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兽世:腹黑大祭司太闷骚?
神土是一处好地方,在这里,他们的血脉得到抚慰,不会再狂躁暴动,他们可以像正常兽人一样生活。
只有在神土才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生命存在的意义。
他们不用担心会伤害到其他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神山渐渐显露出来,兽人们才发现原来部落不远处有一座神山。
只是之前被云雾遮挡起来,诡异的云雾让他们无知无觉。
等到兽人们爬上山顶,在上面发现了一座年岁久远的神殿。
他们耳边仿佛听见了远古传来的肃穆之声,对眼前的一切充满敬畏之心。
突然有一天,部落里的一个年轻人从家中走出,步伐坚定的走向神山。
他的表情无悲无喜,看向众人的眼神没有温度,只有一片虚无。
他脱下传统的兽皮,穿上了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袖衣,就那样盘坐在神殿之中。
“神明唤吾,终身侍奉之,以大祭司之职侍奉左右,尔等无事不可打扰。”
就这样,第一任大祭司出现了。
从那以后,代代相传,从无断绝。
在兽人眼中,大祭司无所不能,不仅能传达神的意志,也能向神祷告人们的祈求。
当你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时,就去神殿拜见大祭司,他会给出解答。
兽人说:“到这一代,已经是有记载的第四十二位大祭司了。”
“已经传承了四十二代了?”
兽人的平均寿命算二百三十岁,四十二代……就是九千六百六十年?!
不是,翻倍的中华上下五千年?
兽世大陆未免历史太过悠久了吧?
而且这还是有记载的,那没记载的呢?
在神土没被发现之前的呢?
虞淮无法想象那究竟是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
“种神米的历史也很悠久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大家都会一起去黍谷,齐心协力种神米,等神米成熟,收割之后会全部送到神殿里,由大祭司取用。”
种神米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要参与进去。
这代表着他们每一个人都亲身参与了侍奉神明中。
就像祭祀前捕猎一样,都是大家一起出动,只不过捕猎危险,都是由雄性捕猎,雌性准备祭祀用品。
总之,不管做多做少,做大做小,一定要参与进去。
虞淮听懂了,他道:“原来是这样,所以当我们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时,可以到神山上寻找大祭司帮忙,对吗?”
“对。”兽人点头,“大祭司可以解决任何难题。”
虞淮暗暗记下,打算等种完神米后,找个借口混上去。
毕竟他有充足的借口。
虞淮充满深意的看着炎纳,那眼神,让炎纳打了个寒颤。
种神米并不是什么难事,对于力气大的兽人们来说,不过一天的事情而已。
等到两天后,他们就都种完了。
各自散去后,虞淮拉着炎纳的手,问道:“最近身体怎么样?”
“很好啊。”
“一点异样都没有吗?”
“没有啊。”炎纳无辜回道。
来到神土后,他的精神十分充沛,和以前的紧绷相比,已经放松了不少,这都是神土的环境带来的改变。
炎纳试图捕捉过这种改变从何而来,但是没有收获,久而久之也就不管了。
他说:“自从来到神土以后,精神上的紧绷感减弱了不少,身体的能量十分平稳,再也没有过失去理智想要破坏发泄的想法。”
虞淮暗自想道,原本就不是残种,没有破坏欲才是正常的。
只是没来神土之前他的身体似乎出现了某种问题,让他产生了类似残种的能量波动。
而且不是残种却能通过白雾、红雾,还有鹭鸶的三重审察。
他要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虽然现在没事,但是以后呢?还是把事情都搞清楚吧,这样,过两天我们去神山拜见大祭司,请他为我们解惑。”
炎纳道:“哥哥果然是为了见大祭司。”
虞淮熟练的哄孩子:“见他也是为了解决你的问题,一切都是为了你。”
炎纳:“……”
虽然但是,还是很开心。
少年的炎纳笑得跟个傻子一样,十分好哄。
……
他们在家里准备了一下,然后出发往神山去。
路上遇到了格桑,格桑看着他们行走的方向,问道:“这个方向……你们要去神山吗?”
“嗯,炎纳的身体有些问题,我们打算去问问大祭司,看看能不能解决。”
格桑关心:“炎纳身体有问题?不可能啊,来到神土的兽人都会恢复正常。”
“所以我们才感到奇怪,想在炎纳发作前找到问题所在。”
炎纳一脸乖巧的站在旁边,听虞淮忽悠格桑。
果然格桑一脸担忧:“那快去吧,尽快找出问题所在,免得出意外。”
送走了格桑,两人步伐坚定的往神山走去。
之前只在山脚的树林边祭祀,没有靠近过真正的神山,现在踏上神山的山脚,才发现这里的环境好像水纹波动了一下,让他们的感官放大了不少。
“哥哥,我好像能听到更多的声音了。”炎纳侧耳倾听。
“我也是。”
这才刚踏入神山,就有了这么奇特的表现,两人更加好奇的往上走。
很明显有一条通向山顶的路,两人顺着路往上走。
他们走出了树林,来到了山腰。
山腰处氤氲着云雾,把一切都遮挡起来。
两人手拉着手,防止走丢。
这不是夸大,而是进入山腰后,他们被云雾包裹,原本耳聪目明的感官被剥夺,好似身处一片雾蒙蒙的空间,对身边的一切无知无觉。
他们只能看到脚下一米远的路,两两相对,中间好像隔了一层面纱,让人看不真切。
炎纳的声音空灵:“哥哥,好奇怪的雾气,我看不清你的脸了。”
就像在水中说话,炎纳的声音在虞淮听来,转了七八个弯。
“别着急,我们慢慢来。”
他们逐步挪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感到雾气稀薄了不少,那种奇异的感觉也减轻了许多。
终于,他们出来了。
通过云雾,就代表着他们来到了山顶。
虞淮看向来时的路,往山下看去,发现在山顶往下看,好似缩小了不少。
许多看不清的道路都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真神奇,我们走吧,去神殿。”
“嗯。”
他们才走出没多远,就有一个声音传来:“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来神殿做什么?部落的规矩忘了吗?”
无事不得上神山,不得惊扰大祭司和神明。
炎纳探身,把虞淮挡在身后:“我们记得,来神山也是不得已,有困惑之事寻求大祭司的帮助。”
兽人们说过,神山上除了大祭司,还有神使,神使会在神山上巡逻。
面前的兽人想必就是神使了。
果然,兽人闻言不再怒目,“既如此,随我来。”
他们没有过多言语,沉默的跟在神使身后。
神使轻车熟路的带着他们来到神殿的一处房间,尽管里面的人看不见,神使还是谦恭的鞠躬说道:“大祭司,部落有兽人求见。”
一道充满深邃悠扬的传来:“进来吧。”
这道声音好像直直传入脑海,让人无法忘记。
两人推开门走进去。
大祭司背对着他们盘坐,高贵的背影充满了神秘感。
大祭司有着一头及腰的长发,黑亮如绸缎,顺滑的披在身后。
“有何困惑,尽可说来。”
仿佛醍醐灌顶般,两人神色清明了不少。
互相诧异的对视一眼,炎纳上前道:“我有困惑,请大祭司解答。”
大祭司好似偏了偏头,忽然出声:“你不是残种。”
“什么?”炎纳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大祭司说了什么?他不是残种?
虞淮也很震惊,因为大祭司都没有回过头认真的打量炎纳,仅仅是听到他说了一句话,就判断他不是残种?
大祭司淡淡的道:“吾出生神土,见过的残种数不胜数,周身皆围绕着红色的光晕,是为狂暴。这只小鹰身上却没有,虽也围绕着淡淡的光晕,却不是代表残种的红色。”
说话间,大祭司转过身,两人才发现大祭司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左半边脸。
他显露出来的眼眸,呈现金色。
仿若九天之上的神明,没有感情般的淡漠疏离。
被这双眼睛注视着,虞淮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定在了原地。
狗蛋帮助他挣脱这种奇怪的状态,他偏头看,发现炎纳并没有被摄住。
大祭司面上不显,心里被翻起了惊涛骇浪。
不被金瞳所摄者,为大祭司之人也。
这个血脉异常的小鹰竟然是天选之人。
而小鹰旁边的雌性也不差,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就脱离了金瞳的影响,定力和心性可见一斑。
这样想着,他对两人越发满意,于是语气间也柔和了两分。
“坐下说话吧。”
他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两人坐下。
炎纳只觉得大祭司对他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这种感觉随着距离的接近变得越来越浓。
而当他看到大祭司的金瞳时,他的瞳孔不自觉的伸缩了一下,幻瞳术与金瞳相互抵消,因此没有受到影响。
因着莫名其妙的好感,他问道:“刚刚您说我不是残种?”
“嗯。”
“请您详细告知。”
“你的周身围绕着一众淡金色的光晕,我还是第一次见兽人身上有这种颜色的光晕。”大祭司的金瞳变得更深了。
不过说话间,他的瞳孔颜色慢慢恢复正常,由金色变成了黑色。
想必大祭司就是靠这种本领辨别一个兽人周身的颜色,判断其是不是残种。
“我想我大概知道鹭鸶为什么带你们来神土了。”他笑了一下,但是很怪异,仿佛很久没有笑过的样子,显得略微僵硬。
“请您告知。”炎纳有些急切。
大祭司却摇摇头,“说说吧,你们为什么来到神土。”
于是他们把炎纳出生和之后流浪的生活都一一告知,几次能量暴动,直逼成年残种,因此担忧提前出发来到这里。
而虞淮则是小小的撒了个谎:“我们来找您,主要是想问一下,迷失森林外无端消失的兽人们都去了哪里?”
这个借口是他早就想好的,毕竟和神土奇异的白雾有关,而且听格桑和黄发雌性的话语,似乎和大祭司有关,因此这个借口很完美,没有任何可挑剔的。
大祭司的眼睛看向窗外:“后山。神明的偏殿年久失修,吾打算修葺一番,奈何没空,只能出此下策。”
更多的却是不说了。
比如为什么不让部落的兽人们修葺,而是要大费周章的从外面摄来。
若是虞淮现在去后山,就会发现兽人们双眼无神,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仿佛变成了只会听命的傀儡。
“他们没有生命危险,全都安全无虞,等修葺完成,吾自会送他们回去。”
只是没有这段时间的记忆。
大祭司的善良和宽容只对神明和神土的兽人们,对于神土以外的人,犹如三尺寒冰,不会在他心里掀起一丝涟漪。
更何况能为神明修葺神殿,是这些兽人的福份,大祭司如是想。
解答完虞淮的问题,大祭司对着炎纳招收:“你上前来。”
炎纳闻言上前,大祭司握住他的胳膊开始诊脉。
虞淮不由得想,他还以为这个时代的兽人都是靠巫医治病呢,没想到已经发展出了诊脉了吗?
“你的身体里有一股很狂暴的药力,但是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不过时至今日依旧能留下痕迹,想必是很珍贵的草药。”
“可是……”炎纳原本想说他从没吃过什么珍贵草药,他很少生病,只有能量暴动的时候五脏六腑犹如火焰燃烧,十分难耐时,才会找来几株降火的草药吞吃。
可是转念一想,在他刚出生,还没有睁眼,没有记忆的时候呢?阿爸阿爹有没有喂食过他?
“这样狂暴的药力,应该是狂暴草,大概十四五年前吃下的吧,那时你应该刚出生。”大祭司不愧是大祭司,一把脉就知道的七七八八。
见炎纳百思不得其解,虞淮补充道:“我去到百图部落的时候正好碰上部落里要驱逐你,那时候你浑身火红,应该在那之前就吃下了狂暴草。”
炎纳并不是头脑简单的兽人,他很聪明,几个呼吸间就想通了来龙去脉:“有人暗害我!”
炎纳觉得很可笑,这么多年的流浪生活,让小淮哥哥和阿爸阿爹因为他吃了不少苦,原以为是他的问题,没想到背后有小人暗算?
“是长刃和大长老。”一瞬间他就锁定了背后黑手。
金尤和维图从来没有瞒过他任何事,所以他知道驱逐是大长老提出来的。
而后来他们出发前,百图部落和玛萨部落发生冲突,以至于两个部落的人前后找到他们的树屋。
细想下来,炎纳已经将来龙去脉理清楚了。
怒火在他心头高涨,恨不得现在回去把长刃和大长老弄死,以泄心头之恨。
“刚出生就服下狂暴草,竟然没有因此死去,还融合了狂暴草的药力,血脉因此异变,有返祖的迹象。”
大祭司啧啧称奇,“十分神奇。”
炎纳问:“返祖?”
“没错,你既不是残种,却又如同残种一般能量狂暴,其实是狂暴草激发了你的血脉,你年幼无法控制,自然只能通过暴力排解出来。等你渐渐长大,药力吸收的差不多了,就融合你的血脉进行提纯,因此返祖。”
现在的兽人们只知道狂暴草会使兽人能量狂暴,却不知为什么狂暴,因为狂暴草还有另一个名字,融血草。
融血草可以进化血脉,使兽人的血脉返祖,只是很危险,古往今来很少有成功的兽人。
经历过大劫后,更是没有人知道这种草的真正功效,只知道吃了会导致兽人能量狂暴,变成只知道杀戮破坏的怪物。
大祭司道:“身体偶感不适,是因为你的身体太弱了,承受不住你体内精纯的血脉,所以也需要通过暴力排解出来。”
炎纳尴尬的看了自己的身体:“……”
所以是他的身体太弱鸡了?
虞淮斜睨了一眼,有那么发达的肌肉都还弱?被炎纳手撕的猿猴第一个不服。
不知道有多少皮糙肉厚的猛兽成为了炎纳的盘中餐,个个都死的憋屈。
“要想改变这种情形很简单,多锻炼,把身体的强度提上去,能够承受血脉之力就好了。”
炎纳:“要怎么锻炼才能强化身体呢?”
“看到山顶漂浮的云雾了吗?”
“看到了。”整个山顶都被云雾包裹着。
“这些云雾很特别,蕴含着一种特殊的灵气,只是它们和云雾相融,很难剥离。只要你能感受到灵气的存在,把灵气引入体内,就可以锤炼你的身躯,丰盈你的血肉。”
大祭司看向窗外不远处的悬崖:“那里是云雾聚集的地方,去感悟吧。”
悬崖边有个亭子,亭子里有一个蒲团,想来大祭司有时也会去感悟。
说完,大祭司就闭上了双眼,好似一尊雕塑,纹丝不动的盘坐在那里。
见状两人悄悄的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