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毒蘑菇
第二日，红暇孤身一人离开了山谷。
红羽不在家的那段时间，他也想了很多。
他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爹，总想要红羽成为自己理想中的模样，从没想过红羽会不会开心，会不会快乐。
这次，他决定让儿子自己选择。
无论结局如何，只要他没有遗憾就行。
红羽对于自家爹爹的转变，也是欣喜万分。
他还以为爹爹是来抓他回去跟空如玉成亲的，吓得他都想逃了。
结果第二天，他只给了自己一些银两和换洗衣物就走了。
临走前还说，让他尽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儿，爹爹都会支持他。
“容姐姐，你跟我爹爹说了什么？他怎么会同意让我留在这儿？”
红羽压抑不住喜悦，跑来找正在院中陪陆言栽花的容锦。
容锦看着他傻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这得问你自己。”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红谷主做出这种选择，是出于对红羽的尊重。
他俨然明白，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
问我自己？
红羽有些懵懵懂懂的，他一直以为是容锦帮他向爹爹求情，爹爹才放过他。
竟然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吗？
这时，陆言正拿着一株带着浅黄色花苞的花苗塞进土里，然后给它根部盖好泥土，浇水。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红羽眼前一亮：“这个花开起来很好看，要多种两朵！”
容锦敲了一下他小脑瓜：“自己动手。”
红羽这次非但没有生气，还满脸笑意：“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我种的肯定比陆言哥哥的好。”
陆言对他挑衅的话语，不为所动，依旧认真挑选着手里的花苗。
容锦勾了勾唇：“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比一比好了，看谁种的花长得好。”
红羽双手叉腰，自信满满：“可以，没问题！”
陆言淡淡瞥了红羽一眼：“我也没问题。”
就这样，留出来种花的一块地被划分成两块。
红羽种一边，陆言种一边。
忙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两人都把自己的地种完了。
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光洁如玉的额头和脸蛋还挂着汗珠。
恰好这时，张玉的夫郎赵氏拿了一筐菌菇过来。
看到院子里香汗淋漓的两个男人，不由掩嘴一笑，打趣道：“哎哟，陆言这小子真是勤快，昨晚刚洞房，今儿个就起早干活儿了。”
想起昨夜的洞房，陆言俊白的脸霎时间红了。
“说来这事儿也怪我，昨晚喝多了，白白错过一夜春宵，让我家陆言受委屈了。”
容锦从容不迫看着赵氏，仿佛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儿。
脸上的维护之意，十分明显。
赵氏讪笑了一下，也不敢再拿陆言打趣，直言道：
“容锦，这是我们今天上山摘的菌菇，煮汤很甜，拿些过来给你们尝尝。”
“好，多谢赵叔。”
容锦伸手接过菌菇，放在了厨房，赵氏寒暄几句就走了。
到了中午，陆言准备洗菜做饭的时候，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赵叔送过来的菌菇和他们平常吃的菌菇很像。
但却不是那一种，这种有剧毒，发作快，吃了不到一刻钟就会毙命。
“妻主，快，快去找里正他们，这个菌菇摘错了，不能吃，有毒！”
容锦一听这话也是吓了一跳，想着现在是午饭时间，赶紧飞身往张玉家掠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碗筷撞击的声音。
很小声，很清脆。
这明显是有人夹菜或者吃饭发出的声音。
“里正，你们不要吃那个菌菇，有毒！”
容锦一边大声呼喊，一边急急冲进来。
发现餐桌上只有赵氏和他儿子张小宝两人。
张玉去做工了还没回来。
听到容锦的话，赵氏有些疑惑。
“这种菌菇不就是平常吃的那种吗？怎么不能吃？”
张小满也是一脸怀疑：“我已经吃了很多片，你看，我现在一点事……呃……”
忽然，张小满“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吐着白沫。
赵氏吓了一跳，急急过去扶，谁料他自己也倒在了地上，开始口吐白沫。
“救……救救我们……”
赵氏艰难地抬了抬手，向容锦求救。
——系统，这毒有药可解吗？
［有，但是解药只有一颗。］
听到系统的回复，容锦愣在了原地。
她冷静下来，提高音量告诉赵氏：“我身上只有一颗解药，你自己选择。”
意思是只能活一个？
赵氏看着自己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的儿子，眼角落下两行泪。
“救我儿……”
“好。”
容锦叹了叹气，连忙用毛巾擦干净张小满唇角的白沫，将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看见张小满吞下药丸后，没再吐白沫，气息也逐渐平稳下来，赵氏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容老妹，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时，刚干完农活的张玉从外边回来。
恰好看到容锦扶着张小满喂下药丸的这一幕。
而她的夫郎赵氏却倒在一边不省人事。
她急忙扔下锄头跑了过来。
容锦怕她误会，连忙解释：“他们吃了毒蘑菇，小满我喂了解药，暂时应该没事了，只是赵叔他……”
“什么？！”张玉震惊地看着地上的夫郎，跑过去一把将他抱起来，哀嚎道：“芸儿，你快醒醒，你不能扔下我们母子俩啊……”
“容老妹，你身上还有没有解药，求求你，救救我夫郎吧，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张玉看着自家夫郎逐渐苍白的脸，心中悲痛欲绝。
容锦摇了摇头：“张姐，真的很抱歉，这解药丸我只有一颗，你家夫郎让我给小满吃了，所以……”
“爹爹，爹爹你怎么了？”
这时，小满幽幽转醒，看着张玉怀中脸色苍白的赵氏，心中惊慌不已。
“容姐姐，你能救我，肯定也能救爹爹的，对不对？求求你，求求你救我爹……”
张小满跪在地上，泪眼朦胧地看着容锦。
“你先起来，我尽力一试。”
容锦把剩余不多的灵泉水递给张玉，让她给赵氏喂下。
可结果是，赵氏依旧没撑过来。
毒素已经侵入肺腑，神仙难救，何况只是些强身健体的灵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