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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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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颜当时站的位置在红绿灯前面一点的路边。如果用方位划分, 她的位置在十字路口往西。

    她是先听到两声短促的鸣笛,握着电话转头去看,就看到南边的那条车道的绿色指示灯下, 一辆白色suv左转往她的方向疾驰过来。

    对方转弯的同时开启远光灯,还刻意闪了两下。

    整个过程又快又突然, 许颜只觉得眼前骤然亮起白光, 光线刺眼,她眼睛有一瞬的失明, 世界都变得空茫, 她本能抬手遮挡, 车灯明灭之间, 对方似乎有意让她看到他的笑脸。

    是陈阔。

    他坐在驾驶位, 阴恻恻的望着她笑, 萃了毒的目光紧盯着她, 然后驾着车猛地往她撞来。

    许颜睁大了眼,那一瞬已然躲避不及, 陈阔却在贴近她一刻偏了车头, 车身贴近她身边飞速掠过。

    他只是要吓她?

    许颜望着陈阔车尾, 心有余悸的回头,耳畔却响起罗钊的呼叫声。他声音很大,声嘶力竭,她震动之于已分不清是听筒里的电波,还是现实。

    “许颜躲开!”

    吼声震得她瞬间耳鸣, 眼前的一幕更加骇人。

    几乎是转眼的功夫, 刚才的一幕又在重演——一辆黑色轿车从南直接闯了红灯朝她疾驰过来,车灯骤亮,飒飒刺眼, 她再一次被笼罩进那片空茫世界。

    这次对方没有闪灯,横冲直撞朝她冲过来。同时的,她又听到罗钊的声音,他不知何时已经从那边车上下来,冲到道路中央,挡在她与车之间。

    许颜惊叫了,她亲眼看到那辆车往罗钊身上撞去。

    那一瞬的画面被拉得支离破碎,又异常清晰。

    车撞过去的同一时刻,保镖开的那辆车从对面冲过来,硬是与千钧一发之际横亘在两者之间。但它的出现无法阻挡这场蓄意撞击,砰的一声巨响,黑色肇事车撞上白色宾利,强烈的冲击力让那团黑色像一头奋起战斗的鲸鱼,呲牙咧嘴扑向白色猎物,又逼着猎物撞向小鱼。

    罗钊就是那条小鱼。

    白色宾利被撞的往

    北漂移,车头摆过去撞到他身上,他一下腾飞起来,再落到几米远的地上。

    许颜整个神经都吓得断掉,她惊恐的大叫他名字,下意识朝他跑过去。

    罗钊半趴在地面,曲起手肘勉力想爬起来,但是没能成功,一声咳嗽,一股红色液体从他嘴里涌出来,喷在地面。

    因为摩擦,他手臂和双膝的衣服都破了,伤了皮肉,伤口触目惊心。

    许颜双眼早已模糊,她靠近他抬起手,却不太敢触碰他。

    “罗钊,你怎么样。”她声音低得发虚,总算抓住他小臂,一只手伸过去想撑住他肩膀。

    他半眯着眼看着她,一张嘴又是一口血吐出来。她跪在地上,抱着他哭:“你忍一忍,救护车马上就来,你睁着眼睛。”

    两边剩下的人都围拢过来帮忙,兵荒马乱中,她耳朵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他嘴巴嗡动着要跟她说话。

    她哭着大叫,命令他闭嘴,说了好多话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直到耳畔突然响起交错的警笛声,有医护人员将他从她怀里移走。

    罗钊直接被送进手术室,和他一起手术的还有两名保镖。当时情况太过紧急,不仅驾车的保镖受了伤,关键时刻,幸亏一名保镖在罗钊身后重重的推了他一把,他才只是被车头挂到,而那名保镖因为在他身后护着,伤势更重一些。

    许颜等在手术室外,眼睛一瞬不眨盯着那道门,她脸上泪水已干,泪痕模糊了原本精致的妆容,眼睛又红又肿,衣衫染血凌乱,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狼狈。

    夏至十分钟前赶到,已经劝过她一次,她盯着那个方向不理她,许久后,突然双手捂住眼睛,双肩颤动着靠向墙壁。

    “他是过来救我的,他们都是因为我……”她声音喃喃的,越来越低,后来就只剩下微弱的抽泣。

    夏至见惯了许颜杀伐决断的模样,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她原来也有这样无措脆弱的一面。发生这种事,她也忧心里面人的安危,但外人始终做不到感同身受

    ,所以即使是出于真心的劝慰,都显得不那么有力道。

    “许总,您不要太着急,罗总不会有事,大家都会平安的……”

    夏至话音刚落,一旁等候的李未突的开口:“许总这会儿后悔有什么用?你如果真在意罗总,之前就不该闹脾气非让他把人撤走。”

    他语气冷硬,气势汹汹,话说的很不留情面,夏至被震得呆呆的,一时连辩驳都忘了,半晌才:“李总,其实这事……”

    许颜拦住她:“没关系,让他说。”她看一眼李未,温声,“李未,你有话尽管直说。”

    李未刚才接到消息的确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赶过来一路,他都在埋怨许颜,气她不知好歹,恨她没心没肺,各种为罗钊不值,甚至决定见到她非得狠骂她一顿才算。

    可是真的见面,看到她的状态,他积攒了一路的气焰瞬间打了折扣,狠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站在一边生闷气。

    他其实也是懂的,两个人之间牵扯太多,很多时候并不是一句对错就能划分责任。

    但有些话,他还是不吐不快。

    “许颜,罗总知道你一直在利用他。”

    李未看着许颜霍然变幻的脸色,心一横,该说不该说的全部说出来。

    “林轻语炒作绯闻,你就顺水推舟利用他将事情闹大,罗总当时看出你的意图很生气,最后还是选择帮你。如果不是罗总推波助澜,你以为林轻语怎么敢肆无忌惮,还敢在综艺上亲口承认他们的关系?他那样讨厌这个人,为了你的意图任由她炒作,为了你的目的去医院‘偶遇’她,故意让记者拍到将新闻炒上热搜,甚至让我亲自去找林轻语的经纪人谈投资。”

    “陈瑞年的去向是我先发现的,赵宏图凭什么买下陈瑞年手里的股份?那是因为罗总怕你亲手拉林怀劲下台,会有心理负担,他帮你当这个恶人。”

    “我知道你一直为那件事耿耿于怀,罗总也知道,所以他一直想补偿你,你做再过分的事情,他都觉得应该。但是许颜,做人

    不能太狼心狗肺。”

    李未越说越生气,适才收敛的气性到后面蹭蹭冒出来,压都压不住,最后一句指责完全是半吼的状态。

    许颜是了解李未的,他是最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公与私向来分得泾渭分明,若不是实在气急败坏,断不会在她面前如此失态。

    她一时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震惊、难堪、心痛、后悔,似乎都有,又似乎都不是。

    李未说的这些是她心里的阴暗和侥幸,可笑的是她一直害怕被罗钊发现,想象他会如何对付她,惩罚她,从未料到他一早就知道,不仅没有怪她,还甘愿被她利用,帮她达成目标。

    难怪他那天跟她说,是他对不起她,所以即使她将他排在所有选择的末尾,他也接受。她当时以为他只是暗指她不在乎他的行径,却原来他心里藏着这些不可说的委屈。

    这叫她情何以堪!

    许颜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尽数被抽走了,若不是夏至扶着,她随时可能倒下去。

    李未看她反应,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罗钊还在里面抢救,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些重话,实在不太应该。

    他别开眼,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三个人都沉默的站着,手术室外的走廊一时显得空旷又寂寥。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几位医生摘着口罩,从里面出来。

    李未连忙迎上去,问为首一位:“秦医生,情况怎么样?”

    秦医生满脸疲惫,却是松口气说:“幸好送来的及时,除了车上那个伤势严重,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需要先转入icu观察。罗总和另外一个保镖虽然都还昏迷着,但两人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

    李未颔首:“辛苦你们了。”

    秦医生笑着摆手:“应该的。罗总头部只有脑震荡,没有颅脑伤,昏迷的原因主要是因为麻药没过,这段时间多跟他说话,能帮助他早点儿苏醒。”

    罗钊被转入病房,李未待了片刻,便带着

    夏至退出去,将私人空间留给两人。

    许颜坐在病床边看床上的人,他的脸色还很苍白,为了监控,他身上依旧连着仪器。

    他头部没有外伤,不是她想象的满头纱布头大如斗的形象,但是因为右手臂和腿骨骨折,这两处被包得严严实实,用固定板支撑着。

    虽然他处于昏迷,看不到听不到,许颜依旧觉得不自在,有种无法面对的逃避心理。她看他半天,张了两次嘴,硬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她靠他更近,掌心捧住他的脸,指尖顺着轮廓滑动,揉着他下巴,点几下嘴巴,又去捏他鼻子。

    “还好没伤着脸,要是毁容了,我要怎么面对你?”

    她终于说出的开场白就是这样没良心,可是话音一落,隐忍了半天的泪也落下来,滴滴答答,连珠成线。

    “对不起。罗钊,我上次骗你了,我很肤浅,当初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你的脸了。如果不是你这样好看,我可能不会有那个计划,我们也不会有开始。这么看,我算计的结果总是好的对不对?”

    “对不起,我其实很早就想告诉你,我要去留学了,但是我害怕你生气……”

    许颜跟罗钊说了一晚上的话,每一句对不起后面都跟着她的“解释”,即便越说到后来,这些解释的理由越没有力道,听上去满是强词夺理的诡辩,但因为她放低了姿态,柔软诚挚的道歉,只要听的人足够大度,似乎也没什么不可原谅。

    快天亮的时候,许颜终于道完歉,她疲累的撑不住,就趴在自己交替的双臂上,闭着眼,侧脸对着他喃喃。

    “你早点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生气,即便你作天作地,我也让着你,哄着你。我什么都听你的。”

    “好不好?罗钊。”

    她声音低得只有虚音,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却在半梦半醒的边缘蹭的一下醒转,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床上原本双目紧闭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她狠狠

    揉了把眼睛,确定自己不是眼花,惊喜激动还未转化为脸上的表情,就见他适才半睁的眼睛缓缓睁圆了,无声笑着答应她:“好。”

    事故真相很快水落石出,陈阔雇人制造车祸,目标是许颜。他本来完全可以不露面,但说不清是炫耀,还是挑衅,他在手下最后动手关头非要过来预演一翻。

    许颜不相信陈阔突然对自己下手是因为多年前的那场算计,他早跟罗钊告过密,虽然两人当初分开不是因为那件事,但陈阔本人并不知情。

    他已经报过仇,许颜回国这一年来,两人曾碰到过一两次,他早已经记不得从前的她,因着她的身份对她尊敬有加。

    许颜想,就算陈阔是假装不认识她,他们之间的过节也定然没有达到让他孤注一掷也想除掉她的地步。她肯定陈阔的行为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利益或仇恨牵扯,在霍氏旁支和林家之间犹疑不定。

    罗钊肯定:“他是为了林轻语?”

    许颜微讶:“你这么肯定?”

    “你对付林家,没查过林轻语的社交圈?”他瞥她一眼,满脸都是不满,“合着你认为林轻语一颗心都在我身上,巴不得那些绯闻过后,还有人给她立个痴情人设?”

    他除了手臂被固定,肩背处也有拉伤,半躺在病床上,头也不能如平常一样随意转动,所以即使是出于揶揄之心说着酸言酸语,目光也足够笔直锐利,非显出一副虔诚的态度。

    许颜被他表达出的“表里不一”逗笑,一下就忘了之前的承诺,很顺畅的回他:“我一回国就听到那些传闻,都传得有鼻子有眼,我是真没想到会是假的。说到底,我相信的是罗总魅力的啊,”

    “……”

    所以罗钊也明白了,她的“真心悔过,善解人意”只限于他要“挂了”的时刻。

    罗钊只在医院呆了四天,就回家休养,他的伤势需要时间慢慢养,私人医院虽然条件够好,私密性够强,但时间愈久总是会传出风声

    ,到时候恐怕各种传言尘嚣其上,对罗氏的股价和战略部署都会有影响。

    有了他们提供的怀疑对象,警方立刻采取行动,开始陈阔态度强硬,一口揽下所有罪责,说自己是为了多年前的事情报复。警方再问,他就闭紧嘴巴保持缄默。

    不过他这些手段自然难不倒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几个回合下来,他的回答开始出现逻辑错误,后来更是前言不搭后语,最终被警方抓住关键破绽,心理防线全方位崩溃,终于承认犯下此事是因为看不惯林轻语被许颜陷害,过于愤怒所致。

    陈阔虽然一时崩溃之下承认事情因林轻语而起,却依然揽下所有罪责,即便深知将面临牢狱之灾,也坚持此事是他个人行为,与林轻语无丝毫关系。他态度坚决得如同信仰,无论如何都咬死不动摇。

    案件本来已经板上钉钉,直到正式开庭前几天,陈家请的律师跟他见面,不知跟他说了什么消息。陈阔在宣判前翻供,将林轻语供出来。

    要怪只怪林轻语太绝情,也太心急,既哄人一时,却不肯哄人一世。

    事发后,她怕被牵连,更怕被罗钊找麻烦,迅速撇清和陈阔关系。面对警方传讯,主动说自己一直被陈阔纠缠,强调自己跟陈阔仅仅是点头之交。陈阔多次对她提起要帮她报复许颜,但她一直拒绝并劝说他不要冲动,实在想不到他会冲动犯罪。

    而更早之前,她早搭上一位德国籍建筑师,两人热恋正浓,已然同居。

    陈阔表面虽是陈家独子,但陈老板在外面的红颜知己也给他生养了儿子。陈家庙头虽不大,也断容不得一个有牢狱经历的儿子将来掌权,可想而知陈太太气急败坏的程度,关于林轻语的举动,她肯定要添油加醋告诉陈阔。

    没了女人,家产又要被夺走,唯一支持自己的母亲因此被气进医院,陈阔再痴情,也有想开的时候。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颜正在书房给罗钊削苹果,她料想造成这个

    局面,肯定会有他的功劳, “称赞”说:“想不到陈阔还是个情种,就是脑子不太行,爱上林轻语这样的人,再情深义重都成了笑话。”

    罗钊从一堆公务里抬头,正巧碰到她等待附和的眼神,不客气说:“他脑子好当初能被你当猴耍?蠢货一个,值得上你这么夸他?”

    “难道我对你不够情深义重?”他目光笔直的盯着她,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他应该感谢他脑子不好,要不是他临时加戏过来吓你,如果那辆车直接朝你撞过来……”他叹口气,逼迫的语气突然软下来,“我每次想起当时有这个可能就冷汗直冒。”

    他有点自嘲的笑,“说来好笑,我从前特别看不起那种自己吓自己的人,觉得这些人要么庸人自扰,要么闲得发慌,结果现在自己竟然被自己的假设吓得做噩梦。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许颜开始还抑郁自己鸡同鸭讲,她明明是明褒暗贬,他听不出来就算了,还竟然会这种小事吃飞醋,实在无聊透顶。结果听他自嘲,心底條的有些自责,巴巴跑过去亲他,真情实意的讨好说:“嗯,是报应,报应让你遇到我,这辈子都受我欺负,让我调教。”

    罗钊把她的话当做撩拨的情话听,眼神幽暗的看她一眼,拖着尾音暧昧问:“都好久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调教我?”

    伤筋动骨一百天,因为他的伤,两个人晚上都是分房睡,连亲吻拥抱都不敢过分,更别提深层次的交流。阔别日久,两人都有点心心念念的依赖和意动。

    许颜比罗钊有自持力,见他伸手过来揽自己,挡住他的手很坚定的拒绝。

    “为了不影响我的体验感,造成不必要的心理阴影,等你能顺畅走路跑跳前,我俩还是当亲兄弟相处。”

    心理阴影都出来了,罗钊脸黑,他不就伤了腿脚,在她心里就不行了?他觉得自己必须用行动纠正她的错误思想。他这样想着刚有了动手的苗头,她已经很有先见之明的跑

    远了

    就像许颜说的,罗钊现在走路还不顺畅,见她连跳带蹦的跑开,也只有咬牙切齿的接受现实。

    夏末秋初,罗钊身上的伤终于大好,许颜说话算话,别的地方欠他亏他的,都在床上好好弥补。

    这天是月中,月亮又大又圆,挂在深蓝色的薄雾飘动的天空,五光十色的城市霓虹都为之黯淡。

    罗钊特意接许颜下班,晚餐后,两人将车开到江边,步行消食。

    她之前将球球接回公寓养了几天,因为工作忙碌,加之罗钊见不得她看见猫就忘了人的行径,正准备原路送回,不想罗钊奶奶过来看到,喜欢得不得了,当天便带回老宅。

    老人说球球孤单,没几天就给它找了个“童养媳”,兴奋说等明年开春就能抱孙子。

    许颜想起罗奶奶开心得两眼放光的样子,感觉温暖又好笑,跟罗钊说:“奶奶真疼球球,团团毛才长全呢,她连婴儿房都准备好了,也太心急了。”

    罗钊握着她的手笑:“心急什么,我都三十多了,奶奶是在暗示你该为罗家开枝散叶。”

    许颜微微脸红:“是吗?”

    “是。”

    “哦。”

    许颜等着下文呢,结果罗钊不说了,她饱胀的喜悦感瞬间萎缩一半,心头一时失落又空荡,她还想开枝散叶呢,他既不求婚,也不带她领证,她怎么生?

    但她不想问,她问了就跟追着嫁他一样,一定被他笑,如果他顺水推舟跟她求婚,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许颜指着一处说:“球球当初就是这里捡的,当时李未说是一对吵架的情侣扔下的。辛亏被我们遇到,这桥墩底下平时都不会有人来,不然它说不定会饿死。”

    她有点想得到肯定的问他,“你记不记得?

    “记得。”罗钊看她一眼,微皱着眉,有点不解问,“那对情侣还是真会找地方吵架,专往没人的地方扔猫,还能被人看到。他们怎么做到的?”

    许颜见他像模像样的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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