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星野繁花：黎
老婆婆用自己微弱的力气强忍着痛苦支撑着身体，在等到我的回复之前她会一直这样站着下去。身子一晃一晃，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也许是长期没有进食的原因，又或者是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铁青的脸上带着苍白干裂的嘴唇似乎就是恶魔的样子。即便眼睛变得空洞毫无神气，支撑着快要贴到地面的身子，但她还是不肯放弃。也许是已经做好的死亡的觉悟，用尽自己的力气站到自己现在所能到达的高度，她想看看自己已经弯了几十年的腰再一次挺起来有多高，她都快要忘记这种感觉了。曾经的她总是如此的自信，自己还算强健的体魄撑起的大半个家，但时间又是如此公正。再强的人终有变老的一天，慢慢的她的腰弯了下来，即便她想要挺起来，但那种疲惫与疼痛又让她叹气。慢慢的她再也没有力气了，连站直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和那些老人一样只能做一些没人愿意做的活，变成了人末流的那一类。时间让他拥有了一切，但又渐渐让他失去了所有。她想看看曾经的自己，自信的自己，在死之前。她惊奇的发现原来她是这么的高，比人群中一些高大的男人还要高，看着那些人鄙夷害怕的表情，自己笑了笑，转念一想原来俯视那些无知的生物是如此美妙的事情。她向我鞠了一躬，表示请求，而我也向她鞠了一躬表示同意。我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我还是为她的行为尊重。讲真的这位老婆婆的灵魂和身体都面临快要崩溃的情况，加上她年龄过高，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其他魔法的折腾。要是其他恶魔遇到的话肯定要气疯了，感觉下一秒她的灵魂就会灰飞烟灭，这样的灵魂有什么用？但我不想说破她的事实，一个用生命换来的交易，即便她的报酬什么都没有，但我还是为了她的那份觉悟与勇气同意。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倒下去，声音很小，但我仍旧能够听到如同巨人倒下的声音，可惜这个巨人并没有让世界震惊。我拿出了我身上仅剩不多的食物，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用魔法变出食物，答案是我不会。这些食物也许能让他们饱餐一顿，但也仅仅只是一顿，在这之后还是逃不了饿死的命运。我交给他们的食物并不能改变他们对我的看法，因为我是恶魔，就如同面对仇人一样，无法做到相信对方。他们即便是在吃食的时候还是没有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恐惧在他们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我要想个能让他们跟我走的办法，恶魔的办法，不是强迫的办法。长时间的饥饿让他们在遇到食物后就疯狂将它们忘嘴里塞，不过两分钟食物就已经不见踪影。我觉得时间到了于是大声说道：“怎么样人类，食物是否美味。”
我用魔法向他们传达我的意思，这么问主要是我觉得恶魔一般都是这么说话的，我见那些人都是这么演的。他们没有说话，也许是害怕，也许是不知道改该说些什么，又或者是食物真的不好吃，还是食物过期了？“人类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吧。”
人群中为首的年长的人问道：“为什么要与我们交易，你的力量好像能够更快完成你的目的。”
对此我回答道：“因为我是恶魔啊。”
“听着人类，我将带你们前往新的世界，在那里食物和暖炉将不会是你们应该考虑的问题，而你们将要为我永远工作。”
老人说道：“那不就跟奴隶一样吗？”
老人失望的低下了头，其他人也是一样低下了头。我接着说道：“放心我不会让我的佣人受苦的，我有让你们离开的选择，而且我还会交给你们一些关于魔法方面的知识。”
听到魔法两个字，他们瞬间精神起来了，他们不敢相信的问道“魔法。”
我点头表示确定。他又问：“我们要离开的话要怎么做。”
我回答道：“你们之前出现一位达到中位魔法师的水准，并且能够打败我的一些属下。”
老人生气的说道：“你觉得我们之中有能够到达中位魔法师的水准吗？而且你不会干扰我们吗？”
我用厌恶的眼光看着他们，说道：“中位魔法师你们现在没有，但你们的后代却可能会有，至于干扰？抱歉，你们没有那个资格。”
那些人被我的话语镇住不敢再出声。我挥手拿出一张羊皮纸，上面写着魔法契约。这个契约对我来说不过是走个形式，随手就能够毁掉，真正的意义是给那些人一个定心丸。老人代表他们所有人安上了血手印，在契约完成后他们感觉自己身上的某种东西突然被截走，但灵魂有有了某种联系，这就是魔法契约，通过灵魂完成交易。我问他们是否还有其他人类生存，他们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差不多五年的时间，很多年前就和其他人群走散了，并不知道。我有些失落，但想到自己为人类留下了火种，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我弹了个响指魔法形成一层透明的结界，将外界隔离开来，结界展开的时候，他们发现一直在身上的某种压力突然消失了。所有人被魔法托起，向上飞去，整座山被轰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山体因为承受不住力量直接倒塌了。我带着他们在高空飞行，也许是因为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原因，即便在高速移动的时候都无法从周围的景象知道，那些人还以为自己留在原地。原本我打算用空间魔法，但我发现这个世界和原本那个世界有着很大的变化，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这个世界的魔力在发生变化，是的魔力在发生变化。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说水发生变异，那么依靠水去生存的生灵将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这个世界可不会这么好，从要毁灭世界上的所有生灵就能看得出来，魔力的变异可能就是杀死所有生灵的最后一步。我很担心如果现在使用空间魔法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大概过了两个月后我回到了南方海峡，由我设置的巨大结界将南方海峡与外界隔开，这也是整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是只有白色的地方。有太多的生灵来到这个地方，但凡是活着的，我都给予他们足够的住所以及食物。但魔力才是那些非人类生灵最需要的东西，好在我之前就留有许多魔药，里面的魔力足够这些生灵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我回来后九第一时间找到了我。他说道：“你应该已经发现了，这个世界在发生巨大的变化，但我认为这是世界酝酿的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向他问道：“我们该怎么办？不做些什么魔力迟早要耗尽，我们这些靠魔力活着的生物只能化为尘埃。”
九看着结界外的风雪：“我不知道，我从未想过竟然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我们的敌人竟然是这个世界，他抛弃了我们。”
我嗯的回答一声。九问道：“你有什么高见？一点也不紧张。”
我转移话题我问道：“芜怨和芜璃怎么样了？”
九说道：“在世界发生异变之后她们的精神就不是很好，有了嗜睡的毛病，还有就是食欲很大吧，可能是对世界发生改变的不适应吧。”
我说道：“她们可不会有什么毛病，她们是教会制造出的最完美的人类，将人的各项能力都提升到满的炼金术的产物。”
九似乎听懂了什么：“难道这是一种能够应对世界发生异变的一种方式，沉睡？”
我回答道：“可能是，我猜测可能是为了接下来的变异做准备。”
九不可思议的问道：“自行变异以能够适应环境，但这也太快了，要知道鱼要长出翅膀不知道要多少万年的时间，她这才过去了多久？”
我回答：“所以说她是最完美的人类，拥有所有生物的所有优点，但这些还要后面慢慢训练。”
我转身离开，说道：“这段时间我要研究一下这些变异的魔力，芜怨和芜璃还有南方海峡就拜托你了。”
九看了我离去的背影，又看结界外的风雪，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