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溃烂
死里逃生,叶清沫扶着树干大口大口喘息。
要不是见那人受伤,她怎么可能会来找叶清辞麻烦!
她居然这么厉害!
缓了缓心神,叶清沫踉踉跄跄回到住所。
洗去浑身的疲惫,换上吊带睡裙,她躺进松软的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早晨。
叶清沫悠悠转醒。
休息了一晚,她并没有感觉到舒适,相反,整个人越发的疲惫。
拖着沉重的身子,她拉开窗帘,走进卫生间。
“啊!”
一声惊呼响起。
叶清沫不可置信的冲洗双手,可满池子的脏污肉渣让她越发绝望!
她不敢再洗,生怕双手会变成白骨!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皮肉一洗就掉!
她痛苦坐在椅子上,怔愣看着掌心。
那里已经被她洗掉一层皮肉,此刻筋膜连着血肉。
她感觉不到痛,甚至现在,掌心都没有血液渗出!
心中对未知的恐惧快要将她逼疯,叶清沫突然想起昨晚她使用的禁咒。
从座位上急忙来到窗边,翻找出手机里的号码拨出去。
对面嘟嘟两声后就被接起,一个低沉温柔响起,“怎么了?”
“马诺,我…我的手一洗就要掉皮肉,这是怎么回事啊?”
听见可靠的声音,叶清沫再也绷不住,整个人颤抖着握紧手机。
对面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对方似乎刚醒来,此刻掀开被子,“你做了什么?是不是用了那个禁咒?”
“是…我…”
“胡闹,我不是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吗?”
叶清沫带着哭音,断断续续把昨晚的事说了出来。
马诺听完后,沉默半晌,“你是说,用了禁咒,对她也没什么大影响?”
“看起来是这样,我逃走之前,没看到她有什么不妥。”
对面的人沉吟片刻在电话里温声安抚住叶清沫,“你赶紧回来,我替你想想办法。”
啪嗒啪嗒掉着眼泪的叶清沫点点头,想起这是在打电话,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她心里庆幸,还好有马诺,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后半夜安安稳稳,没有任何异常,叶清辞睡的饱饱,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
吃了当地特色早餐,一行人开始往肖秀荣老家而去。
他的老家较之前几位,比较偏远。
高速公路切换国道,国道切换柏油路,接下来…
望着只供一人通行的乡间小道,几人不得已,只好徒步前行。
好在今天日头不大。
道路两旁开着不知名的花,远处是大片大片农田,一片绿意盎然。
三人结伴同行,远远看去,倒像是来踏青游玩的。
肖秀荣缩在背包里,跟郁均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着。
“我们这变化倒不是特别大,”他的目光看向远处,待看清那小二层的崭新楼房时,生出欣慰,“不过看来大家日子也是过的不错。”
从小路到村子里,步行了七八分钟。
村口的楼房前,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有打牌的,有聊天的,见有三名陌生男女,都转头看去。
有郁均在,叶清辞就不用出马,含笑的扫过这几人,手指微曲,掐算着肖秀荣可有亲人在世。
算了几次,结果都有些迷糊,她也被搞得懵。
郁均这时候已经和这些老人家搭上话,“这村子里,不知道有没有姓肖的?”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才有人回答,“有,在村尾,你走过去就能看见。”
得到确切回答,郁均和他们道谢。
三人顺着村里的路,慢慢往村民们指引的方向而去。
祁墨漂亮的眼嫌弃的扫过路两旁的房屋,他总是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臭味,那是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令人作呕!
前行的步伐最终停在一户砖土结构的平房前。
这栋房子,同村里的楼房相比,实在太破!
肖秀荣兴奋的声音也静了下来。
显然没想到,他家居然没奔上小康。
“有人在家吗?”
郁均站在矮小的木门前,高声呼喊。
片刻后,从里屋响起脚步声。
看见来人,叶清辞眉头拧着。
中年男人一身灰扑扑的短袖、短裤,戒备的望着门口的两男一女,“你们找谁?”
看了一眼叶清辞,郁均斟酌开口,“请问这里是肖秀荣的家吗?”
中年男人更是警惕,“那是我二爷爷,他早死了。”
没找错就好,郁均松口气,继续往下说,“是这样的,我们送肖秀荣的尸骨回来。”
里面的中年男子此刻已经把他们当做骗子,不耐烦的驱赶道,“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啊!我二爷爷早死了,你们哪来的什么尸骨,赶紧走!”
说完这些话,他站在原地,怒瞪着三人。
郁均还欲解释,被叶清辞拉住,“我们先走。”
离开前,她深深看了一眼半掩着门的堂屋,那正中间,摆放着一口棺材。
若是没算错,肖秀荣的血亲正躺在里面。
走在路上,郁均几番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
叶清辞双手背在身后,抬头审视村子里的气…
有人的地方,气是不同的,可这里存在的气,太过污浊。
郁均闷闷开口,“他都说了肖秀荣是他二爷爷,怎么就不信我们呢?”
这一路太过顺利,第一次遇上坎坷,郁均就觉得胸闷气短。
肖秀荣也缩在背包里,闭口不言,显然心情不佳。
“这才是正常的,没事,我们晚上再来看看。”
双手插在兜里的祁墨一听,老大不乐意,“晚上?别说你打算住在村里,你看看…能有住的地方吗?”
他对住的地方一向挑剔,可不想睡到那些村民家里!
“你也可以选择宿在野外。”
叶清辞可不惯着他,一句话就把祁墨给堵死。
走到村子中心,叶清辞实在忍不了,转过身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男人一愣,然后搓着手上前,“刚才听你们是想找住的地方吗?若是不介意,我家正好有多余的房间。”
男人大约三十来岁,一只脚跛着,脸上带着笑意,目光总是留连在叶清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