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将军的冲喜小娘子15】
“自然是没有的,今日清晨宫里头传旨,让我家老爷进宫一趟,老爷进宫了。实在是不凑巧,让姑爷见笑了。”
孟回舟摆了摆手道:“无妨,岳父大人一心为了朝廷,我们这些做小辈的自然是能理解的。”
孟回舟跟着老管家,在前厅见了凌家夫人和大小姐,凌姿华提出要去府中走一走。
孟回舟则是一如既往的装病,让人扶到一间客房里休息。
孟回舟对苏白使了个眼神,意思是别让夫人落单,那个大小姐不是省油的灯,莫要让人欺负了夫人。
谁知,苏白那小子生平第一次在尚书府迷路了。
说出去实在是太丢脸,跟个人还能跟丢了。
夫人没找到,却在假山的不远处找到了和丫环密谋的大小姐。
盯住大小姐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苏白生怕人发现,便站在不远处。
凌姿云手中的一块帕子都快绞烂了,周围开原本应该开的鲜艳的花,此时也落了一地。
很明显被人用力揪下来的。
落了一地残花。
淡黄色的裙摆在残花上轻轻掠过,多少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苏白往前走了两步,便听到假山后边那人用尖酸刻薄的话说:“你说凭什么那个贱人那么好命,原以为她嫁给那个病秧子冲喜,病秧子两腿一蹬就上天了。
凌姿华那个贱人也好落一个克夫的名声,谁知那个病秧子没有死,反而一天比一天好精神了。”
脚底下的花被平针绣的芙蓉花的绣鞋,一脚又一脚的踩着。
仿佛把对某人的怨气硬生生的转移到花上了。
就是可怜了一地的落花。
一旁的丫头劝导着:“小姐,您看二姑爷那个面相就不是长寿之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去了。
二小姐是怎么上花轿的,旁人或许不清楚,咱们府里的人确是清楚的,强上的花轿,奴婢就不相信二小姐能过的如意。”
大小姐眼珠子飞快地转动了两下,不知在丫头耳旁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苏白离得太远并没有听清楚。
而后主仆二人相视一笑,离开了,只剩了满地的残花。
苏白转身回去向主子说明这些事。
而在假山的另一头,大概有七八十步的地方。
凌姿华正和一个仆从打扮的人说些什么。
只见那人恭恭敬敬地低头喊了一声:“少主。属下为了见你一面,历尽千辛万苦。”
凌姿华抬了抬手,那人便起来了。
“将军府确实围的像铁桶一样,想传递什么消息出去也是不容易,这样吧,每隔半个月我会让小菊出去采买,有什么消息放在城东的胭脂铺就可以了。”
凌姿华没有了往日的那般和善,而是板着一张脸。
眸子仿佛被霜染过,这副面孔是尚书府的人没有见过的,将军府的人更是无从得知。
不像让人欺负的庶女,而是战场上杀人无数的女将军。
凌姿华又犹豫了一下:“若是有急事,在午夜时分对着将军府的后院学三声鸟叫,我便会亲自来找你。”
凌姿华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知想起了什么。
仆从打扮的少年人,难掩身上的少年气息,一张俊俏的面容,与身上的这身粗布衣,确实有些不太搭。
少年的眸子轻轻抬起,很快又落下。
凌姿华与这人相处的日子不短,关心地问道:“清辞,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你我相处了这么久,有什么话,大可直接说就是了。”
沈清辞犹豫再三问道:“少主打算一直住在将军府吗?”
凌姿华都快被这少年逗笑了。
“我已经嫁给了将军,自然要住在将军府的,不然去大街上睡吗。”
沈清辞有些结巴地说:“属下不是那个意思…毕竟少主嫁给那个病秧子将军,说到底也是为了……”
凌姿华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原主确实是有目的嫁给将军的。
她也是有目的嫁给将军的,就是完成生子系统给的任务,给将军生孩子。
和原主的目的可能有些不一样。
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那自然应该帮助原主完成人家未完成的任务。
这倒也是情有可原。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些线索我会去查的,不过北定军的统帅可没有那么容易让人查,你也得给我一点儿时间是不是?”
沈清辞紧紧抿着嘴唇,不知在想什么。
或许这个少主和记忆中的少主有些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
分明长着同一张脸,看人的眼神却是不一样的。
眼前的这位眼睛中多了几分精明,少了几分狠厉。
“是,属下明白。属下近日发现北定军似乎也在查什么。”
凌姿华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京城不比咱们以前生活的地方,你让兄弟们小心一些,不要操之过急。我出来的时间久了,也该回去了。”
沈清辞低着头,走向另一边。
凌姿华则去了尚书府的大厅。
凌姿华去时,大小姐已经在那里了。
紧接着就是宴席了,苏白毕竟是个外人。
人家一家子在里头叙旧,他站在那里倒显得有些多余。
闲来无事便想着出去走走。
谁知将军这次倒也是好说话,大手一挥就准了。
宴席上,凌姿云今日难得好说话,脸上一如既往的扯着假笑。
凌姿云端起一杯酒笑着说:“二妹妹今日回来,姐姐实在是高兴,今日姐姐便敬妹妹一杯。”
凌姿华有些犹豫,出于礼数,还是端起酒杯。
凌姿华的这一举动,凌姿云看在眼里。
好强的防备心。
凌姿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动声色地抬了抬嘴角。
“妹妹怎么光端着酒杯不喝,莫非以为姐姐是那下三滥的人,会在酒中下药吗。这可是家宴…”
对方将矛头抛了过来。
紧接着凌姿云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眼神似乎在说:“都说了酒中没有东西。”
凌姿华看着嫡姐一饮而尽,防备心便放下了一些。
果然无事。
凌姿华默默地想,原来是自己多心了。
凌姿云又端起一杯酒道:“孟将军是头一次来尚书府,实在不凑巧,父亲不在。母亲身子弱不宜饮酒,就由我这个嫡姐敬少年将军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