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二个任务
出租车停在一家会所的门口，教官有东西要交给陈默。“防着那个金丝边眼镜，那家伙是条眼镜蛇。”
教官把副驾驶座的座椅打开，拿出里头一把手枪递给陈默。陈默一皱眉，他对枪械并不陌生，他能看得出，这是一把早就应该封存的手枪，几十年前的产品，怎么拿出来给他了？“会不会被朱老六怀疑？”
陈默没问为什么，这是纪律。教官很满意，点头赞许：“不问是你的职责，不过可以告诉你，这把枪，并不是从仓库中拿出来的，你对枪械不精通，当然看不出这是一把早就被人偷出去的枪，而这把枪，其实也是你同时要追查的任务。”
陈默骇然。还有人偷走仓库里封存的手枪？“不是我们这边，是在南边一个省，出了内鬼，内鬼被灭口，现在至少有个位数的手枪，上白发子弹在社会上到处乱跑，这是其中一把。”
教官叮嘱，“根据情报，朱老六的死敌，你应该知道，他很有可能跟这批枪的下落有关系，你带着这把枪，既是防身，也是警告朱老六，如果逼着你走投无路，你有的是办法威胁到他的安全。”
陈默把手枪和子弹装在自己的口袋里，他没说话。教官更满意了，眼皮抬了一下，下巴指了指会所，道：“如果别人问起这把枪的来头，你就告诉对方，你在会所有朋友，具体不知道，但对方有门路，你花了好几万才弄到这把枪这些子弹。”
这可把陈默郁闷坏了。“我就知道这笔钱自己花不了。”
不情不愿地把袋子里的钱递过去，陈默抗议，“总不能让我睡公园长椅吧？”
教官笑的很贼，挑眉道：“放心，给你留一点。”
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几张钞票递给沉默，还问，“八百够不够？”
陈默想骂娘。这都叫什么事儿。“你要明白一点，你现在给朱老六留下的印象是莽撞的青年，但也有一定的心计，你为了防备金丝边眼镜的报复，花光所有的钱买一把枪，这是你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教官声音瞬间冷了很多，“何况，你要让那个程武山对你认可，你得做出一点姿态，至少要让对方知道，你是愿意分享的，甚至宁可自己手头没钱也要给手下分够利益。”
陈默很不服。“没钱，我接下来只能去抢了。”
陈默道，“朱老六给这笔钱，还有一方面是为了考验我对钱的态度，如果我都花在买武器上，他的警惕恐怕会更大，一个为了自己的安全把所有积累都花光的人，相信朱老六不敢放手用。”
教官脸一黑，喝道：“我看你小子就是想去潇洒。”
“潇洒个屁。”
陈默把那八百块钱装在口袋里，同时，在另一边的口袋里摸了摸，还好，看到教官，他就知道这笔钱肯定留不住，刚才还偷偷往另一边装了小一万块钱呢。陈默道：“潇洒是送命的事情，我要真敢去潇洒，朱老六说不定会怎么对付我，他现在急需要人手，需要一批亡命徒，还要是有一点脑子的亡命徒，如果连局面都看不清楚，那他就不可能让我去给他卖命了。”
但朱老六也不可能放心一个谨慎至极的人。“一个不会过舒坦日子的人，朱老六也不会用。”
陈默淡淡道，“要让他明确一点，我不但莽撞，能打，还很贪心，要过舒坦日子。而只有跟着他，我才能不断挣钱，维持我过舒坦日子的费用，他才会认为我可以控制。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朱老六就不会让我们这么为难了。”
教官抿了一下嘴唇，他承认陈默说的有道理。可那笔钱是脏钱，必须上缴。要不然这小子就成犯纪律了！“好吧，我会向上级说明这笔钱的用途。”
教官也很无奈，陈默说的有道理，为了任务，钱是要花的，可这笔钱……算了，该花的就得花，经费里头不批准那也要申请啊，这一次交给陈默的任务更艰难，既要追着朱老六追查毒品的来路，还要追查枪支的消息，陈默的主动权原本就少，要是在经费问题上再给扯后腿，那这小子还真就没法继续执行任务了。这也是卧底警察的为难之处。很多时候，纪律不允许的事情，你要是不做，那就得被敌人怀疑，一旦被敌人怀疑，那就是暴露的危险，可要是违反了纪律，哪怕最后任务执行的很好，那还要接受处罚。陈默现在面对的问题还是比较轻松的，经费里头几万块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教官担心的是在一些不得不违反纪律的问题上陈默会犯懒不想更好的解决办法。从后视镜里看着陈默，教官想提醒他注意这一点。可当他看到陈默的脸上挂满了疲惫，教官心软了。卧底的同志，每一个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勇士。他们的压力太大了，每时每刻的精神都要绷紧。再加上纪律的约束和周围环境的残酷，这些人不容易。“批准你在一万块钱以内自己支配。”
教官点上一根烟，没再多说，让陈默下车，道，“去会所转一圈，记着，去3033房间，不用说什么，进去坐一会就走，不用跟对方说任何话，只需要记住，对方见了一个客人，你就可以里开了。”
陈默明白了，这是要给朱老六带去一些消息。“还有个问题，那个于曼是谁？”
陈默问，并说明，“不是我不懂纪律，接下来，我会挑拨离间，如果这个于曼是我们的人，她可能会很有危险。”
教官沉吟不定。这个态度，完全够让陈默明白于曼的身份了。又是一位卧底的同志。“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默面无表情，推开车门下了车，很用力地关上车门。他有些憋屈。接下来，事情难办了啊。如果继续用自己的计划，于曼会遇到不少危险。如果不用，自己会很危险。“难道必须和于曼谈一次？”
陈默皱眉不已，卧底最忌讳的就是互相见面。这既违反纪律，又容易暴露。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