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自渡的实力
面对未知的敌人，首先要提防对方的“演”，在鹤的印象里，武教头，或者说不自渡之前在御敌卫并没有出彩的地方，况且这个叫折渊的人不知道在进行什么操作，鹤想要打断他，但没想到不自渡也是御器高手，好在他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真是可怕啊，鹤先生。”
不自渡迎刃而上，巧妙的将鹤的远程斩击卸到了一旁的树干上，借力一个后跳，朝下一挥，漆黑剑鱼的尖部在地上划出一道紫黑的线。
“一个照面就能看穿我的“演”，在你面前，我有种裸奔的感觉呢。”
“不过，请不要跨过地上这道线，否则，我的剑鱼不会刺偏两次。”
此话说完，不自渡周身赫然爆发出强大的气场，周围树上的鸟被惊起，向四处飞散。
迷惘山深处的一处山洞口，安静得可怕，鹤看到不自渡如此实力，不由得眯着眼睛认真打量起此人，中等个子，身着御敌卫二部后勤物资部队的队服，红色的衣袖表示他是部队的小队长，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长相，丢在人堆里，那就是经常找你喝酒的邻家大叔。可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是鲸背族潜伏在御敌卫的卧底，而且实力非凡，鹤根据先前短兵相接那一下，还有轻松化解他的斩击以及瞬间爆发的气场，他的实力可能不在玉八荒之下。
鹤不明白，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十四年如一日潜伏在御敌卫，那此时此间，折渊进行的操作，是何等重要。恐怕，今晚攻破峡门关，都只是这场阴谋中的一小部分。
一棵树缓缓倒塌，发出“咔咔”的声音，正是先前不自渡卸去鹤斩击的方向，树拦腰被齐齐切断，露出光滑的切面。
在树冠落地的瞬间，鹤与不自渡的身影同时消失在视野，山洞口的雾愈发浓郁，仅有铁器相撞的声响从雾中传出，时不时冒出火花。
涂六六只知道雾中有人在战斗，并不清楚具体战况，于是他便努力感知剑的节奏。
一把锐气中带着柔和，是鹤先生的“烟絮”没错，一把随意而懒散，好像并不是很想战斗，一把王霸的气息中带着威严，是蹲在一旁的折渊，还有一把灵动而跳脱，这是谁的节奏？
目光顺着节奏的方向寻去，只见一个带着兜帽的人站在远处，左手放在额头上遮住双眼，踮起脚使劲朝雾里巴望，好似要尽力看清雾里的状况。涂六六并看不清此人相貌，但是他的身上并没有佩剑，何来剑的节奏。
正觉得奇怪，“咻————”的一声，一束烟花拖着长长的尾音，从浓雾中窜出，直飞云霄，在夜空中炸裂开来，绚丽的烟火发出了迷惘山唯一的亮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涂六六也因此看到了此人的容貌，白色飘逸的长袍纱衣，黑色的头发像是流动着光泽的黑墨般轻轻挽起在头顶，她的眼睛圆润而乌黑，长长的睫毛像雾一样，把她的眉眼修饰得极其润泽，尖尖的小脸，软雪一般，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年轻而高贵的公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和不自渡一起行动的貌不扬。
貌不扬并未发现涂六六，她像孩子般，一脸烂漫地看着空中绽放的烟花，实际上她也的确是个孩子，只不过十五岁而已。
烟花余烬散去，雾中的打斗没了声响，弥漫在眼前的雾也渐渐散开。
貌不扬抚了抚兜帽，吹了一声清亮的口哨，黎明的一束阳光印在她高挺的鼻梁，显得越发清秀。
鹤双手持剑，鲜血顺着手臂流在剑柄上，身体上也有处处剑伤。
反观不自渡，呼吸平稳，双指闭合捋过剑鱼的剑锋，到达剑尖的时候双指在刃上一弹，清脆的响声灌入耳中。
“嗯，悦耳，没想到鹤先生在如此密集的刺击中，也能把鹈鹕部队的信号弹发射出去，真是，嗯怎么说呢，嗯，我的失误。”
说完，他用余光看了一眼折渊，信号弹的发射，折渊好像并不在意，依旧专注于手头的活儿。
鹤撤下衣袖的一节，快速且熟练的包扎好正在流血的左臂。
“阁下处心积虑，如此身手却甘心潜伏在御敌卫十几载，不觉得浪费吗？”
“鹤先生，在御敌卫时间也不短吧，你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长出一口气，鹤紧了紧握在手中的“烟絮”，
“保卫疆土，守护国民，避免百姓被你们这样的野蛮种族践踏，这样也是浪费时间吗？”
“嗯有道理。”
仿佛早就知道鹤会这样回答，不自渡随口回答道。
人族就是这样，满口大义，只有身在一线的将士才会这样，这样的理由，他在物资部队早已听的厌烦，他身为队长，不只一次问过他的队员，常年坚守在峡门关到底是为什么，有人说为了国家，有人说为了百姓的安居，抵御外族的入侵，这样一来，好像显得他很渺小一样，他只是想让他的家人安全的活着，只是想再一次见到他们啊。
就像所有种族一样，战斗在第一线的永远是最底层，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上层的真实想法，只不过是棋子罢了，召之即来，反之即弃。
想到这里，不自渡反而觉得眼前伤痕累累的鹤有点可怜，他永远没有为自己而活的时候。
“不自渡，你的确很会伪装，但这一招，不知道你接不接得住呢？”
鹤将“烟絮”插在地上，双手将披在身后的头发攥起，用发带扎成一个马尾，随后右手持剑，剑指不自渡。
以前在御敌卫倒是听说过鹈鹕部队队员的“演”都有衍生，只是从未见过，看来，鹤接下来这招，恐怕不简单。
心中虽有疑虑，但不自渡经过刚才与鹤的交手，对他的实力有个大致了解，他有信心接下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