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故事的起因。
黑龙恨恨的看着突然横插一脚进来的花斑蛇,想要就此离去,却又不舍的看着殿内那具欲求渴望的躯体。
见黑龙欲走不走,左右纠结的模样,花斑蛇漫不经心的高声提醒了一句:“喂,这会已经快四点钟了,再过上一会儿等鱼肚白翻上来,你可就想走都难了。”
黑龙不甘心的大吼一声,抡起尾巴饱含愤怒的抽在三清殿外围的护罩上面,直砸的大殿颤抖不已,积年经久的灰尘被顺着抖动的缝隙掉落出来。
花斑蛇百无聊赖的看着殿外发疯似的胡乱敲砸的黑龙,语气漫不经心的让殿内有些躁动的人们重新安静下来:“不用急,他进不来的,要是能进来,何必要你们把人送出去呢,你们以为三清的护法阵这么脆弱的么。”
殿内道士们面面相觑(qu)的不知这句话是真是假。
花斑蛇被这些道士们的神情搞愣了一下,在确认了他们确实不不知道之后,眼神无语的摇了摇头:“哎呀,小门派就是小门派,这一类的基础传承居然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一支法脉是怎么一代一代往下传的。”
观主闻言脸色臊红的讷讷不知言语。
…
黑龙似乎是打累了,他贪婪、怨恨的望大殿内那具诱人的躯体,但却又无可奈何垂涎不得,欲走不走的徘徊不定。
在远处天空与大地的交接处露出一带鱼肚白光,再往上是被光芒照耀出的湛蓝天空,而意图遮掩住天空的云层突然有了一丝将要破碎的痕迹。
花斑蛇一脸嗤笑的抬起了高昂的头颅,望着窘相将出的黑龙,戏谑的张开血口,弓起身子做出一副被想要进攻的姿态。
黑龙见闻此状,立刻被吓到魂飞魄散的驱驰着云层朝着背离太阳的方向远远逃去。
花斑蛇看着黑龙狼狈逃离的模样,口气揶揄的将观主嘲笑的满脸羞红:“你看,妖魔就是妖魔,永远只是在背地里吓唬吓唬人。
话说你们几个道士也修道这么些年了,怎么感觉你们身上的道法全修到娘肚子里去了。”
…
揶揄时间,花斑蛇的耳边又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熟悉:“小花,我现在安全了么。”
花斑蛇转头望去,只一瞬间便游到了刘雪婧的身旁,缠绕住她的身体,两个脑袋温柔的蹭到了一块:“小傻瓜,有我在身旁的时候,你哪回受过伤了。”
…
“那个,小花…………。”一名道士脚步胆怯的一边伸手指了指殿外,一边慢慢的踱步挪动。
“叫花姐。”花斑蛇一尾巴抽了过去,直接将墙壁上砸出了一个凹陷,语气阴冷而又霸道。
“别这么凶。”刘雪婧伸手温柔的抚摸着花斑蛇的脑袋。
“嗯,好。”花斑蛇也声音柔和的做出回应。
“哎,小花,那些人为什么要来找我,我身上是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么。”刘雪婧声音带有一丝不解的委屈。
“怎么说呢。”花斑蛇眼角的余光看到跪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畏惧不前的道士们,语气尽量稍微平和了下去:“都走吧,别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晃悠,看着就烦人。”
三清殿上的道士们如闻大赦的纷纷匆忙逃离。
花斑蛇看着这些人匆忙离去的身影,再转头看向了枣晓姝:“你招人稀罕的原因就源自于你的体质有一点特殊,而其中的因果则与这位因人间信仰祭奉出来的神灵有关。”
刘雪婧一点震惊,再加上一点不解:“和他有关系!?”
随后再又瞪大了眼睛:“他……他是神!”
花斑蛇看向枣晓姝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让他来说吧,毕竟你俩才是真正的当事人。”
枣晓姝沉默了一会,眼睛里饱含了对曾经过往的回忆:“自从最开始的那户读书人家没落之后,又过了许多年份,我待的那户院子也换了好几户人家。
每次回想起那段时光,总觉得人生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斯人故去,沧海桑田。
我后来读到过一首诗,觉得非常的贴切:‘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那我们之间的故事又是怎么开启的呢?”刘雪婧眼睛里闪过亮光,看得出来她对这段故事感兴趣。
“故事的开端缘起于一场灾荒,在那个年代里,大家为了活命就都往外地跑去逃荒。
可年轻壮实的人倒是能走的远远的,但还有许多体力不支的老弱病残就只能待在原地等死。
见到此景时,我于心不忍,便背离了四季法则,靠着自己多年积蓄下来的天地精华,强行结出了果子,虽不能填饱肚子,但好歹能够续命。
就这样我帮助那些灾民勉强度过了灾年,但自己也因此元气大伤,不得不陷入了休眠。”
“那后来呢?”刘雪婧似乎是被枣晓姝的情绪感染到了,又可能是前世宿忆在冥冥之中还能给她带来一点感同身受。
枣晓姝回忆思索着,感慨万千:“再后来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记得在我沉睡时,时常有许多说不出道不明的能量往我的身躯里面灌输,修复我的身体。
一直等到后面人们对我的寄思越来越多,多到我可以使用法力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些力量就是人们对我寄托的信仰。”
刘雪婧问起了她最感兴趣的一个问题:“那你的名字又是怎么来的。”
“我的名字么。”枣晓姝突然笑了起来,看的出他很开心,眼里也是满满的温柔:“这名字就是当初你给我取的呀。”
“我,我吗?”刘雪婧指着自己满脸的震惊与不解,还有一点点好奇。
“我最初苏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听到有一个小女孩总是在我的身边嬉耍玩闹,时常将我作为倾诉的对象,说起那些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向我倾诉,并且喊我叫大枣树的时候,我做出了回应,
把她吓的屁滚尿流的跑,一溜烟跑进了宿老家里。”说到此时枣晓姝突然笑了起了,笑容看起来很温馨,有回忆的温暖。
枣晓姝继续说着:“也因为这件事的缘故,宿老就让她专门司职与我沟通祈福的事情。
只是对于一个小孩来讲,她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
后来有一天我问她讨个名字,而她呢,也正好识了几个字,就卖弄了一下文采,帮我起了现在这个名字。
倒是那帮宿老听到她帮我起了这个名字后,一个个急得火上冒油的。”
说到最后一句时枣晓姝脸上露出开心、好玩的笑容。
刘雪婧想起来什么,手掌心里有灵力在缓缓聚集:“那我记忆中的那些术法也是你前世教我的么?”
枣晓姝点了点头:“嗯,有部分是我教的,之前我们一共经历过了六世,有几世你要么作为我庙里的庙祝,要么就是修行的修士,而且入了地府,为了保存记忆,还会修鬼仙,你会有关于术法的宿忆便再正常不过了。
但我从未想过,那些其他宿忆被你丢失之后,我曾教过你的那几招术法你依旧还能记着。”
花斑蛇将头搁到了刘雪婧的肩膀上:“那她的这一身法力也是你教给她的?我从未听过法力还能宿存功能的。”
枣晓姝摇了摇头否认道:“法力的宿存能力我从来没有教过,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关于这方面的术法。”
说完后又转头一想,面露思索的想到了一种推测:“或许她在第六世的时候,做出了某些尝试,让她在投胎转世的时候保留住了自己的法力与部分宿忆,只是这些东西让她付出了点代价。”
“目前也只有这个解释了。”花斑蛇跟着思索了一会儿,但也想不出其他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了。
“那那些人想要抓我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刘雪婧关心的问起这次事件最核心的问题。
枣晓姝也同意疑惑的摇了摇头:“具体原因只有问到它们自己才能知道了,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夺舍。”
“夺舍?”刘雪婧疑惑不解的语气迷茫不已。
枣晓姝解释说道:“因为你自己本身就存有法力,在某种意义上你已经处于或者度过了筑基阶段了。
虽然筑基本身并不难,甚至有百日筑基的说法,但问题筑基该如何入门才是它真正的难点。
因为个人的体质原因,每个人的筑基方式是不一样,虽然内在核心都是相同,但每个人的表现形式可谓是千差万别,所以被筑基挡住门路的修士至少先被剔除掉六成以上,这还是相对乐观的保守数字。”
但紧接着花斑蛇便摇头指出了不合理的地方:“可废了这么大的精力就为了夺舍一个刚刚筑基的小鬼!
要是那猴子我多少还能理解,但那只自称龙王的家伙,…………”花斑蛇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显然非常明显了。
枣晓姝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所以说,它们的想法只有它们自己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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