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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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过来了。
她竖着狼耳朵围着我转了好几天，抬眼看了我一眼，颇像是一个妈妈看到自己的好大儿终于懂的去拱白菜。
于是她装作欣慰的说着我终于懂的抓住命运了。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只当是什么也没有听到，接着做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特别厚重的羊皮纸垂落在我的身边，而我依旧絮絮叨叨的写着什么。
她看不懂。
她当然看不懂，因为是甲骨文。
起初我也看不懂，后来翻阅了从苏家继承下来的古籍之后，我稍微能流畅书写。
那些东西实际上是用刀刻出来的，但是我现在用钢笔书写那些，所以会有些行文上的不同。
那是家族中曾经从龙那里继承下来的最珍贵遗产。
也是目前的我，最大的倚仗。
“上苍煌煌，下玄遮沧。”
下玄之下是黄泉，这是一首祭祀黄泉的歌。
我现在越发好奇黑龙到底是个什么生物了，连黄泉都够得到的东西……
故国西部没有海，那么古代神话里面的海在哪里呢？
我想如果我找到这个答案，些许我便能找到龙墓地的所在。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把羊皮纸烧了。
我不是龙，所以不去那个地方，也不去找什么真相。
我怕我找到之后，会彻底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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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考古毁三代，并且很容易遭遇不测。
毕竟没有活人会喜欢有人挖他们祖坟，同样也不会有死人愿意有人挖他们坟墓。
所以一般情况下，盗墓的永远是最倒霉的。
我不知道我的同行是不是倒霉的，但是我吧……
纯属已经倒霉到没有什么好怕了。
说起来死亡好像也不单单只是我的疾病导致的。
我现在回想起来那几天的记忆，倒是想起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梦。
梦中的我能飞并且长鳞。
于是生前的我便下意识的觉得，只要跳下去就自由了。
但实际上是地狱跟着我，我走不掉的。
我睁开眼睛，站在一片血色沾染的地板，只觉得英国同日本一样药丸。
每天晚上都是一场盛大演出是个什么概念？
大概就是每天都有那么一场骇人听闻的□□祭祀。
外国真的很让人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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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引我过来的是位小姐。
她拿着自己作为祭品，问我能不能带走她的孩子远离这片苦海。
可怜的女巫被一个普通的人类囚禁，强迫生下孩子。
听起来有点好笑。
尤其是她拿到了她的魔杖。
……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我看了一眼这位女士，重新问她，你的愿望。
她说让我带走她的孩子，把男孩送到他外公手里。
至于女孩……
可怜的小生命出生还没几天就要断气了。
估计也没有地方可以安葬，于是我从她手中接过那个已经没有声音的孩子。
唉，好吧，或许我该为她的孩子感到同情。
于是我取走了她的一段寿命和她的女儿，带走了七岁男孩。
看起来真的挺惨的。
“我叫booldmoon，你妈妈把你卖给我了。”
我同他开着玩笑，然后在对方慌乱的情况下带着他移形换影，把他送到他的外公家。
至于我怀中的女婴。
我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孩子可能真的救不活了。
于是我决定带走这个即将死去孩子的尸骸，让她有个好的安息之所，早日开始新的旅行。
而男孩抓住了我，他说：“我想要和您做个交易。”
我饶有兴趣的把视线转向了他问道：“什么都可以？”
“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只要您能救活我的妹妹。”
well，不能再好了。
“那么灵魂怎么样？”我看着他说，难免带上势在必得的贪婪。
很漂亮，并且下一刻属于我。
绝对纯粹，不会有杂质，是最上好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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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孩的名字叫做布鲁诺格林德沃。
是随着母亲的姓氏。
我看了他很久，然后发出不明的笑声。
些许是个可怜的巧合。
不过谁也不知道倒霉催的黑魔王会不会有近亲，但是吧。
我觉得对方一定不会有后裔。
毕竟是个……嗯，错过命运的人。
说起来，女孩没有名字，不如叫做阿利安娜好了。
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不是么，甚至还是红头发。
我嗤笑着死者的爱情，鄙视着历史的尘埃。
虽然我也是尘埃的一部分。
诶呀，也不知道，醒来的我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这两位呢？
又或者如何对待她那位可爱的观察对象呢。
我轻笑几声，只觉得很好玩。
都是很好玩的玩具不是吗，亲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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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这是一个梦境或许还要感谢那位沃雷小姐，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居然能察觉到龙巢里面飒飒的翅膀翻动声。
我的监护人们站在一片虚空中等着我。
“梦境的旅行怎么样？”陆维问我。
我思考之后，给了一个“无可救药？”
“既然是个不愉快的梦，那么醒来怎么样？”谢缘问我。
“不了。在一团糟的梦境里面还是有可圈可点的东西。比如可爱的沃雷小姐，再比如那位小小姐。”
我笑着跑进陆维的怀里面，对陆维撒娇：“小时候的沃雷小姐真的很可爱，我想陪她再玩一会儿！”
陆维问：“那么，那位小小姐呢？”
我愣了一下，露出一个笑容：“很可爱的孩子，如果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陆维难得露出笑容说：“你喜欢就好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
她们两都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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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依旧在这份曾经游荡，像是一个孤魂路过我不熟悉的地方。
我给那个男孩子取了名字。
“phantom，你的演出名。”
我笑着说，然后带着他去往下一场宴会。
“好好表现，至少活着回来。”
然后我一把把他推入噩梦之中。
在彻底掉下去的时候，我把一个面具塞给他。
“演员需要知道自己要出演的是什么角色，等你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之后，我会教你接下来的技巧。”
我想，我或许会教出第二个我。
不过，在对方失去一切之前，他会学会不惜一切保护自己手里的东西。
幼崽的成长很快，只要你给对方足够的风雨和飞翔的技巧。
我找了一颗树坐下，抬头看向黑暗的天空。
“我如果和那个男孩一样够到黎明就好了。”
走出阴影，走到阳光处，找一个普普通通的能看对眼的人，结婚生子，在另一片土地上落地生根，最后在那片土地上面老死。
可惜我永远够不到了。
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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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那孩子走了出来。
带着面具，眼中还有十分浓重的困惑。
我走过去，牵起他的手。
他没有睡，或者说给他上了第一节课的女士给了他足够的人生哲理。
他抬起头，问我：“人都是那么丑恶的吗？”
我回来一句：“绝大部分。”
“我知道了。”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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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成为大人，孩子。
向你的暗无天日的童年告别吧。
因为后来的时光可能会比那些充满家暴的童年时光还要糟糕。
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你的妹妹需要你养活她，你得学会养活自己和她。
你的生命并不但属于你，因为你的光将占据你忙碌生涯的重要部分。
你不再是孩子，也不再有父母的拥抱。
没有人展开羽翼将你护在下面，你的用自己稚嫩的翅膀飞行，甚至还需要展开自己并不宽大的翅膀保护自己的妹妹。
飞吧，年轻的幼鸟，你将会拥有一片极为宽大的天空。
只是在飞行的时候，请保护好自己的心，让它变得强大。
别像是我，彻底腐烂，最后坠毁在一片阴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