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143章“可能需要再亲一下才能相……
不渡湖底的水和囚禁在虞绒绒周身的那些无形的锁链悄然碎裂, 光之上的那些人与声音仿佛都在此刻消失了。
地之间，好似只剩下了此刻相拥的两人。
虞绒绒静静听着傅画的声音。
他距离她如此之近，她甚至可以隔着那些血污的味道，闻见他身上原本的那片宁静冷清的皂角味, 再感受到他这样俯身, 在她的耳侧颈边铺洒的炙热呼吸。
她不知道傅画到底经历了什么, 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些无尽的煞气仿佛害怕伤害到她样，正在慢慢熄灭, 甚至他这样抱住她的候, 她都能感觉到他周身的颤抖。
这刹那，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些困扰她的心跳加速与脸颊烧红，那些辗转反侧胡『乱』想的夜晚，那些被牵住手后忍不住的嘴角上扬，还有那些……只要见到他, 就会觉得无比安心的对视。
所有这些, 都有答案的。
而现在，这个答案经……呼之欲出。
虞绒绒微微侧了侧头，在傅画耳边轻声道：“师兄, 你看看我。”
傅画似愣了愣，再很慢地微微起了身, 距离她很近地看向她。
他的长披散下来，稍微遮住了他的颊侧, 再倾泻而下，他本就极英俊, 如此散的候，他周身的煞气分明还没有完全散去，眼尾压着抹微红, 原本清俊的面庞多了几分奇特的妖异与某种难以言说的破碎感。
虞绒绒伸出手的候才现，自己的指尖颤抖得厉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抖得这么厉害，因为自己第次这样伸手去触碰他的脸，还因为她为此此刻这样的他而心悸，担忧和难过。
但她还继续向前，手指试探般触碰到了他的颊侧。
肌肤接触的刹那，她仿佛感觉到自己手下的那人也有了明显的颤。
虞绒绒的手指在他的颊侧轻抚，将上面的点血渍用指尖擦掉，再轻轻地将自己的整个掌心都贴了上去。
她的心因为这样的主触碰而跳得更快，她的耳尖再次忍不住地红了起来，但她没有转开目光，而专注地看着对方浓黑漂亮的眼睛，感受着自己手下的，来自他脸颊的温度。
——从原本的微凉，到因为自己的体温而逐渐沾染上了的温度。
“我的掌心热的，我的心跳真的，师兄，我不幻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要杀你，我也会站在你身边。”虞绒绒有些忐忑，有些紧张，依然坚定地开口道：“我不别人，我虞绒绒。”
有风掠过，将她钗上垂落的漂亮宝石摇出了片清脆的环佩玎珰，仿佛此处不什么诡谲难测的秘境之，而与过去每次他们相视笑样。
傅画眼瞳深深，他就这样静静地注视了虞绒绒片刻，圆脸少女以为她不信，想了想，从他的脸上收了手，再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食指，流转出指尖的那抹幽蓝：“你看，灵虚引……”
她没能说完接下来的话。
因为傅画倏而握住了她的那只手，扣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向了自己，再侧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唇与他的脸颊样微凉，但在触碰到她以后，便沾染上了她的体温。那样柔软的微凉逐渐变成了滚烫的触碰，他闭着眼，专注地吻着怀里的少女，仿佛在这刻，不愿去管这下不洪水滔，他的世界只剩下了面前这人。
他轻轻触碰了她的唇，再稍微松开她，掀起眼皮看了看她有些怔忡沾染了红晕的脸颊，和明显因为错愕呆滞而凝固的目光，很轻地笑了声，低哑道：“闭眼。”
虞绒绒几乎茫然又听话地闭上了眼，她的眼前刚刚归了黑暗，便感到傅画松开了握着她的那只手，轻轻扣住了她的脑后。
下瞬，他又次更深地亲吻了下去。
如果说第次的浅尝辄止，更像短暂地亲了下，那么这次，便分明也很生涩，因为足够温柔汹涌而变成了个真正的吻。
他的手指没入她的长间，将她整个人都带向自己，散落的从他的肩头划到了她的情不自禁的抓住了他双袖衣襟的手。
仿佛某种提醒般，虞绒绒原本攥紧的手慢慢松开，有些犹豫，有些缓慢地『摸』顺着他的手臂，路摩挲到了他的肩膀，再勾住了他的脖子，轻轻踮起了脚。
她这样的作似乎将傅画从亲吻惊醒，他再次短暂地稍微松开了她，垂眸看着她的眉眼。
虞绒绒有些低喘，她茫然地睁开眼，便对上了对方近在咫尺的含笑眼眸，他轻轻扬起下巴，唇贴在了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再在将要再次触碰到她的嘴唇之前，稍微顿住。
“小师妹。”他近乎喑哑地唤道，仿佛在确认什么般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滑过她的睫『毛』，她的眼瞳，再落在了她被亲得红润片的唇上，眼底的『色』泽比之前更深了许多。
“嗯？”虞绒绒抬眼想要看他，他的吻经再次落了下来。
他依然没有撬开她的唇齿，只仿佛在缱绻而仔细地勾勒她的唇形，直到虞绒绒自己下意识地微微张开了嘴，有些急促地想要呼吸，恰巧因为这样，而让对方勾勒自己唇瓣的舌尖与自己的有了短暂的触碰。
那刹那，虞绒绒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傅画在片刻的停顿后，轻轻松开了她的唇，将她按在了自己怀里。
虞绒绒清晰地听到了对方胸膛里传来的剧烈心跳声，她直到此刻才终于找了自己的呼吸，脑混『乱』片，心道原来师兄的心也可以跳得这么快，快得与自己不相上下，师兄的呼吸好似也很急促，急促得和她起伏的胸膛几乎交织成片。
“师兄……”她几乎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你也会觉得紧张吗？”
傅画很顿了顿，声音依然微哑，又有些失笑般应道：“我也不真的无所不能，也会担心和紧张……”
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虞绒绒有些好奇地追问道：“担心什么？”
对方没有立刻答她，而将她在怀里抱得更紧了些，再在她的顶落下了吻，侧脸贴在她端。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有些散漫，洒满了温柔。
“担心你看出我的紧张，担心你会不会其实太过『逼』真的幻象，我所欢喜的切不过镜花水月的骗局，也担心……你真的，因为不敢而没有推开我。”
“我真的。”虞绒绒贴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听着他逐渐稍微平缓的心跳：“我没有推开你，不因为不敢，而因为……不想。”
听傅画低笑了声，胸膛微微震，再继续有些闷闷地开口道：“当然，还有件担心的事情。”
虞绒绒忍不住道：“师兄的担心真的好多哦。”
“与你有关的候，难免会这样。”傅画说得坦『荡』『荡』，并不觉得担心本身有什么问题，只轻巧地避开了担心的内容，像想要再确认遍般，倏而道：“比如，虽然经确认很多遍了，但我还忍不住想再问次，你真的我的小师妹本人吗？”
虞绒绒沉默片刻，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颇有些羞恼道：“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怎么还问这种问题呢？！还要怎么样你才能相信呀！”
傅画垂眸看着她，唇边上扬的弧度直都没有放下来，他很本正经地忖了片刻，道：“可能需要再亲下才能相信。”
虞绒绒：“！！！”
她睁圆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对方果然俯身下来，再亲了亲她，又在她脸上也亲了下，这才重松开她。
虞绒绒的脸颊通红，下意识道：“明明说了只亲下的。”
傅画似这才恍然，然后有些苦恼般应道：“哦，多亲了下，那你要不要亲来补偿自己？”
虞绒绒：“……？？？”
看到她的表情，傅画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轻轻如往常般弹了下她头上珠翠。
那声碰撞的清脆仿佛某种宣告，下瞬，他们周遭原本因幻境重叠而显得杂『乱』凝滞的切倏而碎裂。
某个瞬间，傅画觉得自己再次听到了此前直萦绕在自己耳边的那道声音。
那道声音仿佛在旁观了这切许久，再在幻境即将彻底坍塌之前，终于幽幽道：“如果最后出现的不她，你还能控制住自己不入魔吗？”
傅画顿了顿，低声道：“没有这样的如果。”
幻境散去，那座火山重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比起此前仿佛永远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次，他们甚至几乎可以清晰地看清火山上流淌的岩浆的颜『色』。
几道剑影从灰烬与云端生机盎然地划过，显然十六月、阮铁与柳黎黎的这场较量还没有分出胜负来，他们没有遭遇幻境，甚至也不知道身后的两人曾经险些坠入无尽深渊。
虞绒绒抓住傅画的袖子：“我幻听了吗？你刚刚说话了吗？”
傅画本想说没有，但在对上虞绒绒双眼的候，又改了主意。
他慢条斯理地将虞绒绒的手从他的袖子上取了下来，再轻轻掀开她微蜷的手指，根根将自己的指头塞了进去，直至两人十指相扣。
明明牵手了那么多次，虞绒绒看着他的作，还忍不住心跳加快，还想再多看两眼交握的手。
注意到她的目光，傅画的眼底有了更多的笑意。
他明明经牵住了她的手，掌心相贴，手指交错，就连腕骨都轻微地摩挲在起，还要俯身看向她的眼睛，问道：“我刚刚在问你，小师妹，接下来这段路，要牵着我的手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