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你是谁？”
“为什么夺取我的身体。”
“你的目的是什么？”
森鸥外发出灵魂三问。
可惜, 两面宿傩被妄叶和胀相联合限制住了，只得无能狂怒。
森鸥外发现自己问不出原因后只想立刻去找老师夏目漱石，凭借夏目漱石的地位肯定能找到解决他问题的医生
没想到在老师这却吃了闭门羹。
夏目漱石：“我和你谈起三刻构想你说从未听过如此荒唐的想法, 甚至不如三岁稚儿，你还说我这种嘴唇上下一碰就决定一个城市的未来的人德不配位, 你还说……”
“我没说！”
森鸥外可是夏目漱石的追随者, 在他眼中老师的智慧深不见底, 宛如金色的汪洋大海。他不过是老师的马前卒, 怎么会污蔑老师, “那个人他不是我。”
夏目漱石：“发生了什么？”
森鸥外吐尽苦水, 还让老师听他的心跳，“魔鬼所说老师没发现不是我所言吗？”老师竟然认不出他来吗？就因为响彻国内外的那句名言“今晚月色真美”不是和他这个弟子说的吗？！!
夏目漱石：他是真没认出来……
“咳咳，先不说这件事, 尚且不能确定魔鬼多长时间会回来, 时间很宝贵, 事不宜迟, 现在就开始吧。”
夏目漱石动用他的影响力, 能找到的医生全都来了个联合会诊, 都说没办法, “胸腔里的两颗心脏, 外来的…那颗全都寄生在您的学生的心脏上, 如果想作分离手术原本的心脏也会……或许控制起来会更好。”
军警的医生们建议夏目漱石把森鸥外抓起来研究，夏目漱石当然不同意了。
“目前唯一的办法只能去拜托那位大人。”夏目漱石站在弟子病床前叹着气。
森鸥外知道老师说的是谁，他迟疑道：“那位大人从来不是救世主，他的一切给与都是有条件的。”
外界传闻老师是日本唯一的超越者, 但师徒二人都清楚, 这不过是那位大人放出的谣言, 迷惑敌人用的，老师从来都不是什么超越者，日本这潭水也比他从前以为的深得多。
老师还年幼时就立志复兴日本，为此遍寻名师，经人引荐进入乌丸政经私塾学习，整个少年时代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乌丸政经私塾是上个世纪亚洲首富乌丸莲耶创立的，现在依然活跃在私塾圈中，许多人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以为它已经没落了，但有着超越者坐镇的地方怎么可能没落，它只是隐藏起来罢了。
他还年轻时被老师引荐给那位大人，也只见过不足十指之术，十多年过去了，那位大人的容貌还是一成不变，而据老师所说他年幼时见到那位大人时也是如此。
越接近乌丸私塾，森鸥外的心脏跳得越厉害，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森鸥外对老师说道：“那位大人的名字是俱舍，还是蓝染？”
蓝染这个名字是那位大人的熟人叫的，或许蓝染才是他的本名？
·
转眼，首领和森节子已经结婚一年了，虽然没有传出喜讯，但在节子夫人的撮合下森鸥外已经能和首领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了。
要知道首领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吃饭的。
一群人担忧着不妙，首领已经老糊涂了，居然把若头的位置给了森鸥外，“首领不会老糊涂到连下一代的位置也给森鸥外吧？”
啊这……说不定。
不要小看枕边风的威力。
那么怎么解决，让森鸥外去死不就好了？
可是节子夫人肯定会崩溃，首领为了安抚节子夫人可不得大开杀戒？
只要找到替死鬼就可以了吧？
擂钵街不是有个很有名的重力使叫做中原中也？嫁祸给他不就行了，反正森鸥外那么弱是个人都能杀掉。
就这么办。
一群人暗暗谋划了“清君侧”，诛杀乱主森鸥外，势在必行！
妄叶得知有人想把他引到擂钵街时决定将计就计，外人看来，森鸥外的确是死了，死在羊的流浪儿组织的抢劫中，这些小鬼根本不知道抢劫的是什么人，看到森鸥外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配饰后就偷袭了他，但没有杀人，动手的是□□的杀手。
妄叶倒在垃圾堆上，心想这个时候要是能觉醒个念能力可就太帅了，都是垃圾山，都是贫民窟。为什么这里这么和平啊。
吐槽擂钵街比不上流星街的妄叶躺着装死，她封闭了这具身体的心跳呼吸，等着被发现。
果不其然没多久港黒若头在擂钵街被羊组织所杀的消息就传到了该知道的人耳中，羊组织的流浪儿们都慌了，谁知道那个人是港黒的若头！他还那么弱！
“中也！救救大家！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白濑要哭了，他只是抢劫而已并没有杀人啊，“那个人穿得那么昂贵又没有半点本事就算我们不抢也有其他人会动手！我们没有杀了他，其他人都能作证！”
中原中也渐行渐远，潜意识里他是不愿意怀疑小伙伴们的，可是港黒找上门……
“我听说那个森什么的根本是个混不下去只能跑到擂钵街行医的废物，被我们打劫了也没反抗任凭我们抢了，这种人凭什么当港黒的若头！”白濑声音大了起来，他的脑子从没像现在这样条理清晰，语速飞快，“若头可是组长后补，那样的人凭什么？港黒内部也有的是人不同意他上位吧！所以森肯定是被内部人干掉的，我们是被陷害的！”
“就是就是，中也你还不了解我们吗我们哪会杀人啊。”其他人也附和道。
中原中也被说动了。小伙伴们只是普通的孤儿罢了哪里会杀人，还是港黒的若头，栽赃——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白濑的小心思都用到中原中也身上了，见他面露歉意立刻趾高气昂上来，“中也，要不是你重力使的名号太过有名我们也不会被港黒内部纷争牵扯进来，这件事你必须解决。”
中原中也也是这么想的，他在白濑忌妒的目光中跳上屋顶，迅速离开了。
“鸥外！我的孩子！”森节子夫人扑倒在儿子的遗体上，哭得好不凄惨，中年丧子人生最悲惨的地方莫过于此，她一边哭一边摸着森鸥外的皮肤，竟然冰冰凉凉，真的和尸体一样？怎么做到的？还是这本来就是一具尸体，只是用特殊手段易容成森鸥外的样子？
贝尔摩德本来就是易容高手，她像是个无法接受现实的母亲，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孩子的脸庞，实际是在检查□□的粘连部位，竟然没有？森鸥外真的死了？
不，也许是假死的药物，虽然她知道的都无法制造这么逼真的死亡效果。
“节子。”首领见小娇妻如此悲伤也觉得愤怒，在他的地盘森鸥外竟然被杀死了，首领毕竟久经考验第一反应就是内鬼下的手。他将若头之位交给森鸥外的确欠考虑了，可那时他和节子柔情蜜意，满心都是想讨好节子的冲动，相比能有数个的若头之位也不算什么了。
他能立一个，就能立第二个第三个，到时候若头们相争，他的地位会更稳固。谁知道森鸥外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废物。
节子这么优秀的女人怎么会有那种儿子。
如果他几十年前就遇到节子，想必他们的儿子一定会非常优秀吧。
“如果是个女儿呢？”节子问。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哦，是“一定是儿子”。
可惜现在他已经无法孕育后代了，现在节子唯一的儿子又死了，两人都成了孤家寡人，不过森鸥外死了也不是全无好处，起码能肃清下组织……
“首领，调查结果出来了，杀死若头的是擂钵街的羊组织。”
“羊？”
“全部由擂钵街制造的孤儿组成的少年组织，头目是重力使者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才，首领曾经一度想招揽他但都被他拒绝，那时候首领的身体还很健康倒是没为拒绝发怒，和真·森鸥外不同，他是个爱惜人才的人。
既然森鸥外已经死了，那么他可以威胁中原中也如果不加入港黒就干掉他的手下……可是面对节子悲伤的目光和严惩凶手的请求，在小娇妻面前极为没有原则的老男人一下动摇了，不过区区重力使，也没什么稀罕的，杀了就杀了，又不是能在横滨搞出个擂钵街的异能力者。
他这么想到。
可是几波人都铩羽而归后首领才发现中原中也不是一般的异能力者，他也太强了吧！怕是最高干部们都打不过。擂钵街的贫民窟里竟然藏着这种等级的高手。
然而战斗已经发生双方互有伤亡，这时叫停当黒手党是剧团呢？
只好将错就错，港黒下达了势必铲除中原中也的命令，而羊组织只是个流浪儿抱团的小破组织，能生存到现在都是中原中也的功劳，否则这些好货早就被stalker抓走卖掉了。
“中也！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和你划清界限！”
明明是他们闯的祸却被白濑说成是因为中也卷入黒手党内部倾轧。说的多了自己好像就信了。
白濑其实已经被买通了，黒手党的人答应如果他暗算中原中也就替他安排好身份，离开擂钵街，这可是梦寐以求的好事，白濑想想就答应了。
怎么背刺中也他也有了打算。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白濑对中也是忌妒加利用加畏惧种种感情交织，他也是羊内对中也了解最深的人，他计划着让其他人背叛中也，他自己则担当唯一相信中也的决策，两人一起逃跑的途中，刺杀中也。
不得不说白濑的计划很成功，中原中也捂着伤口倒下的瞬间眼中的不可置信让他愉悦不已，什么擂钵街的重力使、港黒首领梦寐以求的人才……还不是被他给……“啊！”
一声短促的叫声，白濑向前栽倒，后脑勺被打穿了。
他倒在中原中也肩上，这一幕有点像浪客剑心的某个镜头啊，要是下起雪就更好了。妄叶出神的想到。
枪口还冒着青烟，枪黑色的□□与男人一身漆黑的打扮浑然一体，中原中也没见过森鸥外，也想象不到这个冷酷逼人的男人就是白濑口中不敢反抗的废物，他警惕地盯着男人，横滨会这么打扮的只有黒手党，“你是来杀我的？虽然我现在受了点伤，但……”
“不是，我不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妄叶露出了很像某个男人的微笑，“我叫做琴酒，来自黑衣组织。”
“我救了你的命，因为你很有价值。”
“得罪了港口黑手党的你无法再继续呆在这里，没有生存技能有带着天生的可怜的正义感的儿童在外面的世界可是活不下去的。”
中原中也憋气，“我不是儿童！”他大声说到。
妄叶弯下腰横抱起娇小的儿童，在特一般的事实面前，出生即八岁，怎么算才五岁的中原中也的确是真·儿童。
妄叶带着好孩子来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安全屋，给中原中也处理好了伤口，很快中原中也发现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同龄人，特别是他一见到这个人浑身都不舒服起来，好像遇到了天地似的，妄叶事先就和太宰治通好气要叫他“琴酒先生”。
太宰治记住了自己现在的人设：国际恐怖组织的实习生。
不过森先生这样冒充别人真的好吗？
无论是颇有特色的黑西装和帽子，还是灰色的长发都像是照着某个人扒下来的，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可能真有一个琴酒先生呢。
虽然本能地抗拒太宰治，可一个同龄人的存在让他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等他伤好了后没什么人能伤得了他。
“你是被从前的跟班捅了吧？你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没想到他其实挺厌恶你的吗？”
中原中也：他错了，确实没什么人能在武力值上伤到他，可是他却忽略了言语的力量。
太宰治：森先生明明有能让伤口biu~地好起来的力量却没给这家伙治疗呢？好像也不怎么在意他。
要不要说出来呢，森先生就是害他沦落到这种地步的幕后黑手呢~至于森先生不知情……他才不相信呢。
白濑死了，中原中也失踪，状况一下子陷入僵局，贝尔摩德得知情况后哭晕了过去，她闭着眼睛感受到虚假的老丈夫担忧的目光，稍微有一点点怜悯的感情产生，但很快又被她抛到脑后。
可恶的森鸥外为什么还不跟他联系。
首领离开后，广津柳浪终于按捺不住偷偷溜了进来，心爱的女人的替身备受折磨，他怎么放心的下。
贝尔摩德也很意外无心的后手竟然真的如此有用，男人果然放不下初恋……哪怕是初恋的替身，她在睡梦中露出痛苦的神情，马上，手就被一只长满老茧的手抓住了，
“……”
呼喊的也是死掉了的女人的名字。
贝尔摩德很无语，要是节子真的存在，这会又在装睡恐怕会觉得很恶心吧。
毕竟没有人能甘之如饴的当替身。
贝尔摩德决定加大剂量，她不安地蜷缩着身体，留下一行清泪，广津柳浪替她擦拭掉，心中暗自下了决定，组织内谁阴谋杀死森鸥外他心中有数，可惜那时候他没有阻止，现在或许晚了吧，当他把调查来的情报交给首领后离开已经是第二天凌晨，红叶的审讯手段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他抬起头看向横滨阴翳的天空，这里什么时候会有真正的晴天呢。
围绕着港黒下一代首领之争爆发的内部倾轧，在历经了血色的一晚后结束了，据参与者透露当夜数层楼都被黏糊糊的血液凝成的血豆腐充斥，恶心的血腥味直到一个月后才慢慢淡去。
首领雷厉风行地处理了觊觎皇位的属下，让内外部的人们意识到首领虽然老了但爪牙依然锋利。
就在横滨的局势趋于稳定时，有人忽然送来了一封信，信上说森鸥外还活着！
这还得了。
节子夫人被瞒着，私下搜索的队伍已经达到了数十支，首领觉得自己被愚弄了，幕后看不见的黑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人老了最怕的是失去权利和被蒙蔽，他命人瞒着小娇妻挖开了假儿子的墓，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森鸥外活着，不知道落在了什么人手上。
敌人……他这一生太多了。
一时间首领想不出个头绪。
或许是因为关系到皇位，首领这段时间频频想起森鸥外、频频因他大动肝火，还真的有点老父亲为不争气的儿子操心的感觉了，这感觉很怪异，就像是被嫁接到他身上来的。
数月后，终于有了眉目。
“黑衣组织？”
“是，对方是国际性恐怖组织，在日本应该有分部，是让国际刑警、各国政府都头疼的存在。”
简而言之，庞然大物。
阿美莉卡在反恐上花费的预算都能买下横滨了。
与乡下黒手党港口阿黑，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这么一个组织有必要绑架区区乡下小组长的废物若头？瞧不起谁呢。
首领没想到自己人到晚年还得被这么侮辱一下，很是憋气。
偏偏事实胜于雄辩，他的宝贝港黒放在国际上很不够看。
老男人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港口黑手党得罪了国际性恐怖组织】这事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连对横滨不闻不问的日本政府都来关心了，官僚还亲自安慰首领让他不要慌乱，政府会站在他这边的，当然主要目的是问首领他有没有私藏什么宝物，要不然人家一般小国都惹不起的组织怎么会盯上你一个犄角旮旯小黒手党……气得首领三天没吃饭。
杀伤力不强侮辱性很大。
事情太大瞒不住，被节子夫人知道了。女人一听说自己的孩子可能还活着，勉强从病床上爬起来要出去找孩子。
“您这不是瞎胡闹吗？若头是被恐怖组织抓走的，您出去了怎么找得到？”
“那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等着他们放人吧？”小娇妻思念儿子，觉得都是自己贪心，“如果我不让他当什么若头他也不会卷入这些事，都是我的错，还不如让他去当个房租都交不起的医生呢。”
被小娇妻哭得头疼，首领一把年纪不得不四处求人斡旋，想联系到黑衣组织，问他们究竟想要什么。
很卑微了。
没想到晚年还得体验一把男人为了家庭卑躬屈膝的烂事，他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没低头下跪是不可能的，但为了自己没什么了不起的，但为了别人。
被求上门的夏目漱石：……
森鸥外？
哪个森鸥外？
是他的得意弟子森鸥外吗？
他不是想潜入港黒夺取这个组织实现三刻构想吗？
怎么变成对方的儿子了？
还有，他哪来的年轻貌美的母亲？
怎么没给他介绍一下……咳！！！
港黒首领是他的老熟人了，年纪差不多，年轻时早就认识了，眼看着对方一口一个鸥外，叫得特别亲，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在乎过某个人……又想到对方年轻到老孑然一身从来孤身一人，如今陷入家庭感情的双重旋涡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太心酸了！！
不怎么正直也没坏得彻底，挺有原则的夏目漱石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母子合谋欺骗孤寡老人的感情和谋算他的遗产，尤其……妈妈还是雇来的！
森林太郎，你的良心呢？
虽然知道此事与森鸥外无关，是魔鬼为，但林太郎竟然没跟他说起过，驱魔数日直到他离开，都没提起此事！
他们一共在乌丸政经私塾呆了小半个月，林太郎绝大多数时间都放在了那为大人身上……
奇怪的是，那位大人知晓心脏的存在后对森鸥外的态度悄悄变了，虽然只有细微的变化，但也没瞒过他，或许对方不想隐瞒。
这让师生二人确认了一件事，那位大人知道魔鬼/心脏的来历。
可他又都什么没说。
他非常清晰地记得那天的场景，无效的驱魔后，本来和他好好交谈的林太郎的神情忽然变了，看他的目光充满嫌弃，还称呼他为“老骗子”，还说他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贩卖理想的空想家……
并再次贬低了他这一生最得意的“三刻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