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山洞谈心

    “你就没想过离开吗。”原来都十六了吗，摸着又瘦又小的还以为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看来这孩子日子过得真不咋样，生命力倒是顽强。

    “我还要照顾我母亲呢，其实陈家除了少爷性格跋扈，难应付外，老爷和夫人都是难得的和善人。”

    经殷落迟的妙手，扭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十一也能正常活动了，就是体力不足，他恢复了之前坐靠石壁的姿势，可能是殷落迟救过他的原因，给他了不少安全感，不禁的凝视着炽热燃烧的火堆向他倾述了起来。

    “我和母亲也不是银川人，听母亲说，从前的世道不太平，到处都是兵乱，后来人死多了就爆发了疫病，我爹在我出生没多久，就染病去逝了，母亲和我相依为命，她不管多苦多难，都一心护着我，把我拉扯长大。

    过了五六年战争没结束反而还漫延了过来，我们不得不离开家乡，母亲听说银川是个被仙人庇佑的宝地。于是选择了来这边居住。这一路上哪有那么容易，几次险些撑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有陈老爷一家相助收留，我们母子早就死了。”

    “老爷夫人都是个和善的人，少爷他又被娇惯坏了。他讨厌我事事比他优秀，觉得我一下人不配，他讨厌我得老爷夫人的重视，觉得我阿谀谄媚，他讨厌我遵吩咐，把他的行径事事向老爷禀告，觉得我不安分。

    他觉得他在父母那里受了责罚委屈，从不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所以对我非打即骂的出气，总是想折腾我，这些年也都是这样过的。母亲近年来身体一直不太好，病情反复，我怕母亲知道了伤心，这些事，这些话我都藏在心底，其实我不讨厌陈家，我只是讨厌陈元这个人。”

    “我都盘算好了，我已经成年了，陈家给的月例不少，足有十两，我再攒上几年加上从前存的，足够在因川买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等母亲病情好些就和母亲搬出去住，过自己的日子。剩下的钱可以做个小生意，要是有缘分还可以娶个漂亮媳妇，生个好看的娃娃。那我这一生就知足了。”

    殷落迟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认认真真的听完他的述说。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嘲笑。

    “你的愿望倒是挺实在，算是大多数人都喜欢的安逸生活。你年纪轻轻就能戒躁戒躁，心有明月。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实现自己的愿望。”

    “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要多嘴的提醒你一句，恩情是对陈老爷和夫人的，而不是哪位陈公子，你可以不主动挑衅伤害他，但也不能任他欺辱，你所谓的还恩，对他容忍退让，这就是让他吃到了狭恩图报的甜头，只会纵的他更加的嚣张无谓，行事张狂。

    这世间人物千千万，日后要是因此惹上了祸事，怕是陈家也要遭难。所以有的时候过度的纵容也是一种伤害，这也是为什么陈家老爷会让你去监督陈元的用意。

    你是你母亲的宝贝，要是让她知道你为此受了这么多委屈，她大概都不会希望当初被救。”

    十一听完殷落迟的话，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感觉他已经更清楚自己要如何的走下去了。

    “我明白了，谢谢，先生。”

    “我眼睛不方便，之前也就只能给你的伤口上了药，其它的没有伤痕的地方有受伤的，只能劳烦你自己动手了。”殷落迟又选了种草药给他，“把草药捣烂，汁水涂抹在皮肤上就行，明日就可以消了。”

    殷落迟耳边传来咕咕声，轻笑“饿啦？”

    十一一下子红了脸。

    殷落迟起身将那用布包裹的蛇肉递给他。“吃吧，这蛇肉可是对身体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