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盖棺定论
“于爱卿。msanguwu”坐在上位的皇帝威严开口,“如今丞相的态度都已经放在这了,你怎么看?”
于兆和哪里知道坑害自己的到底是谁?
他在京都纵横这么多年,很少有会明面上得罪的人。
但是最近却不屡屡受挫,先是于兆风好好的读着书,莫名其妙冲撞了皇上放在山上的暗卫,再是找个江丞背锅,结果却撞到了苗疆那边人的头上,导致于绥宁重伤,相娇娇出走,如今更是直接连累到了自己。
他不信这其中无人谋划。
可做这些,毁掉他,会是谁呢?
于兆和的目光忽然落在站在相老爷子身侧的孟萧潇身上,顾左右而言他,“微臣说话之前,想知道孟姑娘何故出现在这里?”
在场的人,要么是皇帝亲卫。
相家父女。
还有于老太太,这都是地位至高无上的人。
孟萧潇出现在这,就显得格格不入,能让于兆和想到的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一切都跟她相关。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于兆和觉得一切都通透了。
这些事情里的一切好像都跟她有关,那晚那个所谓的苗疆少女看不清眉目,但是会冒死救出江丞的人,未必真的是苗疆那边来的。
还有之前,孟萧潇把相娇娇以各种理由藏在家里,却不肯践行承诺来给于绥宁治病的事。
加上后来相娇娇忽然就想要跟自己和离这样反叛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相娇娇自己的主意,更像是被怂恿。
一切串联起来,于兆和冷眼道,“之前孟姑娘和我夫人并无交集,忽然就情同姐妹,未免可疑了点,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对您有什么好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没嫁进摄政王府,就开始给摄政王拉拢人脉了呢!”
这话虽然没有切实证据,但是连消带打,处处都在说凤御临欲通过离间他与相府,从而让凤御临上位。
不得不说,于兆和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确实也不是偶然。
他最是知道,有些事,不需要有根据,帝王之心,一旦有了疑虑,疑虑只会越来越深。
皇帝的目光陡然转到了孟萧潇身上,眉眼深沉起来。
一个让两个皇子争抢,摄政王凤御临不惜用先帝留下来的暗卫作为交换的女子,他原本就觉得,是个祸水。
如今却不想,跟相府又有了交集。
怎能不让人生疑?
相老冷笑出声,“侯爷倒不必顾左右而言他。娇娇和潇潇交好,远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不过是因为家内夫人受了潇潇救命之恩,醒来时神志不清,把潇潇错认成了犬子相周一个义弟。当初老夫想收这个义子,是让圣上过目的,只是这孩子还没进门,就因为相周出事,客死他乡。”
皇帝眉头一松,提到相周,自然有一股愧疚在,顺其自然道,“确实有这么回事。那孩子叫……萧什么?”
相老爷子看了孟萧潇一眼。
孟萧潇走到人前,端正跪下,“我表兄萧关,是我姨母流落在外的次子。”
孟萧潇的母亲,是秦氏。
当时名满天下,却一朝销声匿迹的秦氏。
孟萧潇不确定皇帝是否记得这个,解释了一句,“秦氏一案,还是皇上给翻的案。我们不胜感激。”
即便没有后续,也没啥补偿,被冤枉的,死去的,回不来,但现在都不是跟皇帝长对台戏的时候。
孟萧潇一句话,倒是提点了皇帝,“是,原以为秦家后继无人,没想到还出了一个这样杰出的女儿。”
相老道,“是以,内人才会认错。您也知道,内人因为犬子过世,久病不起,若这个姑娘能让她有一点点生念,老夫是断然不会放弃的。所以老夫擅自做主,把潇潇认作义女,本来是想趁着这次赏花宴,有圣上亲自认定,却不想出了这档子事,平白辱没了门风,如今可还说不好到底是不是咱们高攀了潇潇的清白门楣。”
“毕竟,潇潇师从神医谷。至于跟摄政王的婚事,小侯爷也颇有些断章取义。摄政王是摄政王,那也是老夫的学生,六皇子乃至太子,老夫也是教导过的!甚至……”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是皇帝明白。
即便是皇帝,当初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的时候,也受了老丞相诸多照拂。
所以在上位之后,依旧念念不忘。
因为明确知道,相老忠君爱国,忠的是东陵,爱的是东陵,谁坐在这个位置,他都不会有偏颇。
相老爷子义正严词道,“潇潇护着娇娇,是对老夫的尊重,侯爷既然说有问题,那今日在坐的各位是否都是另有所图?是老夫请来,专门看你笑话的?老夫是怕这张老脸,丢的还不够吗?”
说到这里,相娇娇双膝一跪,眼泪恰到好处地落下,“于兆和,我与你夫妻一场,你苟且自己妹妹就算了,还妄想往我娘家身上泼脏水!是觉得我软弱可欺?还是觉得自己辱没了当朝郡主无罪?”
“娇娇!”于老太太见相娇娇竟然把话题往于绥宁身上引,愤愤地点了一下拐杖,警告意味浓郁。
于家经营至今才有了如今的名声,若是毁在一个女人手上,那可真是笑话!
“事情尚未盖棺定论!还是要多听多看,娇娇和兆和都是老身看着长大的,感情是好了些,但是都懂事体贴,万不会做出这样为被人伦的事情,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于老太太颤巍巍起身也要给皇帝跪下。
苦肉计,谁不会!
见这一家子撕成这样,各有各的苦楚,皇帝眉心的一点疑虑,瞬间烟消云散,皱眉道,“那就让于爱卿好好解释,到底是有人陷害,还是自甘堕落!把相府的喜事闹成这样,总不是一句有误会就能糊弄的。来人,去把绥宁郡主请上来。”
一听请于绥宁,于老太太面色一变,下意识看向于兆和。
于兆和给了对方一个安慰的眼神。
于绥宁那边,他早就安顿好了,根本就不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