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爱丽丝喵信喵疑。
她确认道：“你真的不愿意和我结婚吗？你居然悔婚, 太过分了！”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爱丽丝一边问着，一边打开系统地图, 去寻找狄克逊码头。
离电视塔有点远。
系统把电视塔和狄克逊码头之间的最短路线标记出来, 大部分都在半空中, 爱丽丝可以踩着藤蔓走过去。
或许是刚才和系统交流的原因, 爱丽丝总感觉蝙蝠侠沉默了一小会儿，才继续开口说话。
当然不是接爱丽丝那句结婚的话题，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
大意就是倒霉的市民们都被小丑关在了狄克逊码头附近, 爱丽丝对哥谭不太熟悉，到时候找人质可能会有些困难。
而且那里还有炸/弹, 虽然他让小丑把炸/弹停止了，但还是希望爱丽丝小心一点。
毕竟小丑是不可信的。
爱丽丝看了看地图上的距离, 开始顺着沿路亮起的指示走。
她沉思着对系统道：“蝙蝠侠是不是发烧了？”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诚然, 爱丽丝到哥谭没多久，和蝙蝠侠也没相处多久, 可是她对蝙蝠侠已经有了初步了解了，起码按照初步了解来说, 蝙蝠侠现在绝对不对劲。
哪怕他压低声音, 冷漠地威胁爱丽丝站在原地不要动、不要再试图扰乱哥谭，都比他温柔地叮嘱爱丽丝、信任爱丽丝来的正常。
当然，‘温柔’和‘信任’都是相对蝙蝠侠以前的行为而言的。
系统回复：[目标‘蝙蝠侠’装备特殊, 暂时检测不到该目标体温。]
爱丽丝叹了一口气：“你太不解风情啦。”
她要问的当然不是蝙蝠侠是不是真的发烧了，而是为什么蝙蝠侠会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古怪得仿佛……
“他变得好像喜欢我一样。”爱丽丝道，她想了想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托马斯，面不改色地修改了一下措辞, “他变得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一样……当然，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小丑女可能会对蝙蝠侠有亿点点意见。
系统稳重道：[检测到目标‘蝙蝠侠’对宿主的爱意值（爱情篇）为：9。]
“……”爱丽丝沉默了一下，“显然不是十分值。”
[是的，满分一百。]系统赞许地承认。
这种赞许，一点也不让人高兴。
爱丽丝兴致缺缺地翻了翻系统显示的地图，随意道：“狄克逊码头接近大桥哎，如果可怜的羔羊们快一步，说不定就可以离开哥谭了……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干脆直接地离开这个世界。”
在哥谭混乱发生之前，人群不会争先恐后地奔向码头和通往哥谭外的大桥，可问题是，哥谭发生混乱的标志就是炸/弹。
那些炸/弹，在一开始就炸/毁了哥谭的主要道路和出入哥谭的各个通道。
哪怕那些人质再快，也不会被那些炸弹波及到，因为在一开始，炸弹的爆炸就是开始的号角声，可是他们会被爆炸后的一系列后续波及到。
比如桥梁没有在那场爆炸中立刻倒塌，而是摇摇欲坠地坚持到了许多人踏上它的时候、再轰然倒下。
而如果他们再慢一步，说不定小丑已经走人，根本不会抓到他们。
但不偏不倚，刚好就是那个时刻，他们遇到了小丑，被小丑抓到了。
这些人质的人数不会太少，分量太轻的话、不值得小丑如此兴师动众……好吧，只是对于蝙蝠侠而言的动静大。
而如果人数太多，小丑控制不住……等等。
爱丽丝突然想起一件事，脚步迟疑了片刻，她犹犹豫豫地问：“呃，从哥谭发生混乱到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
才过去几天而已，系统反问：[没有过去多久……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觉得，小丑会非常贴心地为人质们准备食物或者卫生间吗？”爱丽丝问。
系统：[……]
系统不觉得小丑会如此贴心，并且明白了爱丽丝突然迟疑、犹豫和不情愿的原因。
从爱丽丝的角度来看，哥谭的确才混乱没多久，可是从被抓的那些市民们的角度来看，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久了。
长时间的饥饿状态下，那些人是否活着都不确定，人数多反而是一件不太美妙的事情，这意味着饥饿的人更多。
而人类，在饥饿的时候能做出什么来……
爱丽丝在意的倒不是这个，她想了一下那些人质们可能身处的卫生环境，老老实实地交代道：“我可能和蝙蝠侠真的不合适，蝙蝠侠是义警，如果以后我嫁给他，为了不被他揍，起码得不做坏事、甚至是去做好事，比如现在这样。”
“但是，我不太能接受恶心的事。”
[……你开始成长了。]系统道[在中东基地的时候，你还不会关注这方面，但是现在却会关注了，你已经逐渐地变得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在中东基地的时候，爱丽丝一开始可以毫不在意地穿随手拿过来的外套、里面甚至什么都不穿，也可以随意地坐在车上，在黄沙满天飞的环境下吃东西、喝冰饮。
这些东西还是那三个小弟们轮流喂的，而他们当时的卫生条件……不能要求暴徒们很讲卫生。
快到达哥谭的时候，爱丽丝已经换上了贴身的柔软布料，进入哥谭后就换成了各样的裙子礼服。
现在，她甚至都会嫌弃可能不太卫生的环境了。
真的是在一步步的成长、向人类进化。
系统感动地差点痛哭流涕。
爱丽丝：“……你老父亲的口吻好恶心人。”
“为什么你和蝙蝠侠都突然这么奇怪？”她猫咪怀疑道，“是不是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你和他都开始恶心地‘柔情’起来了？”
系统惨遭痛击，暂时不想说话。
索性，爱丽丝也根本不需要回答，她的注意力又开始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我感觉事情有些奇怪，不只是蝙蝠侠的态度，还有，呃。”爱丽丝想了想，道，“大范围的炸/弹/爆/炸之后，正常的哥谭市民第一反应，就是离开哥谭或者躲藏起来对吧？”
被小丑抓住的那些人，显然是第一种反应。
“可是那些市民们不会在大桥那里停留太久……那里刚刚发生过爆/炸，是比较危险的区域，一旦确认那里无法通行，就会有很多市民撤退，剩下的，就是离得太远、陆续赶过来的其他不知情市民。”
也就是说，小丑想要抓捕足够多的市民，要么在大桥那里留守很久，一撮一撮地抓后期去查看情况的市民，要么在一开始、爆/炸发生没多久后就守在那里，直接抓捕过来查看的大批市民们。
如果是前一种情况，以蝙蝠侠对哥谭的掌控力，哪怕他当时并不在哥谭、也可以得知某地有小丑长期徘徊的情况。
可是爱丽丝没有听到蝙蝠侠这样说过……好吧，可能是蝙蝠侠知道这件事，却压根没有告诉爱丽丝。
根据蝙蝠侠‘怀疑星人’来讲，这种可能性还大的要命。
爱丽丝假装忽略这种可能，强烈怀疑：“我和蝙蝠侠有那么没用吗？按时间，那个时候，小丑应该还在冻伤的情况下！而且他还在阿卡姆精神病院！”
肯定不是她的问题，那么肯定是蝙蝠侠的问题啦！
垃圾病院阿卡姆，罪犯贴心越狱屋！
黑发女孩儿无言地在空中滑翔，‘滑翔’这个词其实非常地贴切，因为她走的根本不是寻常路、而且飞快。
在脚尖点住下一片缠绕着的藤蔓之前，冰霜便会提前而至，把那块地方冻成坚固且滑的暂时道路。
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爱丽丝现在穿的是裙子，因为刚刚‘称霸’过哥谭，所以临时紧急收拾了一下后、勉强可以算得上是盛装打扮。
虽然‘称霸’后无事发生，但是没关系，只要爱丽丝够若无其事，她就没有尴尬、只有美丽。
她最终在狄克逊码头停下来，夜晚的风穿过绿植，拂过她挽起的发、和身上没有被衣服遮住的地区。
爱丽丝暂时停住，她犹犹豫豫地摸着手臂，感觉到自己后背的凉意。
她道：“我感觉这里，呃，不太美妙。”
这是第一次，爱丽丝居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喉咙处抵着一把刀，或者脚下有着一大片足以致命的炸/弹。
总之，她有点坐立难安。
系统把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推出来，列给爱丽丝看。
是那个要求爱丽丝存活下来的任务，只要一打开那个任务，整个哥谭几乎都是红彤彤的危险颜色，仿佛爱丽丝随时可能死掉。
爱丽丝：……行吧。
＊
蝙蝠侠把蝙蝠车停在阿帕罗公园的门口，然后顺手把小丑拖下来，问他：“人质在哪里？”
“人质。”小丑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然后忍俊不禁，“如果被他们知道，你用这种象征着柔弱无力的词汇形容他们……不过他们的确是够低劣柔弱的。”
他的脸上五颜六色，一部分是脸上的色彩、一部分是被揍的。
小丑意有所指道：“豺狼是不可能与柔弱的羔羊们为伍的，哪怕他尽力伪装成柔弱无害的模样，可是迟早有一天、羔羊们都会发现他的本来面目，然后一哄而散地、愤怒辱骂着离开他。”
蝙蝠侠沉默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爱丽丝刚刚高傲而矜持地宣布过哥谭属于自己、并且也用高高在上的可怜语气提到过羔羊这类的比喻，所以小丑一意有所指，他就理解了对方究竟是在说什么。
无非是暗示蝙蝠侠疑似为爱改变，伪装自己去追求小姑娘，太变/态了，居然不打算继续和小丑针锋相对下去、眼里只有彼此了。
……老实说，就算是以前的蝙蝠侠，如果非要说他眼里的唯一是什么，那就是哥谭，总之绝对不是小丑。
他也没有解释自己和爱丽丝的情况，反正是之前是有意扩大通讯频道的声音，让小丑误会的。
阿尔弗雷德在通讯频道里低声道：“布鲁斯少爷，计划b人员已就位。”
计划b人员：布鲁克林的义警夜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