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刺激赌命
盘凰努力压制魔哨对它的影响，可随着梵音持续入耳，它的意识已经出现离体趋势。
它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张婉婉放回背中。
“主人，对不起。”
不明所以的张婉婉不知道盘凰为何道歉，她来不及询问，一阵眩晕的闪现后，就跟着盘凰来到了一个密闭的帐房。
等她起身看清四周后，意外对上了一双愠怒的清冷眸。
“二，二公子？”
张婉婉还以为逃出生天，这辈子跟暴躁男百里司墨都不可能再有交集，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老天还真是看不得自己好过。
她之前是他家抓的雪奴，半日就意外洗髓成功，望着周身没有一点炁力外溢的百里司墨，突然想起了梧桐嘲笑对方是不能修行是废柴的话。
——坏了，我能看出百里司墨没仙力，那他是不是也能发现我已经洗髓成功了？
张婉婉生怕阴晴不定的百里司墨嫉妒报复，怀着忐忑的心看去，只见他身边的仙侍正在低语着什么。
语罢，百里司墨眼底依次闪过震惊，不解和愤慨。
他扫了眼被禁锢的盘凰，骨节分明的手紧握召唤它的金哨。
百里司墨咬着牙，三步并两步来到张婉婉面前，一把将她的细颈钳住腾空拎起，怒不可遏质问：“盘凰带你去哪了？怎么就洗髓了？”
长命刚刚的耳语炸裂来袭，鬼知道这些年百里司墨都经历了什么。
内心复杂的他说不清眼下的心情是愤慨多些，还是激动多些。
他从小到大都无法跨越的鸿沟，怎么就被眼前不起眼的小土豆不费吹灰之力得到。
到底是她天赋异禀还是走了狗屎运？
多年的不甘和屈辱浮现，瞬间将刚刚对张婉婉的担忧吞噬。
可他还是失算了，因为破烂衣裳内的张婉婉，早就不是可以任人随便拿捏的流民。
张婉婉虽被遏制住了咽喉，可盘凰说的对，没有仙法的百里司墨根本没能力伤她分毫。
相反，她更担忧失去行动力的盘凰，因为百里司墨手中的金哨散发出的金色戾气将盘凰牢牢抑制。
一想到自己的侍神被人欺负，张婉婉控制不住想要教训眼前喜怒无常的公子哥。
随着她决心的下定，只觉得体内有一股炁力由内而外涌出，她轻轻用力一推就将百里司墨摔了出去。
——哼，不自量力的小趴菜。
“二公子请放了……啊……”
帅不过三秒的张婉婉，恨话还没放完，就被不知从哪冒出的一个黑影击飞，那力道和速度让她这个初窥仙法门道的人大为震惊。
重重跌落在地的张婉婉嘴角溢出一抹血渍，而此刻打伤她的黑衣人正如索命厉鬼，周身杀炁腾腾地朝着她走来。
那黑衣人手上的召唤出来的利剑，此刻正泛着骇人的血红色之光。
——大意了，那废柴二公子居然还有暗卫？
张婉婉真是被自己的天真蠢哭了，居然跟世家公子叫嚣。
看着近在咫尺的盘凰，她做最后的挣扎。
“咳咳……小凰凰救我……”
“嗷嗷嗷……”
随着张婉婉的呼救，盘凰当即从梵音中挣脱，一声凌烈的凤鸣就朝着营帐外的张婉婉闪现而来，这么短的距离它居然都不愿用飞。
一双血红的鸟眼，因为着急亦鲜亦滴，极速煽动翅膀抗衡仙侍百岁的进攻。
霎时间戾气裹着风雪飞扬，让张婉婉睁不开眼睛。
她能感受到盘凰带着虚弱的愤慨，这份羁绊让她心中一暖。
可现实不容她过多感慨，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乘盘凰跟百岁缠斗的机会，张婉婉重返营帐，发现百里司墨被仙侍长命护在身后。
她缓缓站定，审视利弊后，果断改了主意：“二公子，你我之间没必要斗得你死我活。”
张婉婉好不容易抱上盘凰这条大腿，可不能让它折在百里司墨手中。
百里司墨闻言，摆手驱走满身戒备的长命，望着眼神中透着不甘和傲骨的张婉婉，他突然笑了。
——自己堂堂首席世家二公子，居然被一个雪奴拿捏了。
作为失败的案例他真是太tm成功了。
“呵呵……你即便是成功洗髓，也不过是空有一身蛮力，这个世界远比你认知得残忍。”
担忧盘凰的张婉婉没心思跟眼前的暴躁男谈世界谈未来，她的目光只有一个，那就是救盘凰保住自己得来不易的翻身机会。
“二公子我有办法帮你洗髓。”
张婉婉真的是急坏了，她连一招秘术都不懂，就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跟百里司墨信口开河。
横竖都是死，有一丝希望她都要赌一赌。
百里司墨望着略显心虚的张婉婉，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相信，多少能人异士斗解决不了的问题，从眼前的小土豆口中说出竟然如此轻松。
可他僵持在半空中的手微颤，还是泄露了自己的期许。
“你到底意欲何为？再说，本公子凭什么相信你？”
这些年，骗子他见过太多，从小到大多少次的希望，毫无意外地变成失望透顶。
内心狂跳不止的张婉婉，表面还要努力保持镇定。
——赌命可比商战来得刺激多了。
她回头示意百里司墨叫停外面的打斗，望着回到自己身边的盘凰，张婉婉不安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丝慰藉。
张婉婉将手放到盘凰的背上，催动炁力，让眉间的印记显现。
半晌她见时机已到，悠悠开腔：“二公子，我承认我身份低微秘术不精，可既然是盘凰选中的人，想来可以一信。”
张婉婉觉得让盘凰带百里司墨去仙池多半就能洗髓成功，可她想从二公子身上得到的东西自然不止一个魔哨。
——既然被迫回来，那就没道理无功而返。
惊诧到合不拢嘴的百里司墨，从小到大就没这么无语过，眼前的小土豆无限次刷新着他的容忍度。
——何其高傲的盘凰，居然跟一个雪奴契约？
为了家族荣誉，百里司墨也不允许张婉婉脱离掌控。
只是他分不清自己对于她莫名的掌控欲，是源于现实所迫还是内心所向。
他单手托腮靠回椅子，脑中飞快演示所有的可能。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张婉婉感觉椅子上的百里司墨入定了，她才等到他缓缓开腔。
“你究竟想要什么？”
“放盘凰自由。”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