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处《》上部二十六,忽然降临的爱情
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二十六,忽然降临的爱情 通过这次聚会,正好又赶上是正月,是农村人互相走动最佳的一个时间段,好多之前压根就不联系的同学,一下子就热络了起来,随后就互相走动了开来。 聚会过后,与张跃麟同村的一个女同学郝丽娟,通过各种渠道给张跃麟示了好。郝丽娟中等个头,长得也算不错,尤其是属于那种精明强干有头脑的女人。她们家姊妹弟兄不多,总的来说在村里过的生活比绝大多数人家都强,在村里人们的心目中,之前她家要比张跃麟他们家的门槛高多了。 她在县里一家地毯厂上班。这家地毯厂,是县乡镇企业局办的。她当然是属于临时工,事实上张跃麟知道,这个地毯厂从外面招的工人,永远都是临时工。虽然几年以后事实证明这地毯厂的工作绝不是什么好工作,都是最低端的工种,但是在当时农村人的心目中,也是一份既新奇又体面的工作。 如果张跃麟刚开始淘金的时候,郝丽娟要能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再要给他示好的话,那么他会义无反顾的和她走到一起。在正月初六聚会的那天晚上,兰黛佳不要和他说那几句话的时候,张跃麟也不是不可以考虑郝丽娟。 但是郝丽娟迟了一步。这两个姑娘完全是不同的类型。郝丽娟成熟大方,是那种在现实中和生活中的姑娘。兰黛佳飘忽灵动,缺少现实中的烟火气,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小仙女一般的存在。郝丽娟是现实中能够和他走到一起,甚至在他的点播和调教下,应该能和他并肩战斗打拼一番的女人;而兰黛佳是一个即使最终能和他走到一起,也至少是六七年以后的小仙妹。如果说兰黛佳将来真的能成为他的伴侣的话,那也是精神方面的一个灵魂伴侣。 当然兰黛佳的美貌,聪明,朝气,前途……不用说肯定是占上风的。那么等她七八年十年又何妨?张跃麟更期待的当然是这个灵魂伴侣了。就那个花季美少女那天晚上的那句话,让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时时刻刻已经沉浸在了一种非常美妙的幸福中。为此他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他该选择的是谁。 但是那天晚上兰黛佳对他说的最后那一句话,他张跃麟压根儿没敢给几个哥们说。因为当时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小伙子,在心理上似乎普遍有这么一种共识:招惹人家那么小的姑娘,又是老师家的姑娘,是一种祸害青苗卑鄙无耻的犯罪行为。所以即使张跃麟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蜜,但是他也不敢给那几个小子显摆。 正月某天。郝丽娟相约几个女同学来张跃麟家串门。张跃麟当时非常委婉的给郝丽娟和几个女同学意会,他还年轻,事业刚开始打拼,现在压根儿没考虑过个人的事情。 听他这么一说,郝丽娟和其他几个女同学都没有明确的表示说什么。她们都给他说,她们不干以前打工的那些事情了,马上就要学会计出纳方面的技术。胡老师已经和她的亲戚联系了。 张跃麟说:“很好,这绝对是你们的一步出路。最近这两年县里突然冒出来了很多私人企业,我估计哪家也需要会计出纳。所以你们现在趁着年轻赶紧学这方面的技术,对于你们来说下一步绝对有前途。我那里多不敢说,接收六七个以内的同学当会计出纳没问题。” 郝丽娟对张跃麟的意思,刘振武和沈勇他们几个小子当然都明显的看出来了。几个女同学走过之后,这几个小子都替张跃麟遗憾得受不了,都替郝丽娟有些打抱不平,说她从各方面情况来看,真的绝对是一个好姑娘。 不过张跃麟明确的给这几个小子说,他们谁想追郝丽娟尽管追,他至少七八年之内不会考虑个人的问题,也不会考虑与郝丽娟的事情。 几个小子都异口同声的说,是真的?! 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郝丽娟确实是一个既聪明又漂亮的女人,又有头脑,他们认为她配张跃麟没有问题。而他们甚至还有些没有资格追人家呢。 张跃麟说:“绝对是真的。”他说的真诚无比,同学们完全可以确信,张跃麟说的这句话是真心话。 好啦,有他这一句话,对郝丽娟有意思的小子们,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事实上,侯东明对郝丽娟的印象是非常不错的。如果要不是因为他现在发达了,就之前他们家的情况来看,对于他来说人家就是天鹅,他是癞蛤蟆,他认为之前人家的家庭情况和她个人的条件,他就没有资格考虑他和人家的事情,即使他追人家,人家绝对不会搭理他的。好在现在他已经翻身得解放,他现在有了追郝丽娟的资本。何况张跃麟已经明确的表明了他的心迹,那么侯东明也就无所顾忌了。所以正月这段时间,再有意无意的和这些同学们接触中,逮着机会他就给郝丽娟示好。 郝丽娟好像不喜不忧。她既没有对张跃麟曾经隐晦的表露了心迹的那番话,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也没有对侯东明给她表露心迹有什么惊喜,总之是那种比较淡定,让别人根本就看不真切她的内心世界的情况。当然这正符合她给人一贯的印象。因为这个聪明的女人,她把一些事情拿捏的是非常到位的。 对于侯东明来说,这似乎是郝丽娟对他示好的一种默认,或者说是给了他一个可以追到她的机会。这是一件最近这段时间让侯东明非常幸福和自豪的事情。 相比之下,李耀华最近这段时间和侯东明的情况有很大的不同。通过正月初六的那次聚会,他和北草洼村的刘静
芳都有了那方面的意思。为此李耀华这小子这两天沉浸在了极大的幸福中。 刘静芳去年辍学之后,在县里一家私人开的中医诊所,跟着一个老中医学习中医方面的技术。这是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的姑娘。 正月下旬的一天,张跃麟叫了几个哥们儿,特意去了胡老师家,给兰展文和兰展武通知了让他们上班的事情。表面上这是张跃麟作为一个学生在给胡老师减负和解围,实际上他的内心里是买兰黛佳面子的原因。 当时他给胡老师家带来的这个消息,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小丫头更是激动得脸红扑扑的,不断的在热情的招呼着他们,给他们端茶倒水。而私下里,张跃麟能够看出来,有好几次兰黛佳的目光里,除了表示出对他的感谢,就是只有他能够读懂的那种潜藏在深层的爱恋之情。 因为兰黛佳的缘故,张跃麟还给这一家子表态说,他们两个人去了也不用受苦,他会给他们俩人安排一个班长啊队长啊之类带班的角色,这样既不用受苦,还能比普通工人多挣一些钱。 能让这两个人去金矿淘金上班,这对于胡老师这一家子来说,本身就是惊天之喜,他后半拉说出的意思,对这一家子来说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一家子千恩万谢,都不知道该对张跃麟说什么样的话语了。 不过张跃麟还是委婉的给这弟兄俩,说了上班以后一些必须要注意的事项和遵守的规章制度。 这哥俩都异口同声的给张跃麟表态说,放心,绝对会遵守!胡老师两口子也替两个儿子给他打着保票。 农历的二月初一这一天,李四壕东面有三条大河槽里,同时有三套中型的淘金设备,轰鸣着开始正是淘金了。这些机器不用说,都是县机械厂去年过年前大约一个半月的时间到年后一正月,昼夜不停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现在机械厂生产的这些淘金设备,已经不存在摸索和探讨试验性的生产了,而完全是那种掌握了核心技术,稳扎稳打,心中完全有数的流水作业一般的生产。现在的淘金设备,要更加高速高效。 去年冬天林海涛和张跃麟回来之后,相关淘金方面的所有事情,都迅速的安排下去了。工人方面,张跃麟已经让一直帮着他申冤翻案的那几个人,提前进行了联络和整合,所以今年开工的时候,完全是那种原班人马轻车熟路工作的情况。 更何况就在林海涛和张跃麟回到县里不到半个月,原来那些县里市里相关方面的老领导,一个个不仅官复原职还高升一俩级。 市里分别不同机构的几位领导,先后到县里进行调研,甚至还在新明壕和李四壕召开了淘金方面的现场工作会议,给县里各级领导下达了一道道命令。市里个别领导甚至给县里的领导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他们传达的是省里某位领导的意思。而这些命令的中心议题,差不多无一例外的,都是要求县里各级领导,要好好的配合他们两个人的工作,好好的配合淘金,大量的给国家储备黄金。 各级领导无不说着这么一番话语:林海涛一心扑在工作上,没有一点个人的私心杂念,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同志。他不懂也不会讨好和拉拢别人,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不分昼夜的工作。所以县里各级领导必须要无条件的配合他。 而张跃麟作为一个股东和淘金的牵头人,功不可没。他能组织和领导那么多农民淘金,既解决了当地剩余劳动力的问题,也给国家低价上交了大量的黄金,他个人的那一点所得是劳动所得,无可厚非。何况他把大把的资金捐赠给了县里各个部门! 这些领导的调研和现场工作会议,无疑给主角林海涛和张跃麟戴上了光灿灿的光环。 县里各级领导没有一个不重视淘金,更没有一个人不配合他们两个人工作的。 何况当地的农民,尤其是之前在金矿上班的那些农民,早已经翘首以盼的等待金矿重新开工,他们能够重新上班了。在这种上下都一心想开工,想干好淘金方面事情的情况下,这次重新开工,淘金方面的事情想不红火热闹都不行。 淘金场地,无论是七八米的废沙废土,还是底层的金沙,都在去年冬天和今年一正月,由十多台大型推土机加班加点,推成了一个个小山包。当地的土层,冬天能够冻到将近两米深。但是对于大型推土机来说,几乎不受什么影响,最多就是在作业的表层不远不近打眼,放一些炮,就把表皮的冻土层震虚了,下面还有那么厚的废土废沙,再作业起来和其他季节就没有什么两样了。 开工这一天,兰展文和兰展武哥俩就去李四壕金矿上班了。张跃麟当时就给每人封了一个小班长。他私下里嘱咐他们两个人,必须好好干,刚开始有需要吃苦的时候,让他们两个人主动一点,最好不要怕辛苦,不要让周围的这些人们认为,他介绍来的是好吃懒做的脓包。等过了这段时间,等他们表现好了,熟悉了淘金这边所有的流程,他会逐渐提拔他们的。 这哥俩再一次给张跃麟表态说,放心,他们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兰展文还拿出一封信递给张跃麟说,这是他妹妹代他妈给他写的,应该是表达他妈对他谢意的内容。 当时接过信封,张跃麟看到信封上没有字,封口用浆糊粘的严严实实的,他就预感到了其中的内容。他的心都在通通乱跳着。 不过张跃麟表面还是装的若无其事,随手把信塞在了兜里。等没人的时候,在一个帐篷里,他甚至
用一双略有一些颤抖的双手打开那封信的时候,兰黛佳个人以及父母对他的感谢,还有几个女同学跟着她家亲戚学会计的内容,他一目十行的看过,几乎忽略不计。让他心脏狂跳的内容是:哥,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给一个男人写这样的信,我相信我一生除你之外不会再给第二个男人写这种信。给你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的心都在突突乱跳着,你应该从我略有一些跳动的字迹中感受到我当时的心跳。我要对你说的是,我要求你必须要等我!等一个对你痴情的少女!如果你能多等我几年,我就考大学;如果你不能等我时间太久,我随后就考初中中专。时时刻刻想看到你的黛…… …… 最近这段时间,刘振武喜忧参半。年前年后,抽空他又在赵美华家房后的小树林里,和赵美华幽会了好几次。刚开始她只是被动的被他搂搂抱抱,后来的两次,赵美华也开始主动的拥抱亲吻他了。 刘振武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刚开始赵美华不仅不主动,甚至隐隐的还有些嫌弃他,可是几次接触之后,凭着他的感觉,赵美华也开始喜欢上了他。两个人迅速地在没有所谓的谈恋爱,就进入了热恋中。 这个时候的刘振武,已经对赵美华爱的死去活来,可是越是这样,越让他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 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已经在张家沟和北草洼两个村传开了。刘振武感觉出来,私下里有人已经在对他指指戳戳了,甚至偶尔人们的说话中,还透露出来一种怪异的话语。 他能够猜想到某些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虽然赵美华漂亮,但是她是一个烂货,他要把她娶了做老婆,那么他就变成了一个“泥头”。泥头在当地农村,是人们骂一个男人最狠毒,让一个男人无论如何忍受不了的话语。它所包含的意思,比绿帽不知道要严重多少倍:那就是他的老婆被别人睡了,而这其中包含的意思是睡了以后这个男人还默认或者假装不知道。这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 按照当地人们的思维,像赵美华这种女人,如果一个男人继续把她“上了”,人们会羡慕他,认为他有本事。但是这个男人要是把这个女人娶回来做老婆,那么他就是个“泥头”。 现在在人们私下里的一些流言蜚语中,刘振武就快变成了泥头。 别看刘振武表面上这也不在乎那也不在乎,是那种敢于冲破世俗,勇往直前的人,可是私下里他也经受不住这种流言蜚语。有几次,他甚至想就此打住吧,爱她就玩玩她,然后就撤了吧。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种流言蜚语会伴随他的一生。他内心的煎熬太大了。可是每当和赵美华见面,她扑在他的怀里尤其是两个人亲吻说那些卿卿我我话语的时候,他又对她欲罢不能。 农历正月十六那天上午,刘振武的老子刘老虎喝了点酒,他们父子俩人正在他们家的凉房收拾东西,忽然刘老虎瞪起一双吓人的眼睛望着刘振武,然后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子做了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你还装得人模狗样?你以为人们不知道?村里的人们都传遍了!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女女以前那些事情,人们说都是真的!她生的娃娃现在估计都四五岁了!” 当时刘振武的脑袋嗡的一下就懵了。那么清纯圣洁,现在又让他爱得滴血的女人,怎么会有这种情况?他现在越来越不愿意相信人们传闻中赵美华的黑历史是真的。他想当一个鸵鸟,可是这么难听的话,居然是从自己的父亲嘴里亲口说出来的,这让他有一种无地自容,想找一个窟窿钻进去的感觉。 刘老虎继续骂道:“这种烂女人你要给老子娶回来做老婆,你看老子不把你打死才怪!娶老婆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拿人头蛋蛋来当饭吃。她娃娃的时候就做下了那种恶心事儿,往后你要和她过一辈子,她长得又那么好看,以后这些方面的恶心事情,还不知道要给你惹出多少。你不怕难听难看,你老子我还受不了这种指指戳戳呢。以后我还担心我的孙子是野种!” 一直以来,父亲说话就是这种恶声恶气,恨不得在咬牙切齿中,用诅咒的话语把人杀了。可是刘振武似乎从来也没有听到过父亲诅咒人的恶毒话语,比今天更可怕,更让人接受不了。 当时刘振武被骂急了,也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父亲说:“你真恶毒啊,有你这么和儿女说话的吗?你还配当一个老子吗?” 刘老虎暴怒不已,伸手就要打刘振武。 刘振武躲闪开来,一脚踹开旁边的一个板凳冲出了凉房,然后就匆匆的离开了他们家。实际上他当时忍了再忍,如果当时没忍住的话,他上去俩拳就把老子打倒在地了。这人说出的那一番恶毒的话语,对于他的伤害太大了。 相比之下,侯东明和李耀华,这段时间过得可是非常开心的。侯东明家弟兄六个,没有姐姐和妹妹,他是排行老四。到此为止,大哥和二哥都勉勉强强娶过了媳妇。三哥在这方面还没有动静,眼看着就要滑向大龄青年的行列了。几年前他跟着张跃麟淘金忽然之间暴富了,在那个时间段,父母想赶紧给他和三哥盖房,赶紧给三哥娶媳妇儿。可是由于当时他和三哥都忙得淘金,没有时间盖房也错过了说媳妇儿的时间段。 随后林海涛和张跃麟的倒霉,也引起了一连串他们倒霉的连锁反应。之后,村里人们认为,他们这几个人的问题非常严重,他们家从此以后也跟着张跃麟没有
翻身的机会,所以之前想把姑娘嫁给三哥的人家,也就后撤了。 在这一点上,侯东明家的情况,包括其他一些弟兄们家的情况,和张跃麟家当时的情况是一模一样的。 像侯东明这样的家庭,当时在农村父母随便给他们找一个母的配着,只要能生儿育女,至于说缺胳膊少腿坏了一只眼睛,这都无所谓,父母包括他们本人,好坏就算把任务完成了。 不过,因为今年正月初六的那一场同学聚会,至少改变了侯东明和李耀华从此以后的一些生活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