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有眼无珠
李成阳愣住了。惊疑不定地再次看向这幅画作。这一次看得更加更加得认真。过了好久之后才是恼怒的说道。“装神弄鬼。”
这东西就是赝品。他的鉴定并没有出错。杨帆神色淡然。“你看不明白而已。”
李成阳哈哈大笑。“简直就是笑话，你该不会是输不起吧？”
“我这块玉，市场估价怎么说也有几十万，你这幅画显然是远远不及的，还是赶快认输吧，别耽误大家时间了。”
杨帆摇头。“我这幅画价值过亿。”
这时候别说是李成阳了，就是人群也是一阵哄笑。这会儿在这围观的大部分都是古玩爱好者。甚至有一部分在古玩界混了十几年虽然比不上专家教授，但是这个眼力还是有的。正如李成阳所说，这幅画实在太过明显。只要稍微有点眼力，都能够辨认出真假。更何况动点脑子想一想就能明白，唐伯虎的真迹，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得手。“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要脸，输了就输了，怎么还狡辩呢？”
“人家卖家都说了，这就是一幅赝品，不值几个钱。”
人群冷嘲热讽。李成阳抬手轻轻往下一按。现场顿时安静了不少。“既然这样，那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我这就请评审专家们过来。”
今天是开幕，评审团不会出现。一般来说要等到最后评选参赛宝物的时候才会露脸。可李成阳这点人脉和脸面还是有的。就在这时，人群之中忽然出现了一道声音。“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惊扰到评审团的各位老师。”
“诸位若是信得过，便让我们几位来评判一番。”
说话的是赵经理，背后还跟着其他几家店铺的经理。他们听到这里的动静，自然也要过来看看热闹。尤其是赵经理。更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杨帆看了眼赵经理，并不意外。他和林有为有着那么大的矛盾。赵经理过来落井下石也很正常。赵经理说完之后，便和另外几家店铺的经理们走了过来，压根就没有询问杨帆的意见，而是自顾自地点评起来。“这幅画我们就不多说了，李老师刚刚的点评可以说十分精准，估价也没问题。”
赵经理不动声色地拍了个马屁。他当然不愿意金氏在古玩街一家独大，毕竟现在有了林有为这根大腿，他的野心也是越来越大。不过眼下也并不着急和李成阳发生正面冲突，而是先想着把杨帆踢出古玩界。一是能够出口恶气，二也是好邀功讨赏。另外几个经理一直都以他马首是瞻，这个时候自然也都纷纷附和。“我们来说说李老师选择这块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块预计有可能是明代末期，出自陆子冈之手。”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躁动起来。喜欢古玩收藏的大部分人都听过这个名字。毕竟这位可是集古之大成，则被称之为玉雕圣手。子冈牌，更是圈内难得一见的精品。这一次的开幕式上能够出现一块子冈牌，倒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了。李成阳面露得意，但还是非常谦虚地说道。“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而且这块子冈牌用料和雕刻技艺都不是多么出众，应该是其早期练手之作，价值并不算太高，也就是10来万。”
实际上他还是颇为得意的。因为这样的早期练手之作也更加的难以鉴定，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捡漏。毕竟陆子冈大名鼎鼎，光是仿造的赝品就一大堆。如果是风格成熟的晚期作品，个人风格太过明显，稍微有点收藏经验的人都不会看错。他自然也就捡不到漏了。“李老师实在谦虚了啊，您的这份眼力我们是拍马屁。”
“就算其价值不高，但是这毕竟也是陆子冈的作品，收藏意义也不小。”
众人又是一阵吹捧。李成阳颇为享受地听了一会之后，这才转过身，似笑非笑地打量地打量着杨帆。“现在你总能认输了吧，你可以说我这双眼睛不识宝物，但是总不至于整条古玩街的经理们，以及在场的诸位，都是睁眼瞎吧。”
赵经理这些人在古玩街上开了这么多年的店，说出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如果说仅仅是李成阳一人所言，还会有那么极少的一部分人略有怀疑。现在的话则是一个也没有了。杨帆轻轻一笑，不仅仅没有慌张，反倒是风轻云淡。“我可没说大家是真眼瞎，这是你说的。”
这句话里面的陷阱他一听就听出来了。不动声色就把他挑拨到众人的对立面。一时不查可不就上当了吗？赵经理冷笑道。“那你这意思就是我们几个是真眼瞎。”
杨帆仔细地想了想，接着便是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们都是靠古玩行混饭吃的，说你们几个睁眼瞎确实也没有什么问题。”
李成阳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是脸上却还保持着德高望重的前辈嘴脸。语重心长地训诫起来。“愿赌服输。”
“若是我输了，二话不说扭头就走，绝对没脸在这边胡搅蛮缠。”
“大家因为你已经多等了许久，你还要浪费大家时间嘛。”
本来这些人对杨帆就没什么好感，这会被言语挑逗，自然也都开口嘲讽。“其实我很奇怪，你们既然看出来了这幅画是赝品，难道就没有看出这幅画的装裱吗？”
杨帆忽然开口反问。这句话让赵经理等人瞬间愣住。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这和装裱手法有什么关系？而李成阳则是颇为诧异，似乎没有想到杨帆这个刚入门的菜鸟能够想到这一点。但是这一点他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不屑冷笑两声。“俗话说三分画七分裱，书画和装裱向来都是不分家的。”
“这幅画不仅仅画技拙劣，装裱所用材料也是相当廉价。”
所以说不管从哪里来说这幅画都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杨帆不紧不慢继续说道。“那你注意到装裱手法了吗？”
李成阳猛地愣住。赵经理脑海之中仿佛一道灵光劈过，想到之前的事情。一脸的难以置信。“难道和上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