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大战中的疑问
这次的战争，墨婷请求带队。
杨宇本想拒绝，但李乾在其中以自己作保，终是给墨婷换来了这次机会。
临出城前，墨婷来城墙上见了一次李乾。因为为墨婷作保，杨宇要求他跟在自己身边，若墨婷有异动，他会亲自斩下李乾的头颅。
“谢谢。”墨婷沉默许久，终于对着他鞠了个躬，随即开口说道，“谢谢你帮我。我没什么可以谢谢你的，唯有这个。”墨婷拿出一柄长剑，是她前往某个秘境之时得来的，虽不如湮月，但也算得上是神兵利器了。
“不用不用。”李乾赶紧摆手，“大师姐若能大胜归来，于我来说，便是对我最大的谢礼了。”李乾粲然一笑。
墨婷看着他的笑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什么……”墨婷呢喃出声。
“师姐？”李乾疑惑的看向墨婷，很好奇她说了些什么。
“我想问，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宗门应该有发下来仙……”
“大师姐！”李乾打断她的话，随后握住墨婷的肩膀，“师姐，你看着我。”
墨婷抬头看去，刚好和李乾的眼神对视了，那是一双宛若黑夜的眼睛，里面仿佛有着整个星空，还有……信任和仰慕。
“师姐或许忘了，但是，我见过师姐的。”李乾对着墨婷笑道，“那时候我和师姐一起参加当初的大比，那人使阴招，想要废了我的修为。是师姐救下了我。”
墨婷一愣，她突然将这张俩和当时的那个小豆丁放在了一起，瞬间哑然，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你……原来，是你啊。”墨婷道。
“嗯。”李乾点了点头，“我到现在还记得师姐站在我面前维护我的场景。在那之后，我以你为目标，回去之后努力修炼啦。然后就来到这里。”李乾的眼睛亮亮的，眼里的信任让墨婷一时之间有点瑟缩，她突然不敢出这座城了。她怕有些人会因她而死亡，而……破碎。
“所以师姐！我相信你，我们一直都相信你！”李乾很是严肃的说道，“我不知道师姐你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师姐你想干什么，但不管怎么样，我，或许不只是我，我们所有人，都相信师姐！”李乾放开了墨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笑容阳光且温暖，和之前的他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因为，你可是我们的师姐啊！”
话音落下，集结的号角声响起，李乾将墨婷送至城门，跟着墨婷的小队长牵着一匹威风凛凛的黑色骏马，它的毛发还隐隐带着蓝色的光芒。
“这是追风。”李乾给墨婷介绍道，“是钦天宗的马。”李乾看向墨婷，“是会给人带来好运的马！”
催人出征的号角愈发响亮，跟着李乾一同而来的士兵来到他身边，催他离去。但他丝毫不肯走。
许久之后，墨婷翻身上马。追风很乖，在墨婷上马后长啸一声，随后带着她走到乐乐队伍的前方。
“嘿，，小师弟。”墨婷看着开始走上城楼的李乾，看着身后的队伍，又想到了自己的师尊，沈洵，还有孟芷兰，以及许许多多的好友前辈，她突然觉得心中生出了几分豪气，还有无限的勇气。
听到声音的李乾回头，眼中带着希冀和疑惑。
“你和前辈们就在城墙上看着吧。”墨婷大喊道，“我！我的战友们，会为你们带来胜利的！带来辉煌的胜利！”墨婷大声说道。
身后的队伍传来欢呼，修者们都在大喊着胜利。城门大开后，墨婷和追风率先冲了出去，身后的士兵和修者紧随其后。
“那我便在此等着我们师姐，凯旋而归了！”
墨婷率军出城，来到战场前，刚好和唐玉席对上。
“许久未见啦。”墨婷对着唐玉席露出一个笑容，在唐玉席一脸茫然的眼神中，借着追风，手拿湮月直直的朝他刺去。
见她的动作，唐玉席脸色一冷，随后身后拿出一把长戟，挡住了墨婷的攻击。
两名主帅打在了一起，但他们身后的修者和士兵却好像没见到一般，就这么站在原地，表情坚定。但仔细看去，却见他们眼睛无神，仿佛并没有见到墨婷和唐玉席缠斗在一起的场景。
“你在干什么！”唐玉席简直要被气死了。
“如你所见啊。”墨婷借力将唐玉席从马上攻下，随后也落在了地上，对着还在愣怔中的唐玉席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在……杀你啊！”
下一刻，双方的修者和士兵仿佛回神一般，他们大喊着冲向对方，瞬间，原本寂静到只有风沙声的战场之上迎来了杀喊声，各种奇奇怪怪的招式，还有爆炸声，乐声在此刻出现于城门之前，让身后的众位将军皆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原来……还可以直接打的吗？”有人发出一个疑问。
“为何不能？”李乾倒是觉得正常，“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天下战争，以快取胜不在少数，师姐这先人而行的举动……真是给吾辈长脸啊！”李乾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杨宇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他看着已经混战在一起的双方，突然开始疑惑之前的战场之上，他们到底是如何打仗的。
“似乎……更像是比试？”杨宇喃喃出声，眼睛虽然在盯着战场方向，但却在微微出神。
“嗯，有缺口了。”战场之上，墨婷正和唐玉席有来有回，突然脑海之中传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自于沈洵。
墨婷将唐玉席的攻击挡了回去，嘴角的笑容带了几分真实。
“你的傀儡和真正的唐玉席相比，差的远了。”墨婷借力用湮月给一旁的弟子挡下一次攻击。
“大家！离开交战的吗魔修，往后退！”墨婷用灵力一句话。众位修者听到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随后，黑色的寒冰自地下生出，朝着唐玉席和那群魔修的方向而去。
“墨婷！”唐玉席惊呼出声，“竟然是你！”对于在这里碰到她，这个唐玉席似乎也很是震惊。然而还没等他说出个什么，寒冰便朝着他们而来，虽然紧急退后躲避，但许多魔修还是被伤到了。连带着唐玉席。
“离开这里！回去！”唐玉席握着流血不止的右手，朝着身后的魔修大吼道。那些人如蒙大赦，也没管自己的主帅，只是自顾自的溃逃。
台上的杨宇一脸震惊，“这么简单？这么简单就退兵了？”杨宇显然不可置信。
这也不怪他们震惊，在此之前，没有一次的战争是能够少于一年的，而现在，不过短短几天，那唐玉席，或者说无双做的傀儡，就这么带着那些魔修溃逃离开。
“追吗，主将？”有人带着追风来见墨婷，脸上是和杨宇如出一辙的震惊，以及迷茫。
“不用。”墨婷接过追风的缰绳，轻轻摇了摇头，“先回去吧。”看着魔修已经消失在前方，墨婷说道。
于是，一场仿若乌龙般的战争就这么以一种诡异的情况收场了。
“不愧是咱们师姐！”李乾是最先出现在城墙下墨婷身边的人，他的笑容真挚，语气欢快，对于墨婷此次退敌，很是骄傲。
但墨婷却是轻轻摇了摇头，看向身后跟着一起来的杨宇和诸位将军。
“他们最多一天，便会卷土重来。”墨婷看着还未完全从楼梯上下来的杨宇和诸位将军，抬起头，一脸凝重的道，“下一次，或许是那位无双亲自带兵了。”
杨宇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再往下走。
“这是怎么回事，墨婷？”杨宇问她，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发生的一切太快了。它们让我觉得很奇怪，但具体哪里，我说不出来。”杨宇有些迷茫，墨婷的身影也开始慢慢模糊，最后变成了黎渊的样子。
这和那一次，黎渊一人退敌给他的感觉一样——太奇怪了。
“注意到了吗？”墨婷轻笑出声，但这句话除了在她身边的李乾，没有人听到了。
“师姐？”李乾诧异的转头，一脸疑惑的看向墨婷。
“杨将军。”墨婷突然大声说道，“还有诸位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宇和其他将军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众人一同来到了杨宇的营帐，其中也包括在路上“偶然”遇到的男扮女装沈洵。
杨帅的营帐是主帅营帐，在他的营帐之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卷轴，还有几张矮小的桌子。桌子之上，是投影出来的周边地形。
“我想知道三个月前的那场对战，我们为何而输。”一来到营帐，墨婷便率先开口。
“三个月前的对战？”杨帅和众人的大脑空白了一下，随后，有关于三个月前那场大战的记忆突然凭空出现，充斥着他们的大脑。
“方欣，轻敌，被唐玉席暗算……损失惨重。”杨宇突然开始不受控制的说道。
听到此话的众人也看向杨宇口中的方欣，那是一位长相儒雅的男子，在听到杨宇话时愣怔了一下，随后面色一变，当场跪了下来，“是我的错！在下愿为那些士兵赎罪！”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瞬间苍白。脑海之中，关于那场战争的记忆不似作假，但有关于另外一件事的记忆却在此刻和这份记忆产生了冲突。众人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和纠结之中。
在这种情况之下，墨婷对着沈洵使了个脸色。沈洵了然，随后，魔力从他身上泄出，转眼便和墨婷的灵力纠缠到了一起。再然后，墨婷将几张符咒贴在营帐的四角，一股清新的花香突然出现，让众人的大脑清明了许多。
“师姐？”李乾苍白着一张脸，“为何……为何我的记忆，不一样了？”他看向墨婷，眼神悲伤，似乎很是难过。
闻听此言的沈洵淡淡的呵了一声，“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你的记忆被人篡改了。”沈洵道。
“也就是说，我们的记忆也一起被篡改了，对吗？”杨宇一脸凝重的看向墨婷和沈洵。
“是的。”墨婷点头。
“是谁？拥有此能力的，到底是谁？”方欣开口问道，脸色痛苦。
“是……祂。”沈洵淡淡说道。
“他？”众人懵了，“他，又是谁？”
“是我们惹不起的存在，对吗？”杨宇看向墨婷，“而且那人，掌管着整个修真界的村灭，是吗？”杨宇的声音突然加重，到了最后竟然有些哽咽。
墨婷凝重的点了点头。
“那这场战争，有没有一个结局？若是有的话，结局如何？天下百姓如何？天下修者如何？我们的修真界，又该如何。”杨宇红着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墨婷尝试着去回想自己的前世，回想那本书的内容，但是脑海中的模糊的记忆却是让她苦涩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杨宇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良久，他才再次开口问道:“所以在此之前的战争，我们并没有真正的打起来，只是记忆之中有个这样的过程存在，对吗？”杨宇问墨婷。
墨婷轻轻摇了摇头，“或许。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有人问她。
“你们，我们，都被那个至高的存在控制住，一步步的按照他的要求来执行下去。”墨婷的声音冷硬，也让听着的众人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的话，便也解释的通了。”杨宇呢喃出声。
墨婷和沈洵看向杨宇，他好像遭遇了些什么，也知道了些什么。或许，该找个机会好好和他聊聊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李乾看向墨婷，问道。“继续战争，还是说离开这里。但若是我们离开，那些人又真的进攻怎么办？但若是不离开，又被那人控制……”
一时之间，营帐中充斥着沉默。
“留下来，但要记得这件事。”杨宇抬起头，眼睛很亮。
“我们需要记住这些事情，必须记住。”杨宇看向众人，“在这里被控制，就代表着整个修真界，或者说全部区域，包括上界和下界，都一直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中。”杨宇眼神坚定。“我们，必须逃离他。”
“又或者，推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