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不为瓦全
可眼下,相娇娇根本不肯回家,他就是想谋算也没办法。czyefang
想到这里,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相娇娇这辈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于家,和离,那是不可能的。
她以为自己好似拿捏了于家,以为相府如今恢复了从前的荣光,她就能为所欲为。
想得美!
若是闹大了,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想到这里,于兆和反而坦然下来,把清单丢给管家,“去本候的小库房里,典当一些东西,把这钱给江丞那边送过去。记住,典当要背着人,送钱要当着人面。”
于兆和的小库房,是于家历代老侯爷传下来的,据说里面奇珍异宝无数,但是如果不是遇到生死攸关的事情,基本不会开放。
如今,却是为了买这些没用却又奢侈的东西,开了小库房。
管家一阵肉痛,很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都化成叹息。
他从前是老侯爷身边伺候,看着小侯爷长大,原本虽然不闻名遐迩,但是日子过的尚且还算富足的侯府,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外强中干的样子。
于兆和把钥匙丢给管家,压低了声音又提点了一句,“对了!不要让郡主知道了。”
“是。”管家领了东西下去。
于兆和又去了一趟相娇娇的院子,想要看看相娇娇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毕竟她走的时候时间仓促,那么多的嫁妆肯定是带不走的。说不定还会和他一样,有一个独立的小库房,里面放奇珍异宝,关键时刻救命用。
他或许是被这三百万刺激到,也或许是心思压根不在四周,更是觉得在自己家里没有什么好防备,一路胡思乱想去了相娇娇的院子,竟然没有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路跟着自己,见他进了相娇娇的院子,那身影顿时就顿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什么也看不见,就没事儿人一样的离开了。
很快,于绥宁躺在自己院子里的床上,正为了自己这一身的伤疤会不会留下疤痕的时候,丫鬟从外头匆匆赶来,瞧见于绥宁赶忙就跪下了,“郡主,侯爷去了夫人的院子里。”
于绥宁楞了一下,疑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好端端的,他去她屋里干什么?”
那个女人都已经离开家里了,为什么还是阴魂不散。
盯着于兆和一路的丫鬟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听到的话跟于绥宁说了一遍。
只是刚才因为有管家在,所以隔得远,听得不是很真切,只隐隐知道于兆和买了跟相府那边一样的东西,花费了不少钱。今天又去了相府找相娇娇。
结果人没带回来,倒是带回来一堆东西,甚至为了这些东西,不惜开了自己的小仓库。
现在更是直接往相娇娇的住处去了。
丫鬟越说心里越是没底,“侯爷从前最看不上的就是夫人,如今怎么好像离了夫人不行似的,相府那边要的东西他也弄了原样的回来,莫不是要睹物思人吧。”
众人都知道,于家的小仓库是什么样的存在。
即便是于绥宁脸上身上伤成这样,于兆和也没动过小仓库里一分一毫。
如今为了相娇娇,却是什么钱都肯花了,加上外头传闻说如今相老爷子出山,相家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相娇娇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这对从前的于绥宁或许没什么威胁,可如今的于绥宁……
丫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视线不经意看了一眼如今的于绥宁。
一张脸已经被毁了,头发因为是被烧秃的,长的格外的缓慢不说,头皮上有些起了燎泡的地方受了损伤,连头发都不长了。
原本一头秀发,如今这里一块那里一块,远远看去,像是斑秃了一样。
除了这些,还有身上,脖子里头,都是伤。
原本好歹算是个美人儿,即便是骄横也是好看生动的。
如今却像是个在阴沟里阴暗爬行的恶鬼,越丑陋,脾气越差,脾气越差,越显得面容狰狞。
仔细一盘算,从前于兆和几乎跟于绥宁黏在一起,但是自从于绥宁受伤回来以后,除了最开始病重的时候来过一两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不过好在各地的名医和流水一样的药材演员不断地往院子里送,没有人怀疑于兆和对于绥宁的感情。
可现在跟相娇娇这么一对比,就有点高低立现的意思了。
丫鬟跟了于绥宁许久,从心底心疼她。
她如今这样,怕是好不了了,摄政王府是不要想了,若是再失去了于兆和的宠爱,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于绥宁显然也知道这点,原本就疤痕狰狞地脸上一阵苍白,怒气随着委屈和不甘一点一点累积,最后终于忍不住,她站起身,猛地把桌上堆着的瓶瓶罐罐统统都扫到了地上!
“相娇娇这个贱人!”于绥宁颤巍巍地骂了一句,“她要走就走的干净一点,要死就死的干脆一点!打着给我求医的幌子出去,吊着哥哥不肯松手,真是好算计!”
还有于兆和。
只要想到他,于绥宁的心里就一呢后呢的发闷发疼,最后讥讽地勾了勾唇角,“可笑,花钱买这些东西哄相娇娇开心,我想要个驻颜膏都弄不到。”
到底是弄不到还是压根就不想弄?
如今是觉得她丑了,拿不出手了,也没了价值,就想一脚把她踹开是吧?
于绥宁笑着笑着,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掉下来,落在脸上斑驳的伤口上,尖锐的刺痛一次次袭来。
丫鬟不忍,宽慰她道,“或许侯爷有自己的苦衷,二少如今毕竟还在别人手里拿捏着呢。他或许只是想利用相家,把小少爷救出来。而且,侯爷从小就最疼您了,怎么可能真的对您不管不顾?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您还是跟侯爷问问清楚。”
于绥宁也是这么想的,这日子她一天都不能糊涂过下去。
她在襁褓里就被抱进侯府,是如今的日子都是自己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