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抓住机会
“商大会？那是什么？”李欣然挑了挑眉，总觉得这个词有些熟悉。
傅清风早就打听好了：“商大会是杨洛城三年一度的盛会，每到这个时候，全国各地的大商户都会来到杨洛城参加会议，他们会在这个大会上，凭借三年的利润评出第一商户，并且在第一商户里面，选出会长，一般来说都会是当家家主担任，如果有人格外出色，甚至可能会出现家主输给族人的情况，这个时候，那个家主所在的家族，可能就要考虑换家主的情况了。”
“哦～”听了傅清风的话，李欣然恍然大悟，想起了在哪听到过这个词，“赵家那个掌柜，对黎明远说过，他这么坑自己，他和赵家都不会在商大会上支持黎明远，反而回去选择支持黎明朝。所以，这次的第一商户，是黎家？”李欣然挑眉问道。
傅清风颔首：“过往会长，都是黎明朝。”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第一届商大会开始的时候。”
“商大会是黎明朝开的？”
“是，”傅清风点了点头，“就在十五年前。”
李欣然手中的扇子轻轻点了点脑袋：“杨洛城的香料生意什么时候开始的？”
“先帝之前，杨洛城的香料，便已经响彻了大江南北。”
傅清风沉声道。
李欣然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也就是说，他们商户的崛起，就是在近十五年前开始的，那也就是说，那些土地，已经种了十五年的香料！”说着，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愍帝误国啊！”
她恨恨道：“怪不得圣上登基之后，粮仓里面的粮食都快到底了！昏君误国，商人误农啊！”
“将军，黎小姐求见。”萧然报告道。
李欣然微微差异，不知道这个时候黎若若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但她转头看了一眼傅清风，抬了抬下巴：“请她进来吧。”
黎若若站在驿站外面，手中的手绢攥得不成模样，她不知道这一步走的对不对，但她的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前两天晚上，母亲许氏跟她说的话。
母亲是父亲的原配嫡妻，一直是杨洛城人人羡慕和钦慕的对象。许氏温柔，知性，宽容，大方，宽容。相夫教子，操持内务，侍奉公婆，没人能挑的出一点错。
她一直以为，母亲非常自得于自己的身份和操守，直到前两天，父亲将她叫到书房后，一切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她从书房离开后，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无助，她请求求见母亲，被告知母亲出门去交际了，她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但当天晚上，许氏便让人将她叫道了自己的房间里。
那天晚上，母亲的房间里格外的明亮，照得她眼瞳中闪闪发光，好像蕴藏着天上得星星一般。
在黎若若行礼之后，许氏便将所有仆从都赶了出去，只有许氏的奶嬷嬷守在门口，防止有人偷听。
“母，母亲？”黎若若有些讶异，许氏却温柔而有些许欢快得对黎若若说道：“若若，坐。”
在黎若若坐下之后，许氏凑了过来，有些期待得问道：“你爹爹，让你进书房了？”
黎若若点了点头：“娘亲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去，我……”
“不！”许氏激动得打断了她，“你应当去，应当去，若若，你不止应当去，还应当争取到下一次也去得机会！”
许氏激动得捧起了她的脸：“若若，这是一个信号，也是一个希望！”许氏得眼睛亮晶晶的，比起天上的星星，更像身边烛火上燃烧的火焰。
活力，灼热，熊熊燃烧。
“若若，娘的若若。”许氏慈爱的抚摸着黎若若的头，双眼弯起，带笑的眼睛里，有点点的泪光闪烁。
许氏一直对她的孩子很好，但那都是在培养黎家子女，可是在这一刻，黎若若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真正成为了许氏挂在心底的，许氏的子女。
这一天的晚上，许氏房间的灯光亮了许久，许氏也同黎若若说了许多。
“娘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也是最有经商天赋的孩子，可他们看到娘的经商天赋之后，想到的只是可以作为婚嫁过程中的筹码。”
许氏温柔的看着黎若若：“你很幸运，若若，你是爹娘唯一的女儿，在不影响你的声誉的前提下，爹娘愿意让你自由些，你也继承了娘的经商天赋，娘知道。但娘觉得，你最幸运的事情，是遇到了李将军，她改变了以爹爹的想法，也让你敢于开口。”
她抓着黎若若的手，认真而坚定的说道：“若若，抓住这个机会，输了不要怕，但不要认输，不要迷茫，也不必恐慌，娘亲永远是你的后盾，你有能力，你可以，那就抓住这个机会！”
黎若若咬了咬唇，迟疑的问道：“娘亲，不怕我跟哥哥争夺家主之位吗？”
许氏轻笑了一声，摸了摸黎若若的头顶：“傻孩子，我虽然总是呆在后院，却并非瞎子聋子，当今与愍帝并非同一种人，愍帝关注的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当今的眼中，是整个大楚，不然他不会让李将军出了京都来巡视了。一个商户的家主，有什么好抢的。”
她最后的话里，带了些黎若若都能察觉到的轻蔑。
“娘请！”黎若若大吃一惊，却被许氏温温柔柔的制止了。
“听我说，若若，”她抓住了黎若若的手，“当年你刚出生不久，娘就看出了愍帝不会继承先帝的士农工商的规矩，香料生意放眼全国黎家没有对手，这是黎家的机会；但现在，当今很可能要重新订立士农工商的规矩，你要做的，要么抱紧李将军大腿，哪怕做个她手底下的兵，也比当一个商人的女儿要强。现在这个世道，女人必然要嫁一个男人，那娘宁愿让你找一个李将军手底下的小兵嫁了，也不希望你被你爹爹以门当户对的名义，嫁给另一个商人，你能明白吗？”
黎若若有些呆滞，却在许氏期待的眼神中，狠狠点了点头：“娘，我明白的。”
其实她不明白，过载的信息量，让她不知所措，站在李欣然的房间门口，黎若若的脑子里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