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身份带来的差异
让她想不怀疑裴六娘别有用心都不可能。
杜桑笑盈盈的等着娘同意。庶女,再好不过的身份,加上还有一些良善的名声在外,显得她也用心挑选过,婆母必然同意。
宋夫人心里翻个白眼,端起茶杯,不用猜也能想到杜桑的心思,恨不得所有人都不如她,弄那么多不如她的人回来干什么!拱她当山大王吗!家里万一有个事,这些不如她的人,是能帮她撑起来,还是拽着她一起死!没分寸!
哎,她们家走到今天的地步,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孩子们的婚事还都浪费在乱七八糟的人身上,除了老二,谁娶的嫁的也不如她意。
杜桑没过门的时候看着也是一个羞涩腼腆的小姑娘,本以为教一教能落落大方,对得起她的清贵出身,结果她只有‘清贫’没有‘贵气’,倒也不是清贵人家没有气质好的孩子,可惜她家挑的这个不是。
算了,说这些做什么,都娶回来了。
换个角度想,老大家的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看上的这个庶女跟宋石挺配,总比某些人肖想别人家的嫡女强:“裴家的啊?”有点耳熟。
杜桑立即道:“回娘的话,裴六小姐女功、德容都很好,裴家三年前有场家宴,客厅里摆放的双面屏风就是裴六娘绣的,娘可能是那个时候听说过。”
“绣工这么好啊……”
“可不是吗,要不是我娘家嫂子提的早,咱们家不知道能不能定到这样蕙质兰心的姑娘,娘,您看裴家娘子怎么样?”
宋夫人放下茶杯,声音不轻不重:“宋石还小,再缓缓吧。”
杜桑闻言不敢置信的看着婆母,宋石是家里的老大,怎么可能还小?后面的郡主都成婚了?婆母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可……”
彭静好瞥了杜桑一眼,没眼色,就是不同意的意思:“娘,我娘今早让人送了一些药材过来,儿媳看到有几株百年好参,就做主给娘和爹爹留下来了,儿媳知道娘和爹爹不缺这些,可不是要过节了吗,全当儿媳的一片心意可好。”
宋夫人笑了,她自然不缺那点东西:“你爹娘啊,还是这么客气,什么都记挂着我们,我这里正好得了一件上好的玉观音,知道你祖母喜欢,你回头给她老人家送过去。”
彭静好未语先笑,带着得到好东西的欢喜:“多谢娘,娘真好,一直记挂着我祖母,若是我祖母知道了,肯定比得了什么物件都高兴。”娇俏可人。
宋夫人也欢喜。
杜桑看的心里难受,抢什么风头,动不动就是百年人参,金银玉器,显摆只有她家里有,自己没有吗!
可杜桑家里真没有,她家顶多给她准备些鸡鸭鱼肉,却是想从她这里换些更值钱的礼回去,二弟妹这样说就是在打她的脸,娘也瞧不起她,她给大公子说的如此好的亲事看也不看一眼就回绝了,不是看不起她是什么!
宋初语见状,开口:“大嫂嫂,大哥哥的婚事,我跟娘要了过来,娘做不得主,宋石的婚事我会看着定,没有跟两位嫂嫂说,两位嫂嫂勿怪。”
杜桑心里一涩,她表现出来了吗?应该没有吧,可郡主为什么突然解释这些?杜桑心里一时有些害怕,怕自己露了马脚,可又看不起自己在婆家,要揣测小姑心思过日子的窝囊样!
彭静好大大方方接了话:“郡主怎么要了大哥哥的婚事?是心里有人选了吗?”她最喜欢叫宋石大哥哥,有一巴掌打在清高大嫂脸上的错觉,一个落魄的清贵门第,真以为她多金贵了,还敢瞧不起自己,现在活该了吧,大公子得脸了,世子也成了二公子。
“哪有,就是和母亲闹着玩,母亲容我任性罢了,还不知道大哥哥到时候会不会怪我孩子气。”
“怎会,太后娘娘都说郡主眼光好,郡主挑选的大嫂嫂也定然是最好的。”
“承二嫂吉言。”
杜桑一声不吭,觉得满屋子里的人都在孤立她,尤其彭静好,分明是踩着自己给郡主卖好,最是心机深沉!不就是仗着她娘家势力大,从来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早晚有一天让她好看!
宋夫人觉得有些头疼:“好了,时候不早了,去前厅用膳吧。”
……
回去的马车上,宋初语看了林清远一眼,又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莫非他真有什么隐疾?要不然成婚这么久了,怎么会没有动静?
可,这种事,男人都不愿意提吧?尤其林清远。要不然还是再等等?
“怎么了?”
宋初语自然而然的掀开窗帘往外看,没有露出分毫:“没,就是觉得马上要过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林清远看着她,月光明亮,她却比月色温柔。
林清远靠近她一些,伸出手,放在她手上,却觉得这一年超出他的预期,一切都像在梦里一样,让他站在她身边。
宋初语疑惑的扭头向外看一眼,顺势抽出手将窗帘完全掀开,外面冷风吹进来,却因为马车内过于暖和并不让人觉得冷:“殷浊。”
殷浊没想到郡主会喊他,立即收敛住和付寿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急走几步上前:“殷浊见过郡主,郡主何事?”
林清远神色沉了一瞬,收回手,静静地坐着。
宋初语借着月色看着他,可他低着头,什么都看不到,但刚刚他跟付寿说话时,脸上的杀意和厌烦绝对做不了假,阿寿好像劝了他几句,殷浊的神色就更不耐烦,阴翳几乎从骨子里透出来。
所以:“怎么了?”表情那么接近上辈子不做人的样子。
“回郡主,没事。”
“既然问你了,你就说。”
殷浊闻言,低着头,跟着马车。
马车已经慢了下来。
马车上,林清远轻轻为郡主整理着微乱的裙摆,整理的仙气、好看。
殷浊神色纠结,不禁看眼身后的阿寿,阿寿垂着头,像一个主子身边言听计从的小土狗,没有一丝要给他意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