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薄情”皇帝vs貌美废后（4）

    凉风渐起，尚且刺骨冰凉，窗前一位明眸皓齿的绝色女子凭栏望月。今夜她精心装扮了一番，额间也着宫娥为她细细描了花钿。

    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扬起，像是想起了一场美妙的绮梦。倾城的脸蛋上都因着染上了难言的绯色，更平添了几分魅色。

    听着似远非远的爆竹声，赵荣清轻叹了口气，语气中的落寞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是上元夜，正是阖家团圆之时，外面烟花绚烂，那人清俊不减，或许嘴角又缀着几分浅浅的笑意，漫不经心，又格外醉人。

    ……

    赵荣清细细忆起那人的眉眼，又幻想他今日穿上闲服，褪去往日帝王的狠厉面具，又是怎样一副坚毅挺拔少年郎的模样。

    ……

    可是，这热闹，全然与她无关。

    听宫娥说，后宫所有妃嫔，无论品阶，都可一同去与君王看灯。他尚且记得举国同乐，可是她不是他的民吗？

    为何独独对她这般心狠。

    赵荣清只能苦笑。

    只有她被幽禁在又黑又冷的宫廷之中。

    赵荣清望着那皎月，轻抬手，宽大的袖口就那样滑落，露出一截如白玉般的皓腕，格外惹眼。

    那月亮明明那样远，却又偏偏骗了人，好像触手可得。什么月亮可能得到呢，即使他看起来那么近。

    其实很远。

    赵荣清假意抚着月的清辉。

    “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那年雪下的清俊少年郎，明艳张扬的小少女，他们一同立下了“同看雪”和“共赏月”的约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却一同失了约。

    若他们今夜看了同一轮皎皎明月，是否也算是共白头。

    赵荣清看着月，自顾流下了一行清泪。

    自古君王多薄幸，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怜她年少天真，总自得以为自己的满腔爱意能焐热一个对她没有半分旖思的薄情男人。

    夜深冷月照红墙，在她执意进宫之前，祖母曾数次语重心长的劝说她，可她当时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情意，哪里听得进去半分。

    赵荣清心中涌起无限难以对人言说的悲凉，凉的并不是后悔爱过他，只是……为什么他们不得善终？

    赵荣清无力地倚在红窗边，端起一杯清酒，呆愣了很久。

    他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种糟糕的田地的？

    即使这般凄清，她亦只是心有憾意，不悔。

    赵荣清眼中渐渐坚定，将那杯清酒一饮而尽。

    她怕黑，但是以后再也不用害怕了。

    ……

    起风了。

    绿云端着宫灯，怀中抱着一匹灰扑扑的，略显岁月的狐裘，走入正殿中。

    天仍然很冷，那帮拜高踩低的小人尽是克扣娘娘的份例！炭火供给不足，殿中炉火烧的并不旺，仅仅是聊胜于无，娘娘怕黑又怕冷。

    虽然娘娘不让她在旁边伺候着，但是她还是不放心，得在殿外守着。

    绿云刚走进殿中，就见那窗大开着，急了。

    这风吹的娘娘着凉了就糟了！

    她离开时，记着是关上的。

    她刚要合上窗，就趴在桌上的赵荣青。

    娘娘怎地在这里睡了？

    绿云合上窗，快步走进殿中，在赵荣清身旁小心翼翼的试探，“娘娘？”

    “窗边风大，您还是回床榻上歇息吧！”

    半天没有得到应声，绿云上前想要将赵荣清扶到床榻上，没想到首先触及的是娘娘冰凉的身体。

    “娘娘！”