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祁玉的哥哥
苏离和帝言呈入座，帝烟还在和华生讨论着湖上的风景。
微风袭来，湖面荡漾。
“帝总，上菜吗？”
蓉园经理在一旁询问。
帝言呈微微点头，又吩咐道“问下你们老板，今天如果有空，可愿出来相见。”
经理微微一愣，似乎不太懂为什么一向对老板没兴趣的帝总会有这个要求。
不过他不会反驳帝总的要求，老板很早就说过了不可得罪帝总。
而且“你们都见过老板了。”经理说着，指着远处停留的小舟。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舟里多了个容貌极美的女孩子，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精致的小嘴，再加上女子白皙如玉的肌肤。
身上穿着古代的红衣，腰间是白色编织复杂花纹的腰围。
此时女孩子看向他们这边，倾城一笑，令满湖山景失色。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帝烟上次就看见过老板娘了，在厨房里挥舞厨勺，穿着白色的厨师服。
那时候已经被样貌惊呆了，现在老板娘换了个装扮，就更加的倾国倾城了。
“你要小心了。”
帝烟跟个小偷似的，偷偷摸摸的和苏离说道。
苏离好笑，这个老板娘确实长得很好看，但是帝言呈如果只是因为貌美就可以，那就辱没了他的名声了。
况且比起老板娘的貌美来，难道不是老板娘不是人这点更令人好奇吗？
苏离转头问帝言呈“有没有什么办法和老板娘单独说话。”
“蓉园其实不是她的，我认识的熟人也不是她。”
“不过你想见，我给你安排。”
他想了想，和管家说了几句话，管家就转头出去了。
“为什么要单独？”帝烟不解的问着。
“问那么多干嘛？苏离姐有自己的想法。”
华生打断她的话。
“我好奇问问怎么了。”帝烟不服气。
“吃点。”苏离招呼着一直不怎么开口的江茵，知道她不是很自在。
江茵笑笑，顺从的吃着饭，这些天之骄子，就算是郑家也没有身份和他们这么亲近。
她倒是因为苏离轻而易举的就进入了他们的圈子里。
不过她对苏离有感激之情，也不可能做什么对苏离不利的事情。
江茵想着抬头间突然对上了帝言呈的眼光，后者只是扫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移开了。
后背一凉，突然感觉她的想法被人一览无遗。
“苏小姐，帝总，老板娘让你们去楼阁。”
经理去而复返，转述老板娘的原话。
苏离看着帝言呈，后者放下碗筷，静静等着保镖给他推过去。
而苏离嘱咐了江茵让她看好那两个活泼的，就一起走了。
帝烟好奇的有点想跟过去，但又害怕帝言呈生气，只好将冲动改成食欲和华生抢最后一块排骨。
江茵就看着两个人闹，也不去阻止，只要没有出去就算是办到苏离的交代了。
阁楼里，好闻的上好檀香弥漫在房间里，闻之心旷神怡。
一个男人正在花梨大理石书桌前，案上累着无数名人名帖，旁边是一方宝砚。
墙上挂着一副清明上河图，左右更是挂着一副名家对联。
下方是一个四方案桌，上面有大官窑的大盘，盘内数十个玲珑大佛手。
整个房间布置都十分雅致，是一处会客说话的好地方。
男子旁边正是楼下见过的红衣女子，此时正指着一方墨砚，在细细研磨。
不过动作粗鲁，少许墨汁甚至滴落桌边，那男子抬头，黑曜石般透亮耀眼的眼中此时显露出淡淡宠溺来
“别闹。”
女子嘻嘻笑着放下墨砚，抬头看着来的两人。
更多的视线则是看向了苏离，狐狸眼细细打量，良久才欣喜的转头看向那个男子
“祁连，你有救了 。”
脸上是满满的喜悦之情，就像是干渴的沙漠之人突遇甘霖。
祁连？姓祁？
“你和祁玉什么关系？”苏离好奇的问道。
并在另一边的楠木椅上入座，和帝言呈一人一边。
男子停顿一下，猜测道“你是苏离？”
苏离点头，男子脸上有点如释重负，从书桌前缓缓走出。
刚才被书桌挡住，她没有发现，祁连居然和帝言呈一样都坐着轮椅，此时被老板娘推出。
祁连表现的太正常了，一点都不像不良于行的人。
苏离看向帝言呈，帝言呈解释
“祁连才是和我相熟之人。”
“这家店我有点股份，蓉园是祁家的产业，其实蓉园除了吃饭前厅还会不定时举行拍卖。”
帝言呈和祁连端坐两边，还能淡定喝茶，老板娘却早已忍耐不住。
“苏小姐，我看的出来，你是很厉害的，你一定可以救祁连。”
老板娘恳求的看着苏离。
“如果你可以救祁连，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苏离放下茶杯，神色不明道“如果我是让你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呢？”
老板娘身子一顿，祁连神色紧张的把她护在身后，警惕的望向苏离
“我不明白苏小姐在说什么，我的事情不用你帮，没什么事情的话，苏小姐自便。”
脸上早已没有初见时的礼貌周全，甚至还隐隐透着敌意。
“修行成人很是不易，尤其是灵力稀薄的现代，你维持人形每天也很痛苦吧。”
苏离不理会祁连的话，看着老板娘
“我具体不知道你是多久的狐狸，但是如果我也看不透的话，你大概比我还年长。”
“长生不老已是很了不起的，你能活到现在，本身就是奇迹。”
苏离指着老板娘的脸色问祁连
“你真看不出，她一日比一日憔悴吗？”
祁连想要叫经理过来送客了，却被老板娘拦下了，她脸上很难过
“你说的没错，我已经能感受到我时日无多了，所以近来我每每身穿红衣不过是为了显得我气色好些。”
她看向祁连，狐狸眼里的神情浓稠的是化不开的墨。
她摸着祁连的脸，温柔道“我原本是打算今年陪你去看完你想去的那场雪后和你说的。”
“现在这样，其实也很好，你别难过，我不会很痛苦的。”
说完，老板娘转头看着苏离，苏离脸上表情平淡，似乎她只是在就事论事。
“你能看出我的，我也能看出你的，我知道你现在深受天道压制，很多事情不能做。反正我要身消了，我便以身击天道，哪怕不能灭掉，也能重伤。”
讲到此处，她已经眼神坚毅“我一命想换祁连一命，你可愿意。”
苏离看着眼前情深意重的老板娘，有点暗暗的惊叹，她不能理解这种一命换命的感情。
但是隐隐的，觉得她的胸口处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值得吗？”苏离问老板娘。
老板娘一笑，却没有回答苏离，反而转头问一直默不作声的帝言呈
“若有一日，你的选择是什么？”
帝言呈放在轮椅上的手握紧，他心被揪紧，呼吸不过来。
脸色也一点点的变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老板娘的是假如的事情，他却好像早已遭遇过同样的事情。
帝言呈好像被人一点点的吸干胸腔的空气，他想回答老板娘他也会选择牺牲自己，但是胸腔窒息，让他口不能言。
苏离担忧的走上前查看帝言呈的状态，她一眼就能看出帝言呈的身体状况没有问题。
只是他好像很痛苦，为什么？
老板娘撇了一眼帝言呈，狐狸眼里显露出淡淡的讽刺。
世人皆知狐狸善魅惑人心，却不知道想要魅惑人心，首先得懂人心。
她刚才是故意问的帝言呈，京市人都知道帝言呈和苏离得婚约。
她在问的时候使用了一点点魅惑之术，不多，但足以让帝言呈说真话了。
苏离没有发现，是因为她和帝言呈有牵绊，而且她施法时并没有害人之心。
魅惑本就是他们的天职，与本能无异，旁人轻易不能察觉。
但帝言呈这样痛苦至极，口不能言的痛苦却也出乎她的意料，不愿意就不愿意，为什么会痛苦？
老板娘不太理解，她本来就是狐狸族中最不善修行之人，平时最会卖乖耍滑，对法术更是懈怠。
如果不是这样，她根本不用麻烦苏离，她自己就可以救祁连。
想到祁连，她转头看向这个她在这个时代唯一的牵挂，这个善良的救了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