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五十三，亲情和金钱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五十三，亲情和金钱

    第二天上午不到九点之前，陆振华和马红就骑摩托车飞驰回到了青草湾村。

    老马大夫两口子看到儿子回来，又给他们驮回来了那么多好吃好喝，是非常高兴的。何况最近儿子在区里，包括县里，搞那些货物批发的生意异常火爆，包括红昌煤矿打到了好煤层这种情况，村里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这些都是让他们非常高兴的。

    但是随后，他们就高兴不起来了。

    马红把驮回来不少吃吃喝喝卸下来，摩托车上剩余的那些吃吃喝喝，让陆振华驮走，他客客气气的把八万块钱交给爸妈，让他们除了把自己的留下，剩余的就通知两个姐姐，让她们赶紧把这个钱拿回去吧。

    交代完这些之后，马红在父母的错愕中，就回到他们家里屋倒头就睡，而不管不顾外屋这时已经傻了眼的父母。

    昨天傍晚，马红把陆振华送到大队煤矿，然后骑摩托车飞驰回到总库，赶紧给若干个国营大矿负责人打了电话，和他们探讨了供货的各种事情。这方面的事情他前后忙乎了将近两个小时。

    等到那四个弟兄们送货回到总库之后，他又和弟兄们配了第二天的好多货物，给他们嘱咐了接下来几天之内要做的一些事情，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他给留守的四个弟兄嘱咐让他们辛苦，他可能要离开三五天，说不准。

    过去的吕国庆和蔡明，对给煤矿上送货所有这些业务都没有一点问题，完全是轻车熟路了，而且和各个煤矿的那些负责人也已经非常熟悉了。就是后来来的姚志诚和杜明亮现在也已经被带出来了，单独放出去让他们发货送货也没有一点问题。

    好，有这四个以一抵好几个的好哥们加得力干将，现在总库这边发货，马红是非常放心的。

    当晚，马红骑摩托车飞驰回到大队煤矿，又与陆振华和牛喜人副矿长探讨了大队煤矿和红昌煤矿接下来好多事情，睡觉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了。

    今天早晨六点出头一点，陆振华和马红就从大队煤矿出发了，这会儿马红实在是太困了，另外他也不想因为这些钱，长长短短和父母说过多的话，实在没意思。好坏，把钱还给他们，接下来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马红在里屋睡下不久之后，为了不要打搅儿子睡觉，他妈就拽着他父亲去了他们家南凉房。

    一进来凉房，马红的母亲就开始数落老马大夫，说他只认钱不认人。和外面人就不说了，就连自己家的儿子也不信任，让儿子几次和家里要拿一点周转资金，差一点都要给他下跪了，他这就不是一个老子应该做的人事，简直畜生不如！

    就包括两个闺女，家里已经那么有钱了，自己家的一个亲弟弟，和她们借点钱，比从她们身上割肉还难，让自家的独生儿子这么为难！可怜娃娃啊……！娃娃在外面打拼多么不容易呀，甚也没有，完全是凭着两只手，听说就打下了一大片基业。他们家里就是连这点小忙也给帮不到！娃娃难啊，娃娃心里憋屈啊！他只要有一点办法，第一件想到的事情肯定就是给他们还钱。这娃娃从小就是一个硬性子，谁要和他杠上，他甚至拼了命也要和你杠到底，绝不是那种轻易认怂服软的人。别看他嘻嘻哈哈，实际上非常要强。在这件事情上，他肯定是心里受了很大的憋屈，今天才回来给他们还钱的。这一还钱不要紧，估计在他们的儿子心理上，已经没有他们这种爹娘老子和两个姐姐了……这是一件让人多么伤心的事情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红的母亲已经变得哭天抢地了，只不过是为了不要吵醒儿子，她把声音压得很低，一边哭着一边骂着老马大夫说，以后他就拿着钱花吧，让钱给他当儿子吧，长着眼睛，看上去转的滴溜溜的，实际上，他比一个瞎子还要瞎得厉害！

    自己的儿子，小时候调皮捣蛋不假，那毕竟是他不懂事儿吧？现在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懂事儿了，你放眼看看吧，周围方圆一二十里有几个孩子聪明上进，能赛过他们家的儿子？真是有眼无珠的老忘八！

    老马大夫几次张口要给老伴解释什么，但是他又怕触动老伴，只能硬生生的把肚里的一些话咽回去。这会儿他不是没有悔恨和自责，但是他总认为一切的一切还是为了儿子好啊，怕儿子把握不住，把自己大半辈子的心血都让他赔进去，以后就没有一点着落了啊。

    马红的母亲压低声音，用农村那种不留情面的骂人土话，一口气把老马大夫痛骂了一通，扔下男人就出外面去了。

    她到了不远处邻居家，让邻居家的一个儿子骑自行车，去临村给她两个姑娘分别通知一下，说马红回来了，让她们来一下。

    陆振华回到家里，母亲和随后过来的两个哥哥和嫂子，都是非常高兴的。之前他们生意方面，煤炭方面的事情，家里人当然都知道了。

    母亲和两个嫂嫂赶紧给他做饭，包括之后吃饭期间，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这个情况与马红家的情况是完全相反的。

    大哥陆国华和二哥陆为华，包括两个嫂子，都对陆振华说，家里种这点地也没有多少收入，况且一年四季也不怎么忙，他们窝在家里越来越感觉到没什么意思，也想跟着三弟出去做点什么，挣点钱，看看三弟在这方面能不能帮助他们一下？

    母亲也给陆振华说出了这样的意思。

    陆振华给亲人们说，其实这次回来，他也想和大哥二哥说这方面的意思呢。

    以前他们出去干这干那，一直是属于初创阶段，各方面还不稳定，好多的时候他们今天干的火爆，明天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他心中也没底。现在总算各方面都稳定了一些，之后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也能看出一些眉目来了，所以他也敢招呼大哥二哥了。

    全家人都是一喜。

    随后陆振华给家里人说了可供大哥二哥选择干的几种营生。

    一，可以到长城区发货送货，每天除了接从市里发回来的货，就是给下面各个厂矿配货送货。很忙，大概每天除了八个小时睡觉，一两小时吃饭，其他时间都在忙忙忙。收入嘛，因为他们没有投入资金，就只能以他们是不是有四轮车啊，销售多少啊来给他们分干股。从目前情况来看，一个人能顶上三四个人在外面打工的收入。

    二，让牛喜人副矿长带着，他们两个人在大队煤矿或者红昌煤矿，当一个小代班的，慢慢的，成为一个管理人员，或者类似牛喜人那样的副矿长。现在的收入和一个普通煤矿工人差不多。几年以后，最终的收入能达到正常工人的四五倍。

    三，到边塞县城边租赁一个小院落，生豆芽做豆腐，甚至做醋酱油。因为武林虎他们每天给下面配送的，就包括从市里发回来的豆芽豆腐啊，醋酱油这些每天必不可少的东西，而且用量还很大。

    陆振华说，下一步他还要想帮助一下两个姐姐和姐夫呢。大哥二哥也可以给姐姐姐夫捎个话，让他们抽空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们乐意干什么。总之目前他手上可干的只有这些，只要姐姐姐夫们乐意干，他都可以帮助他们。

    家里人没想到他一口气能给说出那么多可干的事儿，都是非常兴奋的，都急迫的追问他，那么究竟该干哪个营生呢？他认为干哪个营生更合适呢？

    大哥二哥还说，他们想办法赶紧给两个姐姐和姐夫捎话。

    陆振华说，做批发送货的营生，不用费什么脑子，但是他感觉到很辛苦。去煤矿上黑乎乎的，还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他认为也不一定适合大哥二哥。

    生豆芽做豆腐这个营生，刚开始可能很麻烦，也不一定能赚多少钱，还需要大哥二哥亲力亲为辛苦在做，不过这个营生既不存在什么危险性，而且再怎么辛苦也是给自己辛苦，买卖好坏是自己的。从长远来看，一旦做顺了，打开了销路，有了名气了，大哥二哥就可以指挥着别人来干，他们当掌柜的了。何况这个营生至少从目前来看，他们只需要做就可以了，不存在销售的问题。销售由武林虎和谢鹏飞他们每天负责销售呢。

    另外他们两个人去县城里做这个营生，也可以让嫂子和侄儿侄女都跟着他们去县城里，方便于让孩子在县城里读书，一家人团团圆圆也有个照应。

    相比之下，他认为区里的环境啊教育啊，不如县里。况且县里又距离他们青草湾村近，来回跑逛一下也方便得多。

    家里人已经听出来了，实际上他还是偏向于让大哥二哥去县里做这个生意的。

    陆振华还给哥嫂说，他们去县里租房啊，一起一落干这个营生需要多少钱？都由他给哥嫂付了，所以在经济方面就不需要哥嫂考虑那么多了。

    陆振华这番话刚说出来，两位哥嫂就急迫的说，实际上三弟离开家去长城去打拼，说句心里话，这两年他们没给三弟资助一分钱，他们想起来心里都很不好受，感觉到非常对不起三弟。至于说下一步真的要是去县里做这个营生，不管怎么说他们各自家里也能负担得起，所以好坏就不用三弟负担了。要是那样的话，真的他们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家里人都是特别高兴的。陆振华自己都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给两个哥哥寻找到一步出路。

    之前陆振华只是朦朦胧胧的想过，下一步要拉扯一下大哥二哥，还并没有把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这些事情考虑得那么周到，只是在刚才说话的过程中，陆振华用语言把它的思维整合顺畅的。

    两对哥嫂都很高兴的说，这些事情他们随后抓紧合计一下，另外也和爸爸合计一下，抓紧决定。总之今年他们认为不能在家待了，无论如何需要赶紧行动，赶紧赚钱了。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爸爸陆子旺骑着一辆自行车急火火的回来了。

    这个时候，陆振华也吃过饭了。

    陆子旺给家里说，刚才村里正好有人路过邻村的小学校，人家给他说三儿子回来了，所以他就请了假赶紧回来了。他和三子有话说。

    本来家里人正准备高高兴兴的和陆子旺说刚才的事情，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也就只好憋在心里，准备随后再说。

    一两分钟以后，陆振华就与父亲坐在了他们家隔壁的一个屋子里。

    父亲对陆振华说，他还正准备一半天去乡里给振华打一个电话呢。

    陆振华说：“爸，什么事儿啊？好像感觉到你很急。”

    陆子旺说，三四天前，学区的区长和主管学区的副校长来到他们学校待了一个多小时，说是检查工作，但是事后他可以确定，根本就不是什么检查工作不检查工作，是专门来找他的。他们找他的意思应该是，副乡长想和振华认识一下，好像看样子还很急迫的。

    父亲的这句话让陆振华立刻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而且他确定爸爸说的这番话绝对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儿。事实上陆振华认为，何止是副乡长，包括乡里的一二把手，现在肯定也是非常急迫的想和他认识的。

    不过陆振华装得傻乎乎的说：“人家副乡长那么大的官，一般人想和人家认识，人家还不和你认识呢，你认为他为什么要和我认识吗？”

    陆子旺说：“咱们乡所有在长城区开煤矿的负责人和矿长，你说哪个和乡里的干部不认识？又有哪个和乡里的干部关系不好？这其中究竟为什么？还用我给你说吗？我认为唯一不认识的，只有你和马红了，再没有旁人。按道理来说，煤矿的负责人啊，矿长啊，在被任命以后，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在第一时间去拜访乡里的一些干部，想尽一切办法和人家拉关系套近乎，成为人家的嫡系呢，这样才能长久的保住他们的这个位置，可是……嗨……”

    陆振华比较隐晦的给父亲流露，其实他们两个人现在矿长和矿长助理这个位置，保留不保留，与乡里没有太大的关系，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必要认识乡里那些领导了。其实对于他和马红来说，目前认识他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因为认识他们以后，自然逢年过节就要去拜访他们，时不时的招待他们吃吃喝喝的事情，肯定要增加很多。而他们现在忙得四脚朝天，没有一点时间。反正也不认识，就把所有这些麻烦事儿全部省略了。

    在父亲的惊诧中，陆振华只好给父亲解释了一下大队煤矿在磨石沟存在的情况。就是说，从目前情况来看，只要大队煤矿哪方面做的差一些，或者把他的矿长撤了，磨石沟大队立刻就把大队煤矿无条件的收回去了，到那时候，哼，大队啊，乡里啊，哭爹喊娘也来不及了，所以他压根就没有必要看乡里这些领导们的脸色。

    哦，原来如此。

    陆子旺愣神了片刻之后，还有些神情落寞的说，为什么副乡长要和区长来找他见面说这个事儿，应该是有原因的。

    陆振华询问什么原因。

    陆子旺说，当时他从区长的话里隐隐的已经听出了一点道道来了。区长的意思是说，最近这两年上面叨叨了多少年他们这些民办教师转正的事情，一直不是没有什么结果吗？最近上面又叨叨给他们这些多少年教书的民办教师要转正了，区长可能就是让他这个教书匠配合乡政府的一些“举措”，这样有利于他下一步转正的事情。

    陆振华说：“这是哪和哪啊？彼此之间干脆没有一点关联啊，你放心吧，我与乡长认识不认识的事情，我随后琢磨琢磨看怎么办，有时间我去和他认识，没时间就以后再说。不过这些方面的事情，爸你就不要操心了，一切都推给我，我自有我的道道。”

    陆子旺望着儿子，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陆振华继续说：“至于说你转正这码事儿，牵扯的不光是你一个人，不说别处，光咱们乡里至少也有好几十人，他们谁要是敢因为我而将来影响到你的转正，放心，我到时候在上面找关系，能把乡里一些主要领导的乌纱帽都给他们撸了，包括区长的乌纱帽也会让他掉地。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是啊，陆振华在与爸爸说这番话的时候，他是有说这些话的底气的。

    自从他当了大队煤矿的矿长之后，他只是拿了他正常应该得到的工资，至于说会计私下里巧立名目给他分这样那样的一些红包啊，好处啊，都让他婉拒了。他说，他还是一个小年轻，刚上来什么也不懂，还是人家胡主任看在与他爸交情的份上，来让他担任这份差事的，所以即使得好处，好处也应该由会计私下里交给胡主任。

    为此他一点好处都没拿，反过来，他把自从担任矿长以后，给大队赚了多少钱这些账面反映出来的所有数字，都私下里记着一本账。

    他心的话，胡富贵也好，你上面的那些头头脑脑也好，你们要是不收拾我，怎么也好说，如果哪天你们要是看我不顺眼收拾我的时候，我什么也不说，就把我入驻大队煤矿成为矿长那一天开始，煤矿明确记在账本上的所有盈利给市里或者县里纪检部门交一份，让他们查一查接下来这些钱是怎么给那些农民弟兄们分的。到时候，估计你们就要有一片人倒霉了。

    不过陆子旺最后还是对陆振华说，他是一个聪明会来事的人，做什么事儿还是多思考一个为什么，千千万万不要年轻气盛，冲动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一切还是和为贵，忍为高，不要给自己和家里惹出什么乱子来。

    陆振华给父亲打保票说放心，他自有分寸，让爸爸放心好了。

    好，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随后父子俩人就出来，到了常住的正屋，

    这会儿母亲和两位哥嫂还都在等着他们，要接着说那件事情呢。

    听了家里人给他说的之前他们说的一些情况，陆子旺高兴地说，三子长大了，能为家里整体考虑这件事情了，他特别高兴。

    陆子旺几乎偏向于让两个儿子去县里做那件事情。他说去别处，好坏还是给别人打工。况且黑乎乎的，孙子们也不方便到那边读书。他们各自和媳妇儿分开也不是事儿。

    要是到了县里，两家都适合，都是团团圆圆的，又能让孙子们在县里读书。而且从长远来看，做这件事情要更有前途，况且还没有什么危险性。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件事情当时就决定下来了。

    陆国华和陆为华和各自的媳妇儿都说，他们随后就准备，然后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去县里踅摸租房，来做这个营生。

    陆振华说，反正两位哥嫂在做这个营生的过程中，哪会儿手头要是倒腾不过来了，尽管和他说，不管多少他都会帮助他们的。

    包括下一步他们做开豆腐豆芽，如果稍稍的倒腾开一点时间，要做醋酱油的时候，如果不会，也及时的和他说，他会安排他们到市里某个酿造厂学这方面的手艺的。

    陆振华还给哥嫂说，将来要是把醋酱油做到一定的地步，如果他们想发展的话，还可以做酒，因为据他所知，做醋酱油和做酒的工艺都是大同小异的，只不过是温度和一些原料配比略有不同而已。

    哥嫂们一边谢着他，一边说，他们知道了，既然要做，他们就准备一门心思的做，将来好好的往大发展。

    陆振华还给父母和哥嫂说，弟弟妹妹和马红的妹妹去市里读书，他们俩三次给打来电话汇报了那边的情况，说他们很快的都已经适应了学校的情况，虽说刚开始学习有些吃力，不过他们的名次还是蹭蹭的就上来了。照这个样子，将来考大学应该没有太大的难度，所以让爸妈和哥嫂放心吧。

    陆振华汇报的这个情况，让全家都是特别高兴的。因为这又给家里增添了一份希望。

    陆振华还特意给哥嫂说，让他们从小就好好地抓侄儿侄女的学习，千万不能因为自己忙就把孩子们的学业忽略了。其实他认为大人们干好干坏不重要，只要能把孩子的读书抓起来，将来家里什么都不用愁了。

    全家人都说，他的思路非常正确，就是这么回事儿。

    哥嫂还给陆振华打了保票说，放心吧，过去他们就对孩子们学习抓得很紧，从现在就要刻意抓孩子读书方面的事情了，保证不会让三弟失望。

    就在这个时候，马红来到了陆振华家。这小子说，刚才正在家里睡觉的时候，听到他妈哭哭啼啼的，让他心里烦躁，就来这里了。

    他们两个人合计不是要去人家胡富贵他们家一趟，那么现在就去吧。

    陆振华说，好吧，那么现在就去吧。

    在此之前他们两个人就合计好了，为了把这个老狐狸哄得团团乱转，不要给他们无中生有的找出事儿来，表面上他们一定要对他谦虚客气，让胡富贵从内心里认为这两个小侄子是他的两个言听计从的嫡系。

    胡富贵不在，只有他的老婆孩子在。这正符合他们两个人的心意。胡富贵在，他们还得耐着头皮和他说话，给他汇报煤矿上的事情。他不在，正好省了这个麻烦事儿，两个人随便坐在他们家的椅子上，与他老婆和一个院里住着的俩个儿子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会儿话，他们想，也算是把任务完成了。

    胡富贵两个儿子说，他爸昨天下午说去别处办点事儿，应该今天上午很快也就回来了。 不能走，他们中午无论如何要在家里吃饭。

    胡富贵的老婆和另外几个孩子，也热情不已，一再挽留着他们说，让他们吃了中午饭再走。

    陆振华和马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胡富贵这两个蠢儿子的臂弯里挣脱出来。真tm愁人啊，遇上这种傻里傻气的儿子，真没有一点办法。

    两个人回到陆振华他们家，拿了各式各样的礼物，干脆骑着摩托车去村里武林虎吕国庆蔡明和谢鹏飞，还有姚志诚和杜明亮这些弟兄们家，分别看了一下他们的父母，给人家送了一点小礼，拉了一通家常，给弟兄们的家里人分别说了一下他们儿子在那些地方的情况。

    毕竟这些弟兄们帮着他们在外面打拼，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了，多多少少的也得做一点暖人心的事儿吧。

    就在他们即将把这个任务完成的时候，有人来杜明亮家喊他们两个人了，说马红的两个姐姐来到马红家了，全家人请他们两个人赶紧回马红家呢。

    听到这个情况，当时马红就想立刻骑摩托车离开村里，因为回到家里，不用说面对的都是呼天抢地婆婆妈妈的事情，而他现在非常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

    陆振华说：“你它马如果要是不和我在一起，你爱怎么就怎么。可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现在要是躲开了，让老马大夫和俩个姐姐怎么看，他们还以为这是我撺掇你的结果呢。”

    被迫无奈之下，马红只好和陆振华往他们家走。

    一路上，陆振华用那种半命令式的口气，给马红说了如何面对父母和姐姐方面的话语。

    实际上这方面的话语，在此之前陆振华已经给马红说过多遍了。如果要不是之前他给马红嘱咐那么多话，今天上午回到家里，马红面对父母可能就不是那番模样了。

    陆振华和马红骑摩托车去了马红家，果然看到的局面和他们猜想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马红的母亲和两个姐姐，争抢着把马红揽在怀里，除了给他说好话，就是说他这不容易那不容易的话语，再就是哭哭啼啼的抹眼泪。

    老马大夫坐在炕沿上，除了抽烟就是唉声叹气。

    抽空，这一家子就是手忙脚乱的给陆振华沏茶倒水，嘘寒问暖。

    马红还是像早晨回来那样，装的人模狗样，很淡然，一句谴责父母和姐姐的话都没说。他只是说，生意倒腾开了，暂时不需要这个钱了，让爸爸和两个姐姐暂时把钱存起来吧，需要的时候他再和他们说。

    但是老马大夫两口子和两个闺女知道马红说的不是心里话，他越是这么说，这一家子越是呼天抢地，愁眉苦脸。

    之后老马大夫两口子又把陆振华请到他们家的西屋，和他深聊了一番他们日用品生意和煤矿方面的事情。

    陆振华挑拣适合于给这老两口说的，当然也是之前他和马红合计好的内容，给他们说了一番。

    总之陆振华和马红说的意思都是一样的，压根就不是他们想象的儿子如何如何，只是他们现在手头确实倒腾开了，暂时不需要这个钱了，就还回来了，就这么简单，让他们不要想那么多。

    老马大夫似乎相信了陆振华说的这番话，或者说这番话正是他期待中的内容，但是马红的母亲从始至终不相信，说知道儿子就是那种硬性的孩子，是因为和他老子和两个姐姐借钱方面受到了伤害，所以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倒腾，只要能倒腾开一点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把钱还回来了，就这么简单！

    陆振华好坏只能坚决否定老太太的这种说法，不然他已经看出来了，老太太因为这些事情已经自责的受不了了。

    不久，两个姐姐也过来自责不已，哭哭啼啼的和陆振华说出了母亲的那么一番大同小异的话语。

    当然陆振华也一再给她们否定着，说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过两个姐姐就像她们的母亲一样摇着头说，她们了解弟弟，知道这是一个硬性子的孩子。她们就有这么一个亲弟弟，为什么要把手头的钱看的那么真呢？就是让他都祸祸了，一分还不回来又有什么呢？亲情要远远大于其他的吧，她们真是昏了头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个姐姐已经自责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陆振华赶紧想尽一切办法安慰着两位姐姐，否定着她们说的那一番话。

    还好，不管她们心里是怎么认为的，陆振华坚决否认的那一番话语，还是让这三个哭哭啼啼的女人不至于到了绝望的地步。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口突然停下一辆212汽车。

    陆振华隔着窗户瞄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应该是乡政府那辆半新不旧的草绿色212汽车。

    这时，老马大夫也已看清楚了，他说这就是乡政府一二把手坐的那辆汽车！

    对于当时当地的一个农民来说，乡政府的汽车能够停在大门口，那是他们非常荣幸的一件事情，为此全家人轰的一下，就赶紧出去迎接领导。

    透过窗户，陆振华已经看出来了，下来的是乡政府的司机和那位夫乡长。虽然直到今天人家应该压根不认识他，但是无论那辆汽车还是这两个人，他都认识。

    趁这个时间段，马红赶紧从他们东屋来到了西屋。他急迫的问陆振华：“这是怎么回事？你估计会有什么事儿？”

    陆振华说：“以不变应万变，我认为没好事儿。哼，不过放心，咱们才不是表面的毛头小傻瓜，任由他们摆布呢。你不要轻易表态，看我怎么来应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