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 爱情一事
二二 爱情一事
“没有甚麽需要言说之处了。”
“甚麽?”
“吾是说。这桩事终于结束了。没有甚麽需要言说之处了。”
“这样就结束了麽?”
“是的。没有办法了。”
“吾明白了。”
“怎麽,伤心了麽?”
“不是。吾是说,伤心乃自然之事。然而,吾明白了。
其实不可托付,是麽?”
“是的。不可托付啊。
就如芦苇,不可以托之于松竹般。
夏月已过去了。秋天只有霜菊啊。再清朗之秋风也只宜别离。就是这样。”
“能回去就好了。”
“你说甚麽?”
“吾是说,吾想往去、曾来之处啊。”
“玄学啊。似乎很难懂欸。”
“不是甚麽玄学。吾只是想,或许回去就好了嘛。”
“哦。这个俗世你不稀罕了麽?”
“还是很稀罕哪。坦率讲,如果回去就没有酒饮的话——吾还是很稀罕这个俗世的。”
“这就对了嘛。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东西。你看,你檐屋前挂着铃铛在随风响欸。还有吾正陪你饮酒。俗世多美好啊。而且,想到还可以和女人在一起——当然,如果有女人的话——简直美好得不像样子呀。”
“你怎麽一饮酒,就想到女人啊——”
“饮酒时提到女人,是为了让你觉得俗世美好啊。这个都不懂得麽?真是——”
“书上说,有样东西,这个样子的。如果得到的话,就可以——”
“这样东西啊。哦,那不能够欸。”
“不能够甚麽?”
“不能够随便得到啊。否者,会有违天道。故此,吾不能帮忙了。请你原谅。”
“可是——”
“没有甚麽可是。对不起。有违天道之事,吾从来不作。”
“好罢。那你能告诉吾谁懂得这个麽?”
“这样事情,提起都是不可以的。故此,吾无人可指给你。实在对不起了。”
“吾明白了。”
“趋吉避凶之道,可以了解一下麽?”
“当然可以。但是,要在自悟啊。”
“不可以指点一二麽?”
“这个很难哪。不能自悟之人,需要随时提点的话,就难办了。自悟,就好了嘛。”
“那自悟之道呢?”
“真是个笨蛋。既然说到自悟。还不懂得麽?”
“自悟很难欸。千年都不能自悟的话——你是在应付吾罢。”
“好罢,看你真是个笨蛋。帮你一下,要问甚麽?”
“如何能近大道呢?”
“往大道上行就可以了呀。”
“可是不知道大道在哪一端哪。行错了怎麽办。”
“行错了,再回来就是了嘛。不然怎麽办呢。”
“不可以指路麽?”
“当然会有人指路。可是也要自己抉择嘛。难道永远抱于怀中前行麽?要自己行路啊。母亲怀抱固然温暖,可是总要自己长大啊。”
“行错路太可怕了呀。”
“这是无法可解之事。吾们终于皆要自己前行啊。最重要之处在于,就是指路得再正确,理解错了也会糟糕的。而且,路上如果迷了心,再好指路人,也枉然啊。终归要自己前行。不能不思虑啊。”
“如果思虑总难正确呢?”
“所以咯,没有思虑周详之事,不要轻易作啊。修行不到,不要随便居位。这些都是老话。然而,真是这样子。明白了麽?”
“真是阴晴不定啊。”
“你说甚麽?”
“吾是说天气——真糟糕啊。”
“较女人心思还难捉摸吗?”
“哦。说道女人心啊。吾觉得女人其实很良善啊。如果善待她们的话——”
“嚯。听起来,你很有经验嘛。你对女人很了解吗?”
“这个不好说。不过还是懂得一些。”
“好罢。吾不知道。吾不太了解女人。”
“所以你总是没长大啊。好罢。不说这个了。你最近听说了吗?就是那一家的公子,新近爱上了位美人。可是怎么求爱,都不成功啊。吾看公子那家人,都快急死了。”
“你不是说对女人不能着急吗?尤其是美人,美人总难成功些罢。这还是你教吾的。你忘记了?”
“吾确实说过这话。可是,吾旁边看着,替那家公子着急啊。”
“你又不是那家公子,干嘛着急啊?”
“因为与那家公子有些旧交情,所以——真难办哪。”
“爱情一事,如果泥沉大海、如入汪洋般。其实,很多之时,完全取决行为之方式。”
“那又怎样呢。如不行为的话——”
“斯事之究底,不好评说。但行为本身之意旨,总足说明一切。”
“吾总作了——”
“汝已行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