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部 15
随着上玄社的训练，开始走上正轨，我打算期末考试结束后，去一趟地球。
整个寒假，都在地球度过。
上次不辞而别，不知道唐芷她们是否还记得我。
听顾归琛说，他帮我请了长期的病假，没有期限的那种。
为了更像地球人，我打算搬去时乜度，彻底“地球化”。
周末。
时乜度，民宿出租前台。
“你好，我想租一个单身公寓。”
我开口说道。
一个女人，从桌上，抬起头，立马站起来：
“我们这儿，目前还有8套现房，请问您要租多久？”
我：
“大概一个月吧。”
女人指了指关子笃：
“他也住进来吗？”
我：
“他不住。”
女人取了一本清册，上面写着每间房门的密码：
“跟我来，带你们看看房，你挑一个喜欢的。”
我：
“谢谢。”
8间房，我都看了，最终选了第一间。
那是一个loft，上面是两间卧室，一个浴室和洗手间。
下面是沙发区，开放式厨房，一个卫生间，小的入户阳台里摆放着一个洗衣机。
基本还原了地球上的住宅。
选这个房的原因是，大卧室，对着整个时乜度，早上可以看日出。
关子笃：
“我觉得7号房也不错啊，两张床有点浪费光灵币。
“你这段时间，消耗了太多光灵，我觉得还是节俭一点好。”
我笑了：
“什么时候，我们关少，都开始节约光灵币了？”
关子笃：
“节约是一种美德。”
我：
“两张床，怎么会浪费呢？
“如果你晚上觉得害怕我，我就搬去小床，让你睡主卧。”
关子笃挠挠头：
“我真的可以来吗？”
我：
“为什么不可以呢？
“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而且，再过两年，我们就成年了。
“到时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关子笃：
“对，你现在要控制住你自己。
“金霁月，你不工作的时候，越来越不老实了。”
我哈哈一笑，对前台说：
“他的话，信不得。”
前台被撒了一波狗粮，只想快速撤离：
“可以签短租合同了。”
我签了自己的名字。
洗完澡后，我裹着粉色的浴巾，和一个粉色的兔子浴帽走了出来。
这个loft的楼梯，又陡又高，我一只手护着浴巾，一只手扶着墙，这才慢慢下到客厅。
说是浴巾，其实就是一条，带了兔子图案的，长方形大毛巾。
我的几簇头发，不听话的从浴帽里跑出来，黏在我的白皙又修长的脖子上。
我：
“电视打不开吗？”
关子笃滚了滚喉结，马上把视线拉到，桌上的三个遥控器上：
“有点难度。”
我笑了：
“你上去洗漱吧，我来弄。”
关子笃看着自己的脚尖，和我擦肩而过，我看到了他藏起来的嘴角，好看地上扬着。
樱花沐浴露，散发着一种甜腻的花果香，真好闻。
等关子笃洗完澡下来，我仍然和那长方形的黑匣子，做着对抗性的斗争。
谁都不肯认输。
我：
“关子笃，我真的败给，这个落伍玩意儿了。”
说着，我朝关子笃看去，差点流出鼻血。
太涩了。
难以形容的诱惑力，从关子笃身上散发出来。
关子笃：
“要不别弄了吧。
“我们上去。”
我：
“也好，我今天刚买了一个macbook。
“正好试试它。
“说不定比这破电视更难搞，真头疼。”
关子笃一边爬楼梯，一边问：
“你学这些干什么？
“我们光星自己的通讯科技，难道不好吗？”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白皙的脚踝，说道：
“要伪装成地球人，不能笔记本电脑都不会用。”
我们俩到达大卧室门口，关子笃突然转过身来，我差点撞到他身上去：
“你为什么要伪装成地球人呢？”
显然，他用的是民宿里的，男士沐浴露，因为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将头上的粉色浴帽摘下：
“哦，我忘了告诉你，寒假我打算去地球过。”
关子笃替我接下浴帽：
“为什么？”
我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吹风筒：
“我想，在地球，建立一个上玄社分社，这个计划，我想了很久了。”
关子笃从我手中，接过吹风筒，替我吹干了头发。
关子笃无奈地说：
“我认识你的第一天，绝对想不到，你对工作，热情到这个地步。”
我将关子笃按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给他吹干了头发，认真地说：
“阿笃，我只是怕，怕冉妍一时兴起，夺走我的所有时，我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这就是我全部的动力所在。
“我想要你在我身边，不受任何人的干涉。”
关子笃：
“好，我支持你。
“寒假，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
“那得先问问顾归琛的意见，我的学籍证明，都是他给我提前打点好的。”
关子笃爬上床，靠在落地窗这边，看着时乜度的夜景：
“好美。”
我拿着一个银色的钢板，也爬上床：
“我陪陪你，你睡了我再走。”
关子笃：
“你走去哪儿？
“你不和我一起吗？”
他有些慌乱，似乎下一秒，我就会摔门而出。
我：
“我不走，我就睡在你隔壁。”
关子笃：
“那间小卧室？”
我：
“嗯，我看了一下，挺温馨的。
“而且，还有个办公桌。”
关子笃：
“不行，要睡也是我睡，怎么能让你睡小床？”
我想了想，那张小床，是放不下关子笃的。
他睡在那里，肯定得蜷缩成一团。
我：
“好好好，我们睡在一张床上。
“你快睡。”
我把灯关了。
电脑屏幕自带的灯光，微弱地照射着我的脸：
“这样会刺眼吗？”
关子笃听话地摇摇头：
“不刺眼。”
我：
“那你就睡吧，我把重要文件拷到电脑里了，就睡。”
关子笃用手，把我的笔记本关上：
“今天，可不可以，不要工作？”
我这才意识到，这段时间，我过于投入工作，已经有些忽略关子笃了。
我将电脑放在床头柜上，接好电源线，钻进被子里：
“那阿笃···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我故意挤到他的枕头上。
我们没有拉窗帘，因为这房子的视野很开阔，没有任何遮挡物。
只是远处的马路，和楼底的巨大商场，亮着各色的霓虹灯，照过来的光，反射在关子笃亮晶晶的眼眸中。
让我感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我想，关子笃也能感受到吧。
他盯着我的眼睛，我们脸对着脸，听着对方的呼吸：
“我想要你，陪我说悄悄话。”
我笑了：
“关关，你多大了呀，还说悄悄话。”
关子笃：
“我三岁。想听睡前小故事。”
听说男孩的内心，都住着三个人，一个是小男孩，一个是大哥哥，另一个是本我。
小男孩，会哭会闹会求抱抱，他是最容易讨好的。
几句好话，几颗糖果，一些经不起推敲的承诺和谎言，就可以打动他。
大哥哥，则是经历过困苦和挫折，成长起来的。
他是最难攻略的，他的工作是保护自己，而不是爱上别人。
而本我，是我们正常的样子，是普通人一眼就能判别的样子。
关子笃把他的小男孩人格，给了我，我想要呵护这一份纯真。
因为我知道，关子笃的小男孩人格，一生只会在一个特定的人面前，出现一次。
我希望，关子笃永远是少年。
我绝不会伤害他的小男孩。
我：
“那我给你讲一个田螺少爷的故事吧。”
关子笃双手合十，压在他的侧脸下面，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我：
“嗯嗯。”
我：
“以前呢，有一个农家女孩，每天都要出去种田。
“她长得很漂亮，求亲的人络绎不绝。
“但那些求亲的人，要么是五大三粗的农夫，要么是恃强凌弱的小官吏。
“她都不喜欢。
“种田得来的钱，都给了自己年迈的父母。
“每天来不及洗衣做饭，应付过去就完事。
“过着一种极其简单的单身生活。
“但她觉得很自在，比嫁人后寄人篱下要快乐。”
我和关子笃靠得很近，我也是侧身，双手压下脸侧，看着关子笃炯炯有神的眼睛，陷入其中。
关子笃见我停顿了，问道：
“然后呢？”
我侧身，平躺着，望了望天花板：
“然后啊，这个农家女孩，有一天发现，每当她回到家里，就有做好的饭菜等着她。
“她泡在木桶里的衣服，也被洗得干干净净。
“家里更是一尘不染。
“你猜，这是谁做的？”
关子笃也学我，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双手枕在后脑勺：
“我猜不到。”
我：
“这啊，是农家姑娘，从农田里带回来的一只田螺，做的。
“这只田螺，实际上，是一个懂事少年。
“神看到农家姑娘如此勤劳，就派了这个少年，为农家姑娘洗衣做饭。
“时间到了以后，田螺少年，就得回到神的身边。”
关子笃：
“他回去了吗？”
我：
“这个少年也想回去。
“但农家姑娘不同意，逼迫他与她成亲。
“少年成为农家姑娘的丈夫后，开始喜欢这样一种田园生活。
“于是，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从此，他和农家姑娘，就这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关子笃：
“农家姑娘好坏啊，逼着田螺少年成亲。”
我笑了，侧过身来：
“以后，等我们成年了，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我就逼你。”
关子笃害羞地，低了低头：
“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我伸出手，顺着他的发丝，摸着他的后脑勺。
他的头发，穿过我的手指缝，散发出好闻的香气。
关子笃像一只被摸头的猫咪，睡眼惺忪起来。
我停下手部动作：
“阿笃，你现在，没有继续修炼白光了吧？”
白光，在冉妍口中，是帝王之光。
除她以外，任何人都不得修炼。
之前关子笃为了保护我，修炼白光，被迫接受鞭刑。
关子笃：
“没有。我不想给你惹事。”
我：
“那你每天生成的光液，是怎么处理的？
“你的光液生成率那么高，现在一定积压了很多残液吧？”
关子笃：
“我一般都是去做放射治疗。”
放射治疗，是对养光者养光过度，光液积压的情况，采取的一只强迫性，释放光液的医疗手段。
我听严望说起过，这种治疗，非常昂贵，只有贵族家庭，才能消费得起。
贵倒是小事，关子笃很富有。
但，要命的是，这种治疗方法，非常疼痛。
连严望都觉得痛苦的治疗，我大概可以想象其痛苦程度。
我：
“我听说，被吸光者吸食光液，也可以代谢残液。
“而且，之前你受伤了，我们不也试过一次吗？”
关子笃转了转自己的手腕：
“是啊，那次，你给我留下的星星印记。
“我一直很后悔，将它消除了。”
我握住他的手腕：
“那现在，让我再给你标记一个。”
关子笃握住我的手：
“不行。
“严望脖子上，还有你的印记呢！”
我：
“我让他消除掉！”
关子笃：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要你标记在···
“比脖子，更亲密的地方···”
比脖子更亲密的地方···
等我准备将手掌放到关子笃心房上时，思维系统收到一条讯息。
谁啊？ 这么晚了找我？
我：
“阿笃，等下。”
我打开讯息，是严望。
“金霁月，愿赌服输。
“我答应了你，和苏诗亦交往，我也履行了两周的承诺。
“这应该是我发给你的最后一条讯息。
“我已经退学了。
“从今以后，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讨你厌了。
“希望你能学会保护自己，而不是固执和冲动。
“祝你和关子笃幸福。”
我皱着眉，看完了这条讯息，心里很不是滋味。
关子笃嗅到了一丝异样，坐起身来：
“怎么了？”
我迅速调整好情绪，不让自己过多地思考严望的事，这对关子笃不公平。
这是我和关子笃的独处时光，不应该被任何人打扰，尤其是严望。
我将手放在关子笃的肩上，将他压在床上，俯身，在他耳边挠痒：
“一条垃圾讯息，而已。”
关子笃窝进柔软的大床里，脸上如同醉酒一样，浮着漂亮的红晕，开心地笑了，勇敢地抱住我，往我脸上亲：
“你是最好的金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