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如人饮水
邑小眉牵着喜乐的手到了楼下,见周舟还在,就走了过去。周舟急忙起身,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她现在要放低姿态,越卑微越好,激发出邑小眉的同情心,让她帮着自己讲话,她就多了一分胜算。 邑小眉终究是个女人,看她的样子,心里一软,她说:“上去吧。”
“可是——”她犹豫,因为这个允许不是邑惊尘亲口说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邑惊尘的同意? 邑小眉说:“是他让你上去的。”
“谢谢姐姐。”
周舟充满感激地说道。 邑小眉说:“别谢我。记得有什么话好好跟他说,不要每次弄得要死要活,动不动拿命威胁人,谁受得了?你们夫妻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他向来吃软不吃硬的。”
“我知道错了。”
周舟低着了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邑小眉看着她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毕竟是邑天天的妈妈,叹了口气,带着喜乐离开了。 到了颜溪的店中,其他人都已经下班,就颜溪一个人还在埋头工作。她正在一个绣架上,绣一幅牡丹。邑小眉记得她出去的时候,还在尝试在缝纫机上绣的,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把绣架搬出来了呢? 她问:“缝纫机上不行?”
颜溪摇头:“面料太薄了,缝纫机走线的时候会把旁边的区域纠起来,整个面料变形,还邹巴巴的,一点都不好看。我想来想去,还得手工绣。”
邑小眉看着那幅牡丹图,微微蹙眉:“这也太费功夫了。我觉得你太讲究了,反正电视上又看不出来。”
颜溪说:“万一有特写,就穿帮了啊。”
喜乐站在颜溪的绣架钱,看着旁边的牡丹图案:“妈妈这是什么花?”
颜溪回答道:“牡丹花。”
“真漂亮!”
喜乐由衷赞叹着。 “当然了,牡丹是花中之王啊!”
“妈妈要把它绣在衣服上吗?”
颜溪点了点头:“对啊。”
“妈妈,我也想把这花绣在我的衣服上。”
颜溪看了看她,笑道:“等妈妈把这些衣服做完了,也给你做一件新衣服,把牡丹绣在你的新衣服上好不好?”
喜乐拍着手:“好!”
邑小眉看着喜乐,忍不住想到了邑天天,脸上就不由得蒙上了一层愁雾:“你说喜乐和天天差不多时间出生的,要论起来天天的生活环境不知道要比喜乐好多少倍,从小我妈整天捧在手心了,要星星不给月亮,可这孩子怎么从小就看着就阴阴郁郁的,自从上次被他妈妈当人质之后,现在更是难见到他笑容了。今天在惊尘的办公室看到他,静悄悄站在一边,看着喜乐和他们开玩笑,羡慕有失落的样子,怪让人心疼的。喜乐却完全相反,大大咧咧,一副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的样子。两人的性格反差也太大了!”
颜溪抬头看着邑小眉:“今天喜乐去惊喜了?”
邑小眉点了点头:“我去晚了,她正好和天天在一起,盛砚去接的,就把俩个小家伙一起接回去了。”
喜乐在边上说:“在干爹那里还看到天天妈妈了,天天见到他妈妈可害怕了,都躲到我身后了。”
颜溪笑道:“你能保护天天?”
喜乐点了点头,学着刚刚在惊溪大楼里的样子,张开双臂:“我就这样,说阿姨你别过来。”
邑小眉笑道:“你看看,她胆子就比天天大。”
颜溪说:“天天是被吓到了。邑惊尘没给他找个心理师,给孩子好好疏导疏导,孩子还这么小,落下心理阴影就不好了。”
邑小眉说:“找了啊,带着去了上海bj,请了最有名的专家。通过治疗好些了,要不然也不敢让他去幼儿园啊。不过幼儿园的老师反映,在幼儿园和以前也不大一样了,除了和喜乐、金球还合得来,和其他小朋友几乎玩不到一起。”
唯一捧着作业从里间出来,听到邑小眉和颜溪的谈话,忍不住说:“我看天天是落下病根了,身体上的毛病还好治,心里上的毛病可难办了。”
邑小眉瞥了女儿一眼:“怎么哪都有你,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是啊,你们大人说话我们小孩连插嘴的份都没有,可最后受伤害的却是我们小孩子。”
唯一将作业放到颜溪面前,“颜溪阿姨,全都做完了。”
“这么快?”
颜溪放开她的作业本,开始帮她检查作业。 邑小眉说:“今天在惊喜看到周舟,看她的样子是想和惊尘讲和,可惊尘铁了心要离婚。我看天天实在可怜,劝了两句。”
唯一一听,一拍脑门:“我的妈呀,你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样一个妈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邑天天要真落下心理毛病,就是她这个当妈的害的。你还撮合他们,实在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劝和不劝离也要分人不是?”
邑小眉被女儿责怪了,脸上挂不住,强辩道:“不管怎么说,那是他亲妈。她已经知道错了,给人一个改过的机会,怎么了?”
唯一冷笑:“就她,能知道错了?哪次不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装可怜博同情?等着瞧吧,只要舅舅答应不离婚,狐狸尾巴马上露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邑小眉看着女儿,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反正让她感觉怪怪的,就觉得凭她和马巨源生不出这样的女儿来。 颜溪批好了作业,把作业本还给了唯一:“有几道题错了,去订正一下。我在书上又勾了几道题,你好好复习一下。”
邑小眉等女儿走了,才小声说道:“你说这丫头怎么会是我女儿呢?会不会出生的时候抱错了?”
颜溪笑道:“我看你是韩剧看多了。”
“那你说,我今天的事情做错了?”
邑小眉皱紧眉头,“你说句实话,你对惊尘和周舟的婚姻是什么看法?希望他们是聚还是离?”
颜溪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各人的婚姻要聚要散,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旁人说不上来的。我更不能说了,无论我说什么,被别人听到了都是别有用心。所以关于他们的事情,你还是不要在我这里说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