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什么叫做被掐了屁……
“什么叫做被掐了屁股?”李燕芳急得不行。
她丢了手中的菜篮子, 拉着闺女儿进了屋。
两人坐在床铺边沿,见江小青哭得这样伤心,李燕芳又是心疼又是埋怨江铭淇。
“他这爸爸怎么当的, 闺女儿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委屈了, 他竟然还要你写报告!”
“小青,你别怕, 万事有妈呢,等你爸回来了, 看我怎么收拾他!”
李燕芳神情恨恨,“他这样喜欢报告, 今晚我让他写个够!”
“嗯。”江小青咬着唇轻轻应下, 心里舒坦多了。
李燕芳觑着江小青, 见她心绪平静了一些, 这才搁下那颗揪着的心。
她回头打发杵在门口的江宝珠,开口道。
“愣着干嘛,给姑姑拧块毛巾去啊。”
“哦。”江宝珠呆呆的应道,一动不动。
从刚才进门, 听到江小青突然哭泣开始,她就呆住了。
原来, 大坑里真的有掐人屁股的鬼啊, 姐姐们没有骗她!她也没有骗潘垚!
这一刻,江宝珠的心就像长了翅膀的小鸟, 恨不得当下就飞到潘垚身边,嘀嘀咕咕的,两个小姑娘头对头,和潘垚将这个重磅消息分享。
“你这孩子,还愣着干嘛?快去呀!”李燕芳又催促。
江宝珠回过神, 小步子一步三挪,还想再偷听一会儿。
突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陡然加快了动作。
不能磨蹭,得快快拧了毛巾过来。
说不定还能赶上热乎的听。
“可算是把这丫头支开了。”
自家孙女自家知道,显然,李燕芳也知道江宝珠话篓子的德行,她轻轻拍了拍江小青的手,小心道。
“好了好了,没事了,给妈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小青抽搭了两下,正待开口,就听江宝珠的大嗓门又传了过来。
只听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她急匆匆的又跑了进来,小麦皮上还沁出了汗珠。
“姑姑,给,擦脸。”
李燕芳看着那毛巾:……
她唬下了脸,“毛毛躁躁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宝珠支吾,“我担心姑姑嘛。”
李燕芳还想说什么,江小青制止了,“妈,没事的,就是宝珠不听,回头我也得给她说说。”
想起今天在厕所里受到的惊吓,她还惊魂不定。
“今儿,我的肚子有些不舒坦,就在学校的厕所里待得久了一些,那会儿快要上课了,里头的大小孩子都走了,我下一堂没课,心里就不急。”
“突然!”江小青抖了一下,“我感觉一股凉风朝屁股吹来,凉嗖嗖的,还不待我多想,我的屁股就被人掐了。”
李燕芳一听就怒了,“这是哪里来的臭流氓,好生不要脸,竟然躲在粪坑里偷瞧人,也不嫌弃磕碜。”
“不不不,”江小青反手抓住了李燕芳挥舞的手,惊惶道,“肯定不是人!妈,是鬼,学校厕所里有鬼。”
“鬼?”李燕芳迟疑了。
“恩。”江小青压低了声音,“妈,你想啊,这要是人,我能瞧不到吗?”
“再说了,它还掐了我一下,这要当真是人,他藏在厕所里头,手上总不能没点沾东西吧,它掐了我,这东西也得沾我身上,可是我身上干干净净的。”
事情发生的突然,江小青还是有往大坑里瞧一眼的。
没有人!大坑底下没有人影儿!
既然没人,那就只能是鬼了。
李燕芳听得迷糊了。
好一会儿,她才艰难道,“青啊,是不是在学校里,教书的压力太大了?新学期是不容易,这一年级也不好带,小孩子都闹腾,再教教规矩,应该就能更懂事了。”
言下之意,江小青压力大,产生了错觉。
“妈!”江小青气恼,“你就是不相信我!”
李燕芳:……
她嘀咕道,“这青天白日的,你说学校里头有鬼,这叫我一下子怎么信嘛。”
“姑姑,我相信你!”江宝珠嗓门很大,举高了手在旁边蹦跶。
李燕芳和江小青两人都将视线看向了她。
“真的,我相信姑姑!”江宝珠像被上课被提问一般,回答得超级认真,“大坑里有鬼掐屁股的这事儿,我早就听小婷姐姐她们说过了,我还给潘垚讲过呢。”
江小婷,江宝珠的堂姐。
“什么?”这下,李燕芳和江小青意外了。
敢情她/小青不是头一个被掐屁股啊。
……
人耍了流氓,还能报警抓人,这鬼耍了流氓,该怎么办才好?
夜里时候,李燕芳就和江铭淇说起这事,愁得是唉声叹气。
“你说,要不要找人去学校看看?我娘家有个姐姐嫁在芭蕉村,她对象以前是村子里的大队长,现在是村长,上次吃酒的时候,我们还坐一桌聊天呢。”
“听说啊,他们村庙里的老仙儿算得挺真的,是个有真本事的,不然,咱们请他来看看?”
“胡闹!”江铭淇阖上手中的厚壳书,眼镜后头的眼睛里都是严肃,“你以为这是
什么地方?这是学校,是孩子读书识字,懂理明礼的地方!”
“不是乡下,可以给你们跳大神!”
末了,他压低了声音,“破四旧才过去几年?你就忘记了?我看你是太平日子过得舒坦,整个人都飘了!”
家里拜拜神,烧烧纸钱,供奉供奉祖先什么的,这些也就算了,毕竟是私事。
学校这种公家地方找人来驱邪,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他这校长也甭当了!
李燕芳一下就闭了话头。
“那总不能不管吧,今儿是掐屁股,明儿瞧见小的女娃娃,是不是还想着扯人下坑陪它?”
“都说做鬼的无情,这鬼怪不能以常理来想,要是当真有小孩子掉下了坑,这可是出人命的事儿。”
这下,换做江铭淇闭了话头了。
老伴儿说的在理,这粪坑可不浅。
怎么就有这样的风言风语了?明明这厕所是去年刚盖的,还是用水泥漆刷的墙,簇新簇新的,比学校里其他的屋子都新呢。
江校长百思不得其解。
“唉,我再看看,再看看吧,回头想想其他办法,我们也再观察几天。”
……
月落日升,又是新的一日。
潘垚和村子里的几个小孩一道走路去上学,路程不短,约莫六七里的路。
不过,几个小孩子搭伴,一会儿捉一下蜻蜓,一会儿扑一下蝴蝶,再不济还可以吹一吹路边的蒲公英草。
这些寻常东西在小孩子眼里都是生动有趣的。
走到学校时,潘垚也都不觉得累。
“不好,快上课了,快快,咱们冲啊!”
瞅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铃铛处走去,潘垚气沉丹田,大声的喊了一声。
才喊完,她自己就像箭一般朝校园冲去。
“快跑快跑!”其他几个大小孩子也连忙跟上。
瞬间门,校门口这一处上演了鸟兽纷飞状。
学校摇铃铛在高处,徐莳树一眼就瞧到了下头发生的事,也注意到了跑在最前头的潘垚。
潘垚注意到目光,抬头看去,见是拉铃铛的五年级大哥,就冲他笑了笑。
徐莳树愣了愣,随即抿了抿唇。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手中的腕表,又看看下头百米冲刺的几个小孩。
本来该在秒表停在十二的时候就拉响铃铛的,结果,在秒表滴答滴答声中,又转了快一圈的时候,徐莳树才拉响了铃铛。
生生迟了快一分钟。
徐莳树对潘垚有印象,跑得特别快的一个小姑娘,像山里活蹦乱跳的小鹿。
……
“叮铃铃,叮铃铃。”自习的铃铛响了。
潘垚坐在板凳上,将书包搁到抽屉中,拿出语文课本和铅笔盒。
旁边,江宝珠一副纠结的神情。
潘垚瞥了一眼,好笑道,“你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是不是肚子疼,想要我陪你去上厕所?”
“不是不是。”江宝珠听不得厕所两个字了。
她犹豫了下,“我有个秘密。”
潘垚:“恩,是秘密就不能说,谁都不能说,说了就再也不是秘密了。”
江宝珠垮脸,“可是我好想和你说。”
她从昨天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开始,就想着要和潘垚嘀咕嘀咕了。
她想和潘垚再强调一下,小孩子,那是绝对、绝对、不能在大坑上嘘嘘的!
哪里想到,听完姑姑被掐屁股后,她也被奶奶掐耳朵了。
耳提面命,声音像大喇叭。
“不许把你姑姑被掐屁股的事到处说,知道没?要是让我知道了你在学校里乱说,我也掐你屁股!”
……
六里镇中心小学,一年级一班。
江宝珠摸着自己的屁股,可怜兮兮的摇头,“我还是不和你说了吧,要是说了,屁股得吃我奶奶的大钳子,很痛。”
潘垚:……
她体贴道,“没关系,那就不说了。”
对于小朋友的秘密,潘垚的好奇心还是没那么大的。
接下来,潘垚察觉了点不同寻常。
小学里有少先队员,大队长三条杠,中队长两条杠,小队长一条杠,少先队员组成纠察队,专门管学校里头的纪律,像是卫生评比,班级的纪律检查等事务。
今天,厕所那一处多了两道杠的中队长,专门在课间门盯着上厕所的小朋友,为的就是不然小朋友上那豪华版的大坑。
潘垚:……
夭寿的小学鸡生活哟!
“今儿真怪,怎么还检查这个了。”
“听说是校长特意安排的。”
一听是校长安排的,原先还有点小情绪的红领巾们站直了身板,昂首挺胸,盯人盯得更认真了。
“你爷爷吩咐的呀。”潘垚手肘间门挎着江宝珠的手,她别过头,正好瞧见江宝珠低着头,小可怜样的摇了摇头。
一副我不说,我真的不能说的表情。
潘垚:……
江宝珠:“反正,我开学时候和你说的学校怪事,它是真的,不是我瞎说的,你要小心一点,放心,我嘘嘘的时候都叫上你。”
她拍拍胸膛,“我比较壮,
我保护你!”
潘垚: ……
她想了想,心思流转,一下就将事情串联了起来,不禁迟疑道,“该不会是真有人被掐屁股了吧。”
江宝珠眼睛都瞪大了。
潘垚也瞪大了眼睛,“是江老师?”
江宝珠的圆眼睛都快瞪掉了。
她一下捂住嘴巴,“我,我没说!”
潘垚暗道,所以,学校的厕所里真的有鬼,还是一只流氓鬼?
江宝珠拉了拉潘垚的手,又是崇拜又是迷糊,“潘垚,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潘垚随口应道:“猜的。”
校长这样容易就信了,说明说这事的人,肯定十分得他的信任。
想来想去,就只有江校长的闺女,昨天在厕所口尖叫的江小青江老师了。
“然后你这表情就告诉我,我猜对了。”潘垚摊手。
江宝珠懊恼,“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是奶奶不让我说的,说姑姑被掐屁股这件事,传出去不好听。”
潘垚点头。
可不是不好听嘛,不管是人掐的,还是鬼掐的,江小青老师是女孩子,人言可畏,谁知道传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别人耳朵里,这就是个饭后的闲谈,但江老师是当老师的,这话传出去,损了老师的威慑力不说,又添几分桃色的旖旎。
谁让这流氓鬼掐的是屁股!
“你奶奶说的对,这事你别乱说了。”
江宝珠:“我不说,我连你都没说呢。”
……
因为这事,潘垚心中不放心,又特意多跑了两趟厕所。
不知道是厕所本身污秽,能藏住污秽之物,还是因为多了些值勤的红领巾,那流氓鬼心虚,潘垚没见到它出现。
瞧了一通,一无所获。
……
时间门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放学的时间门,铃铛声响,大家伙儿像是放出鸟笼子的鸟儿一样,快快乐乐的朝家的方向跑去了。
接下来两日是周末。
潘垚最喜欢周五的晚上了,因为接下来有足足两天的假期呢。
第二天早上,她睡了个美美的懒觉,到天光大亮了,这才起床。
“盘盘,锅里温了饭菜,快去吃吧。”
“吃完了去你师父那里,早上你爸爸给他送早饭,他还念叨着你,说你好多天没练大字了。”
周爱红在院子里用自来水清洗坛缸。
只见长长的塑料水管接着水龙头,铁线缠上几圈,水管就不会掉,水龙头一开,塑料水管里就有水流出,大拇指一扣,水眦眦眦的喷出,洗起坛缸可方便了。
潘垚蹲在小院子的沟沟旁刷牙,瞧到这一幕,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老井,有点想念顾菟了。
周爱红又翻出一个缸,“还真别说,这自来水就是好用,唯一不好啊,就是它要钱!”
潘垚将口中的泡泡吐干净,瞧着院子里的坛缸,不解道。
“妈,怎么把缸都洗了呀。”
周爱红:“今儿天气好,正好洗一洗晒一晒,这两个小坛,过几天妈准备腌菜了。”
潘垚瞅着几口缸坛,现在都算秋天了,这坛里埋的大西瓜都被吃完了。
才怀念起大西瓜,就听周爱红抽空又扯着嗓子道。
“对了,盘盘,刚才我清坛子的时候,瞧到下头还有一个瓜,你别担心,瓜藏在沙子里坏不了!”
“一会儿啊,你去老仙儿那儿的时候,记得把它带上,和师父一起吃,知道了吗?”
潘垚应下,“哎!”
……
潘垚来到灶房,瞅见周爱红温在锅里的豆浆。
这时候的豆浆都是用石头磨的,再用大灶煮沸,就是不加糖都是香的。
桌上还搁了几个油饼,咬下一口,香酥咸香,外焦里嫩,除了面饼炸得焦酥,里头还有满满的肉香,夹杂着紫菜和葱花等物的香气,别提多好吃了。
潘垚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周爱红注意到,好笑不已。
“好吃吧,这是向你莲花婶子买的,她手艺好,做了一些卖钱,我就买了几个给你尝尝。”
“好吃!”潘垚又大口的咬了一口。
莲花婶子她知道,听说她娘家靠海,那边的人最会做这酥油饼了。
潘垚一气儿吃了两个,在要拿第三个的时候,被周爱红制止了。
“可不敢多吃,上火!”
潘垚嘿嘿笑了两声,“那我带着下午吃,晾一晾就不上火了。”
潘垚抱着个大西瓜,嘴里叼着酥油饼的袋子,抬脚往老庙方向走去。
这时候快十点钟了,虽然已经入秋,不过,芭蕉村这一片还热着。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大方的投下明媚光亮,远处的蝉儿似乎是要将人生最后一刻的辉煌唱尽,拼了命的嘶鸣。
“师父!”潘垚将酥油饼的袋子拿下,正想喊老仙儿一道来吃瓜。
这时,小庙虚掩的大门被一阵风吹开,露出里头眉头紧皱的老仙儿,他的旁边还站了五个人,这一站,立马将小庙拥堵,显得庙特别的小。
瞅到盘盘,老仙儿老眼一亮,像是瞧到了救星。
“盘盘来了?快快,师
父正想去你家喊你呢。”
潘垚:……
她瞅了瞅怀中的瓜。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来着。
老仙儿拿着蒲扇,脚步颇为利索的朝潘垚奔去。
“啧,你又带着瓜来啊。”他接过潘垚怀中的那兜瓜,颇为一言难尽的说了这句话。
显然,他也觉得这事似曾相识。
“来,我和你们介绍下,这就是我的得意弟子,潘垚。”
老仙儿指了指潘垚,又要再和潘垚说来人的身份,还不待他开口,就听一声颇为诧异的女子声音响起。
“潘垚?!”
“嘿嘿。”潘垚颇为羞赧的笑了笑,“江老师好。”
来人正是江小青。
江小青觉得这一幕颇为迷幻了。
这这,这昨儿还在她讲台下头听讲,时常和她大侄女儿嘀嘀咕咕,一到下课比谁都跑得快的小姑娘,竟然就是姨妈和老仙儿口中,非常有降妖除魔天资的大师弟子?
这年头,大师弟子都这么随便的吗?
江小青瞅了瞅潘垚,又拿眼睛去瞄于大仙。
显然,她怀疑了潘垚,就连老仙儿也怀疑上了。
“不可以无礼。”李燕芳瞧出了自家闺女的心思,拉着她走到一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小青难以置信:“妈,这是潘垚呀!”
“就咱们家宝珠天天在饭桌上唠叨的潘垚!昨儿我还批评了她和宝珠,两个小丫头自习课上还在偷偷的嘀咕。”
说实话,江小青都想把两人分开来坐了,结果才透出点口风,自家大侄女儿就寻死觅活,竟然还学了电视里什么大小姐的做派,说是要绝食。
小丫头片片的,知道绝食是什么嘛!
李燕芳惊了惊,目光看向潘垚,终于理解家中宝珠为什么天天念叨了,这小姑娘真是生得太好了!
她还是那种讨人喜欢的漂亮。
鹅蛋小脸,杏眼儿,眼尾微微上挑,不笑好像都带着三分笑意。
“是学生啊,呵呵,这真是巧了。”李燕芳讪笑,拿眼睛去瞅旁边的李燕芬。
老姐姐,这高人真的准吗?
另一边,李燕芬听丈夫陈头头和大侄儿李耀祖提过几嘴,知道的比别人都多。
这于大仙啊,指不定还不如当徒弟的厉害呢。
当下,她重重的点头,“芳妹子,咱们是嫡亲亲的族亲姐妹,我骗你做什么?”
听到这话,李燕芳伸手去拉江小青。
“总得试试,没道理这屎盆子往咱们头上扣,你说是不是?”
说完,她拿眼睛恶狠狠的瞪了瞪江小青旁边的一个青年。
潘垚看去,只见这位青年颇为狼狈,额头破了,脸颊也肿着,瞧过去像是拳头打的,磕墙磕的。
这会儿啊,脸色苍白无神,眼皮肿着,下头一片青黑,眼里还充满了血丝。
似乎是注意到李燕芳的视线,他抬头看过去,眼神又凶又恨,细看还有委屈。
拳头攥得紧紧,青筋暴起。
在江小青看来时,他似乎是被伤到了一般,愤愤的别过了头。
“好了好了,家聪,你别生弟妹的气了,说不定就是误会一场。”
青年旁边的另一位男子开口安抚。
“什么误会?!”青年神情愤怒,“你还真信这屁股上的指印是鬼掐的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封建迷信的一套!鬼呢?鬼长什么样子,你见过还是我见过?”
男子被喷得倒退了两步,看着青年的眼睛里有着无奈。
李燕芳气得胸口大力起伏,她掐着腰,指着手指头,恶狠狠道。
“呸!家聪你小子,我和你说啊,我闺女儿清清白白的,你别一口一个屁股,听到没。”
“啊啊啊!”青年又气又怒,还伤心,干脆薅着自己脑袋上的头发蹲了下来。
潘垚算是瞧清楚了,这青年就是宝珠她姑丈,叫许家聪,和好朋友去羊城发财的那个。
不过……
这好朋友……
潘垚朝将手搭在许家聪肩上,温声安慰的男子瞄去,神情若有所思。
于大仙一把拉过潘垚,“土土啊,这是你老师?”
潘垚点头,“语文老师,还是班主任。”
啧,于大仙为难了下,不过,叫学生来帮忙瞧,总比叫他个老仙儿帮忙瞧来得方便吧。
“嗐,不要紧不要紧,都是缘分。”
“是这样的,小江老师呢,在学校里碰到了点不太平的事,”于大仙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说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就一老大爷,说女同志那啥啥啥,哎哟喂,好害羞呀。
潘垚贴心:“我知道,在厕所被鬼掐屁股了。”
“对对对!”老仙儿超级大声。
随即,他又不好意思了。
“这人家丈夫从外地风尘仆仆回来,瞧到小江老师那屁股上的指印,一下就崩溃了,夫妻俩昨天在家里闹了好一通了,小江她娘想到陈头头媳妇的话,今儿就拖着人找来了,说是想让我们证明下,这印记啊,它是个鬼印子。”
“土土,你快给瞧瞧,好好的说说,这夫妻都是上一辈子
修来的缘分,可不兴这样吵的。”
干仗了?潘垚看了看许家聪,转而看向江小青,神情严肃的问道。
“老师,他也打你了?”
江小青颇为尴尬,“没,他就打他自己了。”
许家聪这一身的伤,那是自己打自己,心伤身也伤。
看着许家聪,江小青也是无奈了,她蹲了下来,对许家聪慎重又认真道。
“家聪,你要信我,我真不是胡来的人呢。”
许家聪抬头瞅了一眼,又憋屈又矛盾,只得再薅自己的头发了。
江小青眼里也有泪水。
潘垚瞅了瞅这个,又瞅了瞅那个,最后视线落在许家聪身上,最后道。
“其实吧,江老师面相清正,为人最是坦率正直,那鬼印子的事也好证明,一会儿我用灵力化去鬼炁,鬼炁一消,印子自然消退。”
“倒是姑丈,”潘垚迟疑了下,还是道,“你眼若含水,眼肚中桃花纹长过眼尾,这是一枝桃花探出墙的面相。”
潘垚听多了江宝珠喊姑丈,这下也喊许家聪姑丈。
“什么?”几人皆不解。
潘垚觑了一眼许家聪身边的男子。
下一刻,她眸光似阖未阖,似看非看,目注而达心,灵气氤氲于双眼,将许家聪,江小青,以及许家聪身边的男子,他们三人间门相互纠结缠绕,掰扯不不清的红线孽缘看了个分明。
最后,潘垚深吸一口气,将话说得更简单直白了。
“姑丈,你命犯桃花,好朋友好中意你啦!”
“什么!”众人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