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飘香苑
收了钱的老鸨笑的更加明媚了些，连忙招呼奴仆带着李长安和光头院长往内院走去。
李长安虽然上辈子理论经验丰富，可两辈子加起来都还没有实战过，现在着实有些忐忑。
幸好刚才他和光头院长在边上的胡同里脱去了带有燕都书院标记的白袍，不然这个时候得有多尴尬啊。
很快他就发觉自己想错了。
内院不过是一大处露天戏台，台上有不少衣着暴露的女子在表演舞蹈，台下则是围着数十张桌子，边角还放着一排排长凳。
像李长安这种只交了一两银子的只能坐在边边角角的长排凳子上，看看台上的姑娘唱歌跳舞。
最中央最靠前的几张桌子，每一张都起码要五十两白银才能包下。那里离台上最近，隐隐约约间都能看见些许春光。
“臭小子，你一天一夜就能看那么多书，想来文采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冷不防，光头院长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还行吧”不知所措的李长安只能回答的含蓄些，不提爱丽丝，就李长安自己两世为人好歹也是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小时候在私塾读过，又考入燕都书院。
若非不是燕国没有科举制。李长安觉得自己考个秀才、举人功名应该也是有希望的。大燕实行的是推举制，你想要做官，那么就得考入燕国六大学院其中之一，毕业之后受院长或者某些老学究推荐给朝廷，之后才能从九品官开始做起。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到边疆去参军，只要有足够的军功，那么也能成为将领。
如果你和李长安那好运的爷爷一样，得了燕皇赏识，那么必定飞黄腾达。
渐渐地，内院台下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和李长安一样都是坐在长排凳子，最中间的那几张桌子还是空着的。
李长安看着边上的光头院长，这个色老头眯着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舞娘表演，心中暗暗鄙视“真的是，就露那么点有什么好看的。”
没多久，台下最中间的桌子也慢慢有了客人。
随着入夜，飘香苑点满了彩灯。一位老鸨跑到台上，叫停了舞娘继续扭动身躯的舞姿，引得台下一片嘘声。
“各位老爷、公子，都是咱们飘雪苑的老主顾了，下面的规矩都知道……”
没等老鸨把话说完，台下站着的一位年轻人就站了起来说道：“都来了飘香苑，谁还不知道飘香苑的规矩啊！那不是成了傻子了么，这次，就不妨让在下来打个头阵。”
众人一片叫好，李长安默默将这个人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居然当众骂自己是傻子，真是可恶啊！
老鸨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说道：“赵公子，请”
那位赵公子也不拖沓，走到台上，高声吟道：
“赞明珠”
“飘香院内有佳人”
“一笑便能倾人城”
“燕都城中谁能及”
“唯有明珠在世间”
台下又是一片叫好声，在场不少人早就听闻这位赵公子倾心飘香苑的明珠姑娘，此时此景此诗倒是十分应景，看来这位赵公子下了一番苦功的。
有些人不服，也走到台上当众郎朗读出自己的诗词。
原来这飘香苑只要交了一两银子的茶水费，就能到这内院来参加一场比试。这比试的呢就是诗词，若是谁做的诗词好，那就可以博得头彩。
这头彩就是可以与飘香苑的花魁明珠姑娘独处一会，这位明珠姑娘从来不接客，也不出来表演。唯有得了头彩的人才能与其见上一面。
但凡见过明珠姑娘的人都会流连忘返，夸其美如天仙，让人难以忘记。就好似刚刚那位赵公子，他有次偶尔博得头彩，见了明珠姑娘一面，从此便天天都来这飘香苑等着。
李长安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饥饿营销么，把那明珠姑娘打造成神秘人设，吸引了不少自以为自己才华出众的人，想要一睹这位明珠姑娘的真容。
可诗词这种东西除非是差距很大，不然便是难分高下。最终评判的是谁？
还不就是这位明珠姑娘，要是这飘雪苑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那不岂是赚麻了么！
又赚广大吃瓜群众的钱，又赚自以为是的人的钱，最后再宰一笔前几名，这真是一箭三雕啊！
“小子，你要是能博得头彩，帮我去问几句话，那么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学分哦。”
光头院长岳恒的声音传到了李长安的耳朵里，一旁的人似乎什么也没听到。
“学分！”
李长安心想：“就知道，这个光头老色鬼肯定知道我现在需要学分才能让山岚出手炼制小辟谷丹，不然好提不提说起那两壶酒的事情。”
“成交，不许反悔！”
李长安内心是十分抗拒的，唉！这种人前显圣的事情真的并非我所愿啊！
但身体很诚实，几步就走到了台上，口中念到：“在下不才，也有一首拙作，让诸位品鉴。”
“天仙子”
“洞口春红飞簌簌”
“仙子含喜妆红唇。”
“李郎今朝已归来”
“流水桃花空断续”
台下叫不出好声，虽说如今诗词只是小道，除了秦楼楚馆、勾栏瓦舍，其他地方已经少见。
可但凡有些诗词鉴赏能力的人都能比较的出来，这首诗比起之前其他的所有诗都要高出一筹，一大筹！
何况台下坐着的人多数都是这飘香苑的常客，自然是比起一般的人更能体会诗词的魅力。
李长安默然，毕竟刚才那位赵公子的诗词才想了多久，自己的这一首可是靠着人工智能爱丽丝的帮助，从那几万首诗词当中选出来的，这些都是上辈子数千年的积累的精华，这怎么比！
那位老鸨也愣住了，原本的剧本不是这样的呀！
有个排在李长安后面，想要上台咏诗的老兄掩面而走，他觉得自己准备的诗都不配和那一首天仙子同台。
台下的人都觉得索然无味，就连那位赵公子也一脸颓废，他苦心准备了那么久，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李长安，看来今日是无望再见到明珠姑娘了。他置若罔闻，自顾自地朝着门外走去，嘴里还念叨着：“仙子含喜妆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