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蝙蝠侠抬手, 拳指和小丑的脸颊相撞，在对方的脸上留下手套的印记。
小丑毫不在意地伸手、想要用手指抹去自己唇边的血迹，但又被正面痛击了一下。
明明是在挨揍, 他却一直在笑, 像是服用了什么垃/圾药物……不, 他根本不需要服用, 因为本身就是。
“我猜现在人质们都被放出来了，包括那些衣装楚楚的绅士们。”小丑咧嘴笑道，血液从他的嘴里涌出来, 像是鲜艳的油漆，和他惨白的脸颊对比起来, 像是恐怖片。
“剩下的炸/弹在哪里？”蝙蝠侠冷冷地问。
“我敢保证，如果现在直播你的话, 整个哥谭都会恐惧你。”小丑笑道：“瞧瞧你现在这副恐怖的样子吧，到底谁才是恐/怖/分/子啊, 亲爱的蝙蝠侠？”
说完顿了顿，他夸张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 我差点忘记了，你已经是哥谭民众最恐惧的人了, 在他们心目中, 你甚至比我还要可怕，哈哈哈哈哈——”
比起哥谭市民们全部都心领神会的黑暗，划破长空的那抹自身是黑色、却带来光明的正义才是令人恐惧的, 因为不理解。
看到下了夜班的女士走在小巷里，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悄悄尾随，哪怕几个小时前、自己也是被其他人暴力对待的弱者；看到有人提着鼓囊囊的包从银行出来，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大干一场、发一笔血赚的钱。
这是一个混乱而无序的城市, 鲜血和硝/烟只是正餐中的必备甜品。
————在蝙蝠侠回到哥谭之前，的确是这样的。
笑声被揍断。
蝙蝠侠拽着小丑的衣领，把他提起来，问道：“剩下的炸/弹在哪里？”
“……你很喜欢那个小姑娘吧？”小丑低低地喘了一会儿气，然后开口，“她年轻、强大、控制欲强，当然也满口谎言、不择手段、毫无下限，典型的私欲主义者，是一个，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是一个典型的反派模板。”
“或许再过那么几个月，她就可以被成为哥谭的反派新星了。”他道，“所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让她成为下一任罗宾，挽回挽回你那被抛弃的可怜自尊？毕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家伙哪怕抛弃你，也会让你被骗的团团转。”
“或许是我刚刚打坏了你的脑子，不过阿卡姆精神病院有相关的治疗仪器，你可以庆幸自己不必脑损伤一辈子了。”蝙蝠侠甩了甩手，继续问道，“剩下的那些炸/弹，你放到哪里去了？”
小丑吹了一声口哨，问道：“好吧，那你要和她结婚吗？她的确很漂亮，还年轻朝气、充满活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那头黑色的长发和湿漉漉的多情眼睛。”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几乎紧绷成一条线的气氛，而是持续裂开唇角，毫不掩饰自己明晃晃的嘲笑：“你看到她直播的时候，是不是陶醉得几乎心都碎了？特别是看到她戴着那条闪闪发光的项链的时候，真是美丽啊，可惜是宝石项链，而不是珍珠……”
蝙蝠侠对准他的下颌线、狠狠地砸了下去，小丑及时侧首避开，拳头砸在他耳边的墙壁上、发出震响，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的下巴、脸颊之类的地方继续遭受重击，同时也在快速自愈。
“你在说什么？！”蝙蝠侠低声开口道，哪怕他只露出一个下巴，也能看出他此时的愤怒。
“好吧好吧，既然你不喜欢提这个，那么我就不关心你敢不敢在她或者其他任何人面前露出真面目……”小丑处于说话都含糊不清的状态，他带着恶意道，“虽然不是珍珠项链，也没有子弹，但是有宝石项链和炸/弹嘛。”
他舔了舔唇角，不在乎唇和舌头上被牙齿和手砸出来的伤口，恶劣道：“你不是送亲爱的小姑娘去见最后那批消失的炸/弹了吗？她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找到的。”
蝙蝠侠抬手，手肘部分狠狠地撞上小丑的脸颊，金属和牙齿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然后转身就走，顺便把这间他临时收拾出来的审讯室的门关上。
狄克逊码头在哥谭市的边缘地带，是出哥谭的几大首选之一，蝙蝠侠要赶过去，特别是在现在整个哥谭都充满绿植、道路被严重阻塞的情况下，是很困难的。
但是蝙蝠侠有蝙蝠车。
虽然在整个哥谭、甚至周边地区都赫赫有名，声望甚至达到了都市传说的程度，但是蝙蝠侠其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类，他没有超能力、没有经过改造、没有注射过什么血清、也没有突发变异过，只有过一段非常珍贵的童年温馨记忆和一段周游全球拜师求艺的经历。
能够成为哥谭义警，痛殴拥有各种千奇百怪能力的精神病反派们，纯属靠他千锤百炼的体术和黑科技。
比如，他的蝙蝠车会飞，听起来可能很离谱，不过的确就是这样，所以才叫黑科技。
同时，曾经遍布了哥谭各处的蝙蝠摄像头也再次体现出了用处，蝙蝠侠定位到爱丽丝目前的位置后，直接开着蝙蝠车一路加速、直接走最短的直线距离过去。
他抵达的时候，工厂还没有发生爆/炸。
爱丽丝站在建筑物的上方、脚旁边是被冰暴力破开的破口，旁边立着一个巨大的冰球，一群湿漉漉、但却干净的孩子在里面眼泪汪汪地挤成一团。
抬眼看到蝙蝠车的时候，本来正在专心把冰球从高处推到地面的爱丽丝瞬间眼前一亮，活泼地跳起来挥了挥手。
她道：“哇，好酷——！”
比会飞的蝙蝠车更炫酷的火花在下方的工厂地下绽放，先是红色的爆/炸火花出现在视野里，巨响才迟迟地划过耳畔，几乎只是一瞬间，红色就从下方蔓延上来。
爱丽丝没有低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下方的工厂发生了爆炸、但求生的本能第一时间上线，在脚下的那抹红色缠上她的脚之前，几乎透明的冰蓝色就在她的脚下迅速蔓延，几乎瞬时形成了一个厚厚的冰球、就像之前那个包裹着一群孩子的冰球一样。
然后冰球在冲击力的作用下被抛向空中，在第一波爆/炸平息下来的时候，临时弄出的冰球已经裂开。
由于角度问题，那个包裹着孩子的冰球反而向地面滚去，在爆/炸追上之前就安然落在了地面上，然后被冲击向远方，万幸这个准备时间充足的冰球层面没有裂开。
蝙蝠车抵抗住了冲击力，蝙蝠侠打开车门的时候扫视了一眼那边，确定那边的孩子们没有生命危险，就向从空中落下的爱丽丝飞扑而去。
冰球裂到极致、猛地碎开，四射的冰块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晶莹的颜色，那些碎块有些撞在爱丽丝和蝙蝠侠的身上，立刻被爱丽丝本身和蝙蝠侠的制服反弹开。
爱丽丝痛呼出声，她下意识发动自己的能力，让周围所有的冰块全部远离自己，然后在坠落感中惊恐自救，同时让冰从地下破土而出、蔓延整个工厂。
她和蝙蝠侠的距离过大，蝙蝠侠根本抓不住她，于是干脆射出几道尾巴处连着绳索的蝙蝠镖，有的蝙蝠镖缠在了蝙蝠车上，为他提供了借力点，有的蝙蝠镖穿过爱丽丝身上亮起了光茫、缠在她的腰上，然后被冻住。
他在空中停滞一秒，在收缩绳索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这么高的距离，爱丽丝如果摔落下去，以她身上那些微弱的光茫推测护体冰层的厚度的话、根本护不住她，她会摔死的。
但是就算是蝙蝠飞镖勾住了她，让她不用直接摔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就停住，她也会因为巨大的惯力作用死去。
区别只是一个是摔死、尸体可能很惨，一个是惯力作用内伤、尸体不会四分五裂罢了。
他凝视向黑发女孩儿，发现之前推测的‘爱丽丝的阅历很浅、没经历过什么风浪’的结论几乎完全正确，从爆/炸开始到现在，一切只过去了几秒，她又没有事前得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凭自己的本能行为救命。
就是之前爆炸发生声，为她抵挡了最致命伤害的那个冰球……后遗症可能是现在后力不济，不然现在、她身上的冰不可能这么少，根本起不了什么保命作用。
蝙蝠侠压低身体，放松缠着蝙蝠车的蝙蝠镖，随着爱丽丝一起坠落下去，在即将抵达地面的时候，他才重新握紧上方的绳索，巨大的惯性让他闷哼一声，腰上的旧伤破裂开来，只凭痛度就可以大致推断出来撕裂的程度有多严重。
最重要的是，蝙蝠制服甚至可以抵挡一部分的子弹，在穿着蝙蝠制服的情况下，他的旧伤都撕裂的如此严重，那么爱丽丝呢？
他收缩下方的绳索，让自己和爱丽丝的距离逐渐缩小，爱丽丝毫无反应。
落到地面上的前几秒，蝙蝠侠抱住了爱丽丝，发现她的胸前全是蓝色的液体，液体的源头是爱丽丝的嘴唇，仿佛源源不断的蓝色液体从她的唇齿间涌出来。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透明的眼泪像是那种蓝色的血液一样、完全不受主人控制地涌出来，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
只来得及茫然地看蝙蝠侠一眼，爱丽丝就闭上了眼睛、身体完全失力地倒在蝙蝠侠的怀里。
那枚沾满了蓝色液体的宝石项链软软地断开，滑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ps：致敬格温之死名场面。
pss：爱丽丝没死，问就随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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