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 章 喂猪赚“太钱”
“太钱”是方言,是挣大钱的意思。
分田到户之后,由于我家对责任田充分利用和各种精细化的管理,获得的粮食总量比原来生产队时期分得的粮食总量多很多,家里的粮食年年有余。
这时候我的父母就想到了利用剩余粮食发展家里的养殖业,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增加养猪数量。由于家里刚新修过房屋,有一间屋子是空缺的。于是父亲请人把空着的房间改成了两个养猪的猪圈,猪圈建成后,他也很快买回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猪。
为了让猪粮更充足,他们还利用种麦、种稻的间隔时间,在我家责任田里种点红苕藤和玉米等作物用于养猪。责任田里种植的红苕收获后,块头大、质量高的红苕可以拿到街上去卖钱,也可以留一点来自己吃。而次品红苕以及红苕藤子又是养猪的最好食材。
父亲每天忙着去供销社工作,养猪的重担就落在了母亲一个人肩上,母亲既要忙家务活又要忙田里的活,不仅累,而且根本就忙不过来。这个时候,父母就想到了让我们几兄妹来帮他们养猪。
我哥早已经去参加“职二代”工作了,他没有时间帮家里养猪,弟弟又小,根本干不下养猪的活,能抽出时间来帮父母养猪的就只剩下我和姐姐。而我还在上学,只有放学回来帮点忙。可以说,家里和农田里的活全靠母亲和姐姐忙活。姐姐不仅要协助父母做耕种责任田的“力气活”,也常负责早上帮母亲喂猪。那时姐姐整天都忙个不停,非常的辛苦,人也变得又黑又瘦,可是从来没有听到过她一句怨言。
由于我比较厌学,成绩也差,我的父母就有意安排我每天放学后承担喂猪的工作。
记得有一天,我刚放学回家,父亲就对我说:“江强,你每天回来把作业完成后,就学喂猪吧!”
“可是我不知道咋个喂猪的嘛!”我回应道。
“不会我们教你。”
于是我在父母的指导下很快掌握了喂猪的技术。每天放学以后,我就把家里面的红苕藤子或其他猪草拿出来用扎刀切割成大约两三厘米长的小段,觉得切的猪草数量够猪吃一顿饱餐时,我就开始烧火煮猪食。
我首先在一口大锅里面,装满了适量的水,然后用锅盖盖住,接着在火炉里先点燃一些干柴火,等炉堂里温度高了以后,就往炉堂里面加注一些还没有完全干透的柴火,未干透的柴火在高温的炉堂里也会很快地燃烧起来。等到锅里的水烧开时,我就把自己切割的猪草放入锅中,和开水混合在一起,这样的目的是利用开水给猪草进行杀毒,猪草在锅里烫得半熟以后,我就从锅里把半熟的猪草用大瓜瓢舀到装猪食的专用木盆里,然后在木盆里加上米糠和剩饭剩菜一起搅拌,搅拌均匀后,猪食就做成了。
猪食搅拌好以后,我就把装有猪食的盆子端着向猪圈走去。
当猪看到我走向猪圈时都很兴奋,不停地大声“哼哼”着,像人一样同我打招呼,可以看出它们饿坏了,巴不得能早点进食填饱肚子。
有时,猪看到我给它们送猪食来了还常用猪嘴不停地拱我的手来与我“亲密接触”,阻碍我把端着的猪食放进猪槽里,这个时候我往往用手把它们的头轻轻的拍开,留下我可以放猪食到猪槽里的空间。
每当我把猪食倒入猪槽时,它们便争先恐后地抢食,吃得狼吞虎咽的,猪槽里的猪食瞬间就缩了一大半。有时我提供的猪食不够它们吃饱时,还要第二次去煮一锅猪食。
一个猪圈里面如果同时养了几只大小不一的猪时,在猪槽里放下猪食以后,我看到大猪过于抢吃猪食时,我还要维护猪“吃饭”的纪律,每当出现这个情况的时候,我就拿着用竹竿制作的“教鞭”对不守纪律抢食的猪进行“惩罚”,把抢食的猪往一边赶去,目的是让同一猪圈里身体瘦弱的猪也能吃好吃饱。
在喂猪的过程当中,我发现猪非常珍惜粮食,经常把猪槽里的猪食都吃到清盘为止。
它们吃饱以后就睡在猪场里干燥的地方。我每天都要去打扫猪圈,把猪拉下的粪便用工具往猪粪出口的地方推出去存于粪坑里。我还经常翻进猪圈里用水冲猪圈,让猪圈保持干净、干燥。这样猪吃得好,休息得好,就会生长得很快。小猪一般从出生起经过一年时间的喂养之后,就会长成大肥猪。
我家喂的猪通常长到大约180斤左右时,就会有“猪中介”带着买猪人上门促成“猪买卖”,如果顺利成交,“猪中介”也会从买卖双方得到适量的报酬。
每当家里面有大猪长成并卖成钱的时候,就是家里最开心的日子。家里有了大笔收入后,通常会对喂猪有功的孩子进行“重奖”。
每当家里有大笔“卖猪”收益时,我就会想起小平同志所说的一句很重要的话——社会主义不是贫穷主义,不是落后主义,对外开放对内搞活,才能让人民早日奔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