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儿子还轮不到你说教
江寒洲脸色黑了一半,而季朝夕已经转身回了房间,“砰”的一声甩上了门。沙发虽然不小,但对于江寒洲一米八九的身高来说却是连手脚都伸展不开,一夜睡过去,只觉得腰酸背痛。季朝夕昨晚倒是睡得不错,她打开房门,看到江寒洲皱眉难受的样子,竟然还笑了。“你终于体会到了六年前那一晚上我有多难受,我很欣慰。”
季朝夕俯身,故意在江寒洲背上拍了拍,“快起床吧,孩他爸,你不会不行吧?”
江寒洲腰背本就酸痛,被她这么一拍,表情登时更加难看。而季朝夕已经大笑着直起身,总算是觉得出了一口气,转进洗手间去洗漱了。直到出门时,江寒洲身上的低气压也没有减缓半分。因为刚刚回国,季朝夕还没来得及买车,便暂时开了叶青羽的车,来到了幼儿园。季然然小同学很不乐意去幼儿园的,哼哼唧唧的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幼儿园里有很多同龄小孩子啊,然然可以跟他们做朋友。”
季朝夕哄劝,“像你这么大的小孩子,本来就该去幼儿园的……”季然然很嫌弃:“那些小朋友都太幼稚了,我才不要跟他们玩呢。”
季朝夕在季然然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记,板起脸:“那你也得给我去!”
她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惊异的女声:“你是……季朝夕?”
这声音太熟悉了,季朝夕下辈子都忘不了。六年前,她被推下江桥,就是这个声音在她耳边放肆大笑,说着,她的一切,以后都是她的了。季朝夕起身,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面前恍若见鬼,一连后退了几步的女人:“季舒雅,好久不见。”
“季朝夕!”
季舒雅神色大变,“你不是,你不是死了吗?”
“让你失望了。”
季朝夕摊了摊手,“我命大。”
一旁车上,江寒洲透过车窗看到这一幕,本想过去,却在听到季朝夕的话时,动作一顿。季朝夕眸底冰冷,当年,季舒雅和方临天联手为了谋夺季家家业,将她那天在酒店的照片传得到处都是,肆意抹黑她的名声,最后,还对媒体宣称,她是没有颜面再活下去,才自杀的!而在那之后不久,季舒雅就和方临天正大光明的领了证,不仅如此,还将季世集团并入了方家,父亲多年打拼的成果一朝烟消云散。一想到这里,季朝夕就恨不得扑上去将季舒雅千刀万剐。“妈咪,她是谁啊?”
季然然扯了扯她的衣角,戒备的看着季舒雅,本能的感到非常不舒服。季舒雅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季朝夕身上,这时才看到季然然,当即冷笑出声。“你竟然连孩子都有了?该不会是当年那个牛郎吧?”
季朝夕神色骤然一冷,“比不得你跟自己的姐夫勾勾搭搭的不要脸。”
“你说什么!”
季舒雅大怒,“你以为你还是季家大小姐呢,不过是苟且偷生才捡了一条命回来的流浪狗,生了个孩子连他爹是谁都不知道吧?野种!”
“啪——”清脆的一声响起,季舒雅捂着脸偏过头去,脸颊剧痛:“你敢打我?!”
季朝夕甩了甩手,唇畔扬起一抹冷笑,“打得就是你,再敢不干不净的侮辱我儿子,我撕烂你的嘴。”
这话一点威胁的意思都没有,语气平铺直叙,却让季舒雅心头不自觉的涌上寒意。众目睽睽之下被甩了一巴掌,季舒雅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当即就想要去还手:“你给我去死!”
但她扬起的手还没有落到季朝夕身上,就被硬生生截住了。季然然高兴的叫了一声:“爹地!”
江寒洲挡在季朝夕面前,神色冰冷:“你若是学不会怎么说话,我不介意教教你。”
季舒雅看清身前挺拔俊美的男人,又听到季然然那一声“爹地”,只把江寒洲当成了当年那个牛郎,破口大骂:“给我滚开!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这样对我!”
“哦?”
江寒洲眉梢微挑,手下又加了一分力。季舒雅吃痛,当即惨叫出来,却又怎么都挣脱不开。“我不管你是谁,”江寒洲声音清冷淡漠,“我儿子还轮不到你说教,我的字典里,也没有不打女人这种言论。”
他猛然甩开手,季舒雅跌跌撞撞的连退几步,险些没摔倒在地上。江寒洲嫌恶的拿出手帕擦手,仿佛刚刚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季舒雅不甘心至极,还想再骂上几句,却听季朝夕淡淡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不想六年前的事,在这种地方被爆出来吧?”
她脸色顿时一变。虽然当年的事,所有的证据都被销毁了,但如果季朝夕就这么说出来,难免还是会造成影响,她可是要进军娱乐圈的,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她狠狠瞪了季朝夕一眼,转身上了车。季朝夕看着那辆车远去,直盯得眼眶酸涩,才收回目光,勉强定了定心绪,回头看到江寒洲已经将季然然送进了幼儿园,带着几分探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江寒洲昨天就注意到她额头上的疤了,但没有多问,只当是意外,但现在看来,只怕没这么简单。“你到底是什么人?”
季朝夕没好气的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拿钱办事的,管的也太宽了!”
江寒洲脸色又黑了黑,还想再问,季朝夕已经开门上车,猛按了两声笛催他:“还愣着干什么,上车!”
刚回国没多久,公寓里还是空空荡荡的,大堆的东西都需要置办,而且,晚上还要给然然做饭。季朝夕开车来到最大的商场,停好车后下车,走了几步才发现江寒洲没跟上来。她莫名其妙的回头:“你磨蹭什么呢?还不过来?”
江寒洲盯着人来人往的商场,周身气息冷冽如冰。他有洁癖,从来不出任何人多的场合,更别提是商场这种地方。然而,季朝夕已经折返回来,二话不说抓着他的领带,将他拉下了车:“一个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