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逃不走的地狱
银术和希斯杀死塞罗德侯爵后,取走了他的头颅,回到了杰森的药剂店,唤醒了沉睡的杰森。
看到眼前仇人的头颅,杰森心中的郁结,也终于解开,他跪倒在地,止不住地大哭,最后竟然哭晕了过去。
醒来地杰森答应了银术的要求-重新经营杰森药剂店,研制四阶药剂。
为此,银术给予他几瓶三阶的药剂,以及四阶的治愈和魔法药剂,这种药剂的成色和效果,着实震撼了杰森。
银术离开前,运用魔法,帮杰森的店铺翻新了一遍。
但他们刚离开药剂店,就发现有人在窥探,不是别人,正是“荆棘”小队。
被发现后,特里顿十分尴尬,因为相对于银术,他比较担心杰森的安危,看到随银术和希斯一同出门的杰森后,他也就放心了。
只不过莫罗斯有些不满,他陪着特里顿待了一晚上,肚子都饿扁了。
这时特里顿顺水推舟,邀请银术二人一起享用早餐,但被银术拒绝了。
告别后,银术又“拜访”了几位药剂店的店主,这次他使用了九阶魔法“控魂术”直接控制了这些人。
说到底,杰森并不是一个有天分的人,而且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
他给这些店主下达了与杰森相同的命令,然后就选择离开。
8月7日,维加尔湾,维加尔学校。
莫里帝国的每一个城市,其对于学校的管理,都是由该城市所在封地的领主接手,相当于“校长”一位。
就在8月7日清晨,一位塞罗德侯爵的女仆,在进入侯爵别墅的大厅时,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他身着莫里帝国贵族服饰,胸戴雄鹰徽章,落在地面上的勋段,有四条杠,这无疑是塞罗德侯爵了。
早晨时分,维加尔学校的一些高层,也感觉到了不对,往常这个时间,应该有塞罗德的亲卫骑士来到学校,通知他们迎接塞罗德侯爵,然后侯爵就会进行如往常一般的巡视,如果侯爵因为其他事情所耽误,也会派人前来通知,而今日,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作为接待员的罗德子爵有些烦躁,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自己的工作还是要做。
他走到一个小仓库,确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从口袋中掏出了两把钥匙,打开了大门上的两层锁。
走入仓库,这里堆满了一个个木头架子,架子上固定着一层层的木制模具,上面插着一根根透明的封闭玻璃管,里面翻腾着墨绿色的液体。
他取走了一盘,走出仓库,放下模具,正当他拿出钥匙,准备锁上大门时,一阵凉风吹过,他感到自己背部发凉。
回头一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虚惊一场啊”
锁上了大门,他带着模具,向一个只有一层的巨大建筑走去,他知道,这就是学校的“教学区域”
建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骨灰盒,方方正正,窗户被铁条封住。
不断接近这座建筑,一声声惨叫声也越来越清晰。
罗德的嘴角弯出了一个弧度,“多么悦耳的声音啊,正是帝国赐予了他们新生!感恩吧!”
银术和希斯潜入了学校的仓库,他似乎已经意识到原来的一身行头有些招摇,于是换了一身暗红色的法袍。
刚刚他们潜入了学校,他和希斯参观了“教育现场”
他们就是拿这种从血迷草中提取出的液体进行稀释,然后将稀释过后的液体喂给那些被带来的孩子们,让他们陷入幻觉。
他本以为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用魔法对他们催眠,以达到“洗脑”的效果。
但作为二阶魔法的“催眠术”显然不是哪个魔法师都能学会,而且莫里帝国也可能并没有这种魔法。
“教师”们选择了更简单粗暴的方式,对孩子进行折磨,比如拔掉指甲,将头按在水中,在窒息之前捞出来等,将一个人的身体和精神都摧残到极致,然后向他们灌输“爱国教育”,通过各种暗示,让他们“真正”忠于莫里帝国。
经过洗礼的合格的孩子,会被当做帝国的预备役进行艰苦的训练,在他们毕业后会进入军队,但他们这种人,不太可能成为将军。
而那些没能通过洗礼的孩子,会有人回收他们的尸体,送到“屠夫”维克托那里,产出的东西会被运到学校最隐秘的一个地方。
那些在“教育”过程中洒出的血液,会被用于种植血迷草(虽然帝国对这种植物的称呼为“异迷”,但银术更喜欢“血迷草”这种称呼)。
观看“教育”现场的时候,银术心中一阵悸动,有种想要救走这些孩子的冲动。
但他的感情很快就受到抑制,冷静地开始分析:即便毁掉维加尔的学校,甚至毁掉莫里帝国的所有学校,也并没有解决实质问题,甚至莫里帝国的平民们会更加贫瘠。
其实从一点就可以看出,学校“高达”五分之一的毕业率,大部分的家庭仍要将孩子往里面送,那些“毕业”出来的孩子们,再也没有去探望过一次自己的家人,这种奇怪的现象没有引起大家的警示,没有引发任何的社会问题。
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太穷了!
撒切尔还未即位时的莫里帝国,就像此时的耶鲁王国一样,贵族和冒险者的权力过于强大,王室衰落,百姓生活苦。
经过撒切尔的改革后,帝国王权得到了保障,贵族遭到一定的削弱,但这是因为撒切尔对贵族做了巨大的让利,这些年帝国经济飞速发展,平民们的生活却和从前一样凄惨。
撒切尔并不是一个穷奢极欲的帝王,这些新增经济,大都掌握在了贵族手中。
有关明确贵族地位,只有贵族能够拥有亲卫,打压冒险者协会,打压没有爵位的商人,这些都让贵族们得到了巨大的利益,因此他们才愿意支持撒切尔这一位“鲜血帝王”。
而从银术得知帝国的秘辛之后,情况就更扑朔迷离了起来
当银术细细回味,发现这些想法完全是由利益出发,不夹杂任何个人感情,他又感到有些悲哀,永远将利益放到首位,那样的生命,还算是人吗?
但这种感情也被很快地压抑下去
“银术大人?”
正陷入思考的银术闻声,看到正歪着脑袋询问的希斯,他愣了一下,突然来了一句。
“拿走这些血迷草的汁液,我们就要离开这个的地方了”
听闻此言,希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无论您去往哪里,我都是您最坚实的矛和盾”
银术突然笑了起来,“无论如何,我需要先对得起我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