。
“陆言,帮我拿那套月白色里衣过来。”
忽然,内室传来容锦充满魅惑的嗓音。
“哦哦,好。”
陆言没多想,乖乖找到衣服,给她拿了进去。
他一双眼睛不敢乱看,红着脸把衣服挂到浴桶旁的架子上就想离开,却不料被容锦一把扯进浴桶里。
原本宽大的浴桶瞬间变得拥挤,漫出的水哗啦啦流到地上。
陆言惊慌如同小鹿,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被容锦紧紧抱住。
“妻……”
他心跳得厉害,薄唇微张,就被一抹温热堵住了。
不多时,浴桶边多了两件湿漉漉的衣衫。
以及里面不时传来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听墙角的红羽,羞答答地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走了。
这声音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停下来。
容锦侧躺在床上,看着已经被自己吃干抹净的某人,心情极好地勾起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