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学测试
“物质的困顿不等于精神的贫瘠，我只买最适合自己的，而且一介宅家派也不需要飞车代步！”江灵惜自信地笑了起来。 “噗哧！哈哈哈哈！” “惜惜，未来与你志趣相投的人真是不多啊！”灵叔和牛思远不约而同地笑了，看着有人吃瘪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啊。 “傻瓜！”伍虚竹果然恼羞成怒了，就连心底一直隐藏的秘密也没能留住，“你知不知道你的灵叔为你付出了多少牺牲？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就走了！” “走了？灵叔去哪儿？”这一次，有点懵的人换成了江灵惜。 “别听他胡说！灵叔哪儿也不去！”灵叔恶狠狠地瞪了伍虚竹一眼，又立刻转移了话题，“我们去的音策是红拂城演出水平最高的一家室内音乐厅，今晚上映的节目是近几年的经典之作《吉光片羽》……” “嗯！”江灵惜听着灵叔的介绍，目光却渐渐游离到了窗外，红拂城的真实样貌与花音网虚拟世界的一模一样，她看过了那么多世界的变化，又怎么会看不到人与人之间的变化呢？ 这一次，灵叔只怕是真的要走了，走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许穷极一生都无法再见。 他这些天的倾囊相授，他的朋友脱口而出的暗示，突如其来的两个花音师保镖，都在诉说着一个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的道理，而灵叔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遇见的第一道阳光，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不禁有一些伤感了。 音策只有三百多个座位，这里的演出门票常常需要提前一个月预订，很多时候还订不上，灵叔订购的座位就在前排，每一个座位的价格都不便宜，按照他的话来说，这是属于花音师侍者的福利。 “好吧！就小咪咪地蹭点福利！”江灵惜早就想看看这个世界花音师们的厉害，这场表演来得适逢其会。 晚上八点，花音师表演准时开始了。 一位衣着华美的花音师走上了舞台，高声吟唱着一首陌生的花歌，“玫瑰满园，我却只取一朵，这一朵娇艳的红玫瑰啊，就像你的芳唇，永远绽放在我的心田……” 眨眼之间，只见他扬手激活了一道异能，光芒掠过，原本空无一物的舞台忽然间铺满了红玫瑰，就像玫瑰满园一般的丰盛而富足。 而后场景变幻，一望无际的沙漠幻化成了一片绿意葱茏的绿洲，他吟唱着相同的曲调，又朝着虚空招了招手，一片片玫瑰花瓣从天而降，飘飘洒洒，纷纷扬扬，竟然将整片绿洲变成了一汪红玫瑰的海洋。 这一刻，他弯腰拾起了其中的一朵，放在鼻尖轻嗅芬芳，这便是“献一城之花、我只取一朵”的情怀吧。 “绫锦！绫锦！再演一遍！再演一遍！”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在高喊着他的名姓，长时间不落的掌声意味着大家都在请求返场。 “这便是朱颜花音师吗？”江灵惜没有多少激动，原本抱着很大的期待来看表演，没想到舞美并不如想象中的炫酷，一个人的魔术没有托，没有器乐伴奏，也没有推波助澜的伴舞，一个人的表演孤独而骄傲，他的吟唱部分只有电子音响合成器打着短促的节拍。 说真的，看过那么多前世的热闹之后再来看眼前的独角戏，她感觉有些失望，又有一位女性花音师登上了舞台，表演的节目是低空盘旋与展翅飞翔，这便是著名的《吉光片羽》吗？ “都是被你害的！”灵叔低声咒骂了一句，惜惜这副兴趣缺缺的模样，只怕是将伍虚竹那句无心之言听到心里去了。 “我也没说什么嘛！”伍虚竹小声地辩解道。 “回去再跟你算账！”灵叔看了一眼重新专注舞台的惜惜，第一位朱颜花音师的异能是最受女孩子们欢迎的“生长”，红玫瑰如此多情而热烈，他原以为惜惜一定会惊叫欢喜呢，没想到……“唉！只能以后找时间坦白了！” …… 江灵惜回到花音空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她的辛勤劳作又收获了一次充能的机会，辛等体质的花音师充能一次不会超过四管，但是她分明看到自己的收获已经从刚开始的三管半提升到现在的三管多了。 “我的体质正在稳步提升！” 这个消息无疑冲淡了灵叔即将离开的伤感，那场《吉光片羽》的表演也许就是她与他最后的告别式吧，她不愿继续拖累灵叔，也不愿平白让人为自己牺牲，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参加红拂城第一小学的入学测试，有了专业老师的指导和照顾，灵叔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江灵惜打定了主意，于是开始独自申请入学测试的资格，九月一日是新生开学报道的时间，从七月一日至八月三十一日，所有有意入学的孩子都必须本人亲自前往学校参加入学测试，而她的测试时间被安排在了一周之后。 “七月十六日上午八点！还有时间，这几天我就多做一些测试卷吧！”她没有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要从小学一年级重新读起，不过有了花音师这个目标，哪怕是孤独一人，这一路也宁静而致远。 …… 时间在忙忙碌碌中不慌不忙地度过，江灵惜临到七月十五日傍晚才将自己的测试决定告诉了夕菅，至于灵叔，她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惜惜，我们确实不该误了灵叔的前程！ 明天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红拂城第一小学入学测试的题目是出了名的难，每位小朋友的申请机会又只有一次，我担心……”夕菅听了小主人的解释，心中已然接受了这个决定。 “担心我万一考不好会哭鼻子吗？不必了！学校有飞车接送，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江灵惜信心满满的样子安慰了夕菅那颗柔软的机械心，她们默契地没有告诉前来检查作业的灵叔，一切终将在明日揭晓。 第二天，江灵惜起了个大早，照常锻炼完身体之后，她一口吞下了一小碟黄玫瑰花酱，又往悬浮背包里放置了一盒夕菅早已做好的玫瑰花饼，入学测试需要整整一天时间，她不想一直饿肚子。 悬浮背包没有多少重量，里面的东西都被一个托盘悬空托起，并伴随着身体上下浮动，背的人甚至感觉不到一丝负累，这样孩子们上学、放学的时候就再也不必请家长帮忙背书包了。 有了学校的妥帖安排，她提前半个小时便顺利抵达了红拂城第一小学的考场，考试的内容很多，分为笔试与实测两块，花学、音学、体学、文学的笔试对于早已超纲学习的她而言实在是不难，不过实测就有些尴尬了。 “江灵惜，开始实测！”一位负责考核的老师嫌恶地看了一眼那颗晃眼的朱砂痣，这样的孩子也敢来报考他们这么高贵的学校？！她环顾四周，发现不少同行的孩子们也在低声抱怨着。 “天啊！那是一个假花印吧？” “假成这样还装准花音师！废物一个！” “蠢货！我才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当同学呢。” “……” “无视！我只是来参加入学测试的！”江灵惜早已习惯了周围的白眼，她默默地为自己加了一句油，而后径直走上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机器人平台。 一道道白色的光环从她的头顶顺次降下，又在她的脚底消失无踪，被完整扫描了一分钟之后，实测机器人将一张入学实测成绩单平推至她的眼前。 “精神力：辛等；亲和力：辛等；体质：辛等。 体重：十六公斤；身高：一米零六；潜质：普通人。” “三项辛等？”江灵惜有一点看懵了，不明白自己为之骄傲的精神力和亲和力到了这里怎么都是辛等，难道这两项指标都是跟着体质走的？ 更奇怪的是这里没有灵感和悟性的数据，她的八印花轮压根就没有被机器人平台检测出来，她是一介普通人，体质也只有辛等，但是普通人也分很多种的啊！ “唉！”她的异议无人理睬，只能将自己的电子实测成绩收入了锐廉手表。 出于保密的原则，只有主考老师才能查阅她的入学成绩并决定她是否可以顺利入学，而完成了所有的测试之后，她只能坐在休息室里一边吃着玫瑰花饼一边静候通知，这其实也是一项耐心的考核。 …… “校长大人，今天的测试成绩依旧很不理想，有不少普通人也来报考我们第一小学了，我们的生源实在是良莠不齐啊！”慕玄峰是红拂城第一小学的教务部主任，也是今年新生入学的主考老师，一提起这几天那些孩子们的成绩，他就只想叹气。 “我看看！”校长古倩刚刚阅完首都发来的加密文件，为了发现并培养效力于玫瑰大陆的顶尖人才，不仅仅是中学、大学与花职宫，小学教育也开始加分加码了，招生如果出了问题，由校长担全责，她不得不抽空关心关心那些参加入学测试的孩子们。 一打开花印自动激活的花音屏，两百位考生的成绩瞬间排成了一列，他们的科目成绩与总分成绩在上面记录分明。 “依照花学、音学、体学、文学、笔试成绩分类排序，依照精神力、亲和力、体质、实测成绩分类排序……”她分类查看了半晌，忽然在一个名字上划了一个圆圈，“江灵惜为什么没有被录取？” “她？她的实测成绩太差了！”慕玄峰将自己的悬浮屏展示给了校长大人，“今天所有的孩子里就数这个孩子的属性最差。” “但是她的笔试成绩课课都是满分啊！”古倩看着这个普通人辛等体质的实测成绩单，心里确实觉得有些可惜，一般孩子的体质至少都是己等。 “所有的孩子都不喜欢跟她一起学习，她的额间不但没有花印，而且也不清澈干净，那里有的只是一个红点！我们录取学生不光要看成绩，还要看人际关系的，这样的孩子收到学校里来就是一个祸害……”慕玄峰坦白地道出了自己的观点。 “可惜了！我们红拂城第一小学已经多久没有过笔试成绩全部满分的孩子了，她有一点像当年的你啊！”古倩幽幽地叹道，教导主任说的没错，一个孤独的人在这个世界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江灵惜与慕玄峰终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